公驼和母驼开始分群活动,巴图尔也回到了单身公驼群,洪乌拉乌山谷的气候凉爽,水草丰美,野骆驼贪婪地采食驼绒藜、野碗豆和多汁的猪毛菜,为自己抓夏膘。 这时的公驼,已经恢复了温顺的本性,再也无法对狼造成威胁。头狼带着四只狼,肆无忌惮地捕杀了很多幼驼后,才着手准备针对公驼的报复行动。 恢复本性的公驼,见到狼群后,根本不敢主动进攻,只得选择逃跑。一只又一只公驼,当然也包括巴图尔,就这样被狼群各个击破,先后被咬碎了睾丸,成了“天阉”。 可怜的公驼,疼痛又伤心了一段时间,就好了伤疤忘了痛,它们的“驼”生,又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直到来年,当巴图尔和其它被“天阉”的公驼,再次来到阿奇克谷地,看到其它公驼为了异性而大打出手,它们扭曲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时,眼前的一切叠加回忆,它们才幡然醒悟,知道自己被阴险的狼群祸害,已经剥夺了做一个父亲的权利。 明白过来的十多只公驼,全都聚集起来,在巴图尔的带领下,大家同仇敌忾,展开了疯狂的报复行动。 它们找到徘徊在谷地边缘,准备对受伤公驼下手的狼群。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巴图尔带头冲上去,径直冲向头狼,头狼始料未及,见公驼的来势凶猛,根本顾不及母狼和小狼的安全,独自落荒先逃了。 疯狂的公驼,狂暴地进行撕咬和践踏,很快就杀死了一只母狼和所有的六只小狼,只有一公一母两只成年狼,跟着头狼逃脱了。 这支狼群,遭此重挫以后,再也不敢在阿奇克谷地周围活动了。 惨遭“天阉”的公驼,依然不肯罢休,春末回到阿尔金山以后,它们成群地堵在洪乌拉乌山谷的狼洞外面,不让逃走的公狼和母狼,回来给洞里的狼崽喂食。 这一年,生活在洪乌拉乌的狼群,也遭到了重挫,几乎所有的狼崽,都饿死在了洞穴里,甚至还有个别母狼被堵在洞内,刚一露面就被愤怒的公驼踩死了。 冬天,势单力薄的头狼,加入到了其它狼群,在它的怂恿下,十八只狼组成的狼群,又反过来对单身公驼群展开了报复。 明白公驼所面临的危险后,巴图尔只得带着十多峰公驼,先是进入阿奇格谷地,然后将尾随而至的狼群,引进了罗布泊的沙漠纵深处。 失去狼崽的母狼,热衷于报仇,早已急红了眼,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开始鼓动公狼一路追杀。 于是,狼群紧紧地贴着公驼群,涉险进入了荒芜的大沙漠, 狼群哪里知道,在浩瀚而荒凉的沙漠上,野骆驼为了生存和躲避天敌,早已进化出一套在沙漠上生存的本领,它们的肠胃能消化咸水,同时也能在蛮荒无标志的沙漠纵深地带,精确地找到咸水水源。 在夏天,在炙烤如火的沙漠上,忍辱负重的野骆驼,即便是咸水,八天饮一次也没事,冬天则长达十四天。 为了减少水分的流失,野骆驼的身体机能,已经发挥到了极致。 它们很少排尿,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夏天排出少量,也只是为了降低体温。它们的粪干燥致密,牧人常用野骆驼的粪作燃料,由于水份少,密度很大,很是耐烧。 除了饮苦咸水,沙漠上生长的狼毒、芦苇、骆驼刺等粗硬的植物,都是野骆驼充饥的食物,它们的消化功能,也非常地强大,四个胃可以贮存粗草,忙碌时随口吞吃一些,有时间则开始反刍,吐出来再细嚼慢咽。 轻率冒进的狼群,被巴图尔和公驼群甩在了沙漠上,由于找不到水源和食物,永远也没有出来。 而巴图尔和其它公驼,经过一番周折,终于为自己报了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