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由于冰天雪地的环境,限制了图瓦人的活动空间,他们除了窜门,几乎整天都坐在火堆前,喝着奶茶或奶酒聊天,日子过得闲散而惬意。 自上次为了猎公獐,格尔力跟着父亲踩着积雪,爬了好几次山,吃了不少苦,他在父亲面前,再也不提打猎的事情了。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一只硕大的公哈熊,又将这对父子,牵扯到了捕猎行动中来了。 图瓦人所说的哈熊,也就是棕熊,它们的体型硕大,长着尖牙利爪,是喀纳斯湖边的顶级掠食者。 除非万不得已,猎人是不愿与哈熊发生正面冲突的。 但是,这一次,却是公哈熊先发难,从而破坏了图瓦人的平静生活。 在秋天,这只公熊没有抓到足够厚的秋膘,当大雪纷飞,它躲到地洞里冬眠时,由于身上没有厚厚的脂肪,经常从睡眠中饿醒。 在饥饿难耐之下,当图瓦人都躲进被子里酣睡时,公熊趁着夜色,跑进他们的畜栏里,偷吃牛、羊,甚至还包括马。 一户图瓦人发现后,带着猎狗出去驱赶,不仅没看见哈熊,还赔上了两只猎狗的性命。 听到这些消息,哈里木警觉起来,让家里人作好防护工作,结果还是丢掉了两只羊,幸好他的两只猎狗还算灵活,不敢直接阻拦哈熊,才保住了性命。 哈里木仔细地查看哈熊留在雪地上的足迹后,脸色立时变了,这只哈熊的足迹,竟然比他家里大碗的外径还大,这么庞大的哈熊,他还从来没见过。 作为有名的猎人,家里丢了羊,实在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哈熊再大,哈里木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强压着心里的怒火,开始带着格尔力,准备猎杀那只公熊。 接下来几天,村子里的图瓦人纷纷上门来了,都劝哈里木带着大家,将那条作恶多端的公熊除掉,哈里木同意了。 为了保护大家的牲畜安全,哈里木将猎人组织起来,开始轮流守夜,接着把村子里用来捕猎的最大的铁夹子埋了起来,同时还在不同的路上,挖了三个陷阱。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晚上也有人守夜,只等那只公熊进村。 好几天过去了,公熊好像凭空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猎人慢慢开始懈怠,也不再守夜了。 哈里木没有放弃,反而利用白天的时间,带上格尔力,两人牵着猎狗,循着公熊留下的足迹,一直追到了山脚下。 由于人手太少,他俩不敢贸然进入森林,毕竟这只庞大的公熊,是从冬眠中跑出来的,以哈里木的经验来看,面对这样的哈熊,更要特别地小心。 回家的路上,哈里木给儿子上课:“以后,你一定要记住,‘阿尔泰的哈熊,准噶尔的狼’,都是惹不起的!要捕杀它们,一定要多带几个人。”
第二天,哈里木带着儿子和三个有经验的猎人,循着上日见到的足迹,一直进入森林,想找出公熊冬眠的地洞,然后将其杀死。 一行人在森林里找了很久,最后停在一个空的雪洞面前,洞外的雪地上,躺着一只松鼠的尸体。 四周的雪地上,到处都是挖开的洞穴,松鼠储存在地下那些赖以过冬的松子,全被公熊吃光了。 公熊吃掉了松鼠的松子,这完全可以理解,但松鼠的尸体,又是怎么一回事?公熊为什么不吃了它? 哈里木见大家争论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结果,才讲出了原因:“地下的松子,是死去的松鼠赖于过冬的食物,却被饥饿的公熊吃掉,松鼠无法越冬,开始绝望了,加上它的脾气暴躁,索性选择了自杀!”
说到这里,哈里木看了看大家,“松鼠是在公熊走了之后,才自杀的,公熊根本没有见到尸体,当然吃不到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