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之际、火并一触即发之时。却听李世民哈哈大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陈长风,孤刚才还是小看你了,什么时候想从军了就来找孤,孤直接给你个大将军!”
陈长风笑嘻嘻的道:“如果秦王愿意将太尉之位让给我,我倒是可以考虑。”
李世民深深的盯着陈长风看了一眼,笑道:“你是个妙人,以后有空一起喝酒!”
陈长风也笑道:“那得问问公主答不答应。”
李世民大笑转身:“走了。”
陈长风笑道:“秦王今日援救之恩,日后必有厚报。”
李世民一挥手:“妹妹有难,孤出手相助,天经地义。何谈报答。”
李世民回到秦王府,便冷冷的道:“长孙无忌、尉迟恭、程知节自去领二十军杖。”
三人心中有鬼,自去领刑。房玄龄、杜如晦二人惊问道:“殿下何故处罚三人。”
“哼!这三人加上侯君集擅做主张,差点让孤好心办成坏事。”
李世民余怒未消。接着李世民便把今夜发生的事给房玄龄、杜如晦详细的说了。房玄龄听后大皱眉头:“看来今夜秦王是白跑一趟了。好人没当上,还差点让公主和那陈长风记恨上了,侯君集四人确实该打!”
杜如晦点了点头道:“玄龄说得没错,不过殿下招揽陈长风这步棋走得妙!先不说陈长风的才干,就说他的身份。他身为公主的情郎,将公主迷得团团转。只要他倒向了秦王,那么公主也会倒向秦王。”
“所以秦王以后还要和此人多多结交,能招揽就招揽,不能招揽也要拉拢,不能拉拢也要联盟。”
李世民哈哈大笑:“如晦懂孤。”
视线转到陈府这边。等李世民带着爪牙走远,陈长风对李秀宁笑道:“你老子和你大哥啊,斗不过你二哥!”
马三宝怒喝:“大胆,”陈长风打断他的话,笑嘻嘻的道:“老马啊,别整天咋咋呼呼的;去,带人把院子给我收拾干净。”
马三宝看向李秀宁。李秀宁面无表情的道:“还不快去!记住,以后陈公子说的话就是本宫说的话。”
等马三宝和陈季安走后,李秀宁才对陈长风问道:“何以见得?”
“以仆观主,你大哥的手下有勇无谋,那群死士也是指挥混乱,纪律不严。”
“而你二哥的手下兵强马壮,军纪森严,麾下更是谋臣猛将无数。不瞒你说,刚才尉迟恭确实让我感受到了危险。而且你二哥身边还有个和尉迟恭不相上下的秦琼!”
“至于你老子。身为皇帝,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却浑然不知。他还能座在那个位置上,不得不说声你大哥二哥孝顺。”
李秀宁听陈长风这样说她老子,不高兴的道:“就你聪明,聒噪!本宫累了,伺候本宫洗脚。”
陈长风大怒:“让我给你洗脚?做梦吃狗屎――你怎么想的?以后你上完茅厕,要不要我给你提裤子!”
李秀宁嘻嘻一笑:“讨打,既然公子不愿给奴家洗脚,那就让奴家伺候公子洗脚。”
说完她真的去打了一盆洗脚水,要给陈长风洗脚。陈长风哪敢让她给自己洗脚,急忙落荒而逃。李秀宁就着打来的水洗着脚,突然噗嗤一笑,自言自语的道:“在尉迟恭那种盖世猛将的威压逼迫下,都不落下风的男人。见到本宫,还不是得落荒而逃!”
黑夜过去,天光放明。两河村又活了过来。村民们如常劳作,昨夜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将陈府中的厮杀声掩盖大半。就算有耳朵尖的村民听到了马蹄声,大半夜的也不敢出门查看。所以他们对昨夜陈府发生的事,并不知晓。直到日上中天,李渊才摆着仪仗,慢悠悠的到了陈府。李渊进了陈府,李秀宁和陈长风带着全家跪地相迎。陈长风本不想跪,但想着就当跪老丈人了,才跟着李秀宁跪了下来。“儿臣李秀宁、草民陈季安、王氏、陈长风、陈长林、陈长火、陈长姗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渊只把陈长风当成了个小白脸,此刻看陈长风极为不顺眼。“三娘不必多礼,快快平身。嗯,你们也都起来吧。陈长风继续跪着。”
李渊道。陈长风心中咒骂,死老头,怪不得你以后会被你儿子给弄下皇位。活该!李秀宁不肯起身,高声道:“夫为妻纲,陈长风是儿臣未来的丈夫。丈夫没有起身,儿臣也不敢起身。”
李渊大怒:“你小点声,还嫌不够丢人是不?”
李秀宁也犟,继续高声道:“儿臣与陈长风两情相悦,有何不可对人言。”
李渊无奈道:“朕犟不过你,好、好、好,那个谁平身吧。”
“谢陛下。”
陈长风跪着起身道。等陈长风和李秀宁刚把李渊、裴寂迎进客厅。李渊就对陈长风道:“你退下吧,朕有要事和公主相商。”
陈长风无奈退下,刚出门就被千牛卫给赶出了五十步外。等陈长风退去,李渊就对李秀宁语重心长的说:“三娘呀,父皇是过来人。你也别嫌父皇啰嗦,听父皇一句劝。男人皮囊长得好看没什么用,最主要是得有本事!父皇知道你对当初父皇把你嫁给柴绍有怨气。你想胡闹,父皇也由得你。但万不可为了一面首,而堕了皇家威严。”
李秀宁一听李渊这话大怒:“什么面首?我和陈长风清清白白,没有皇上想得那么下作不堪!哦,皇上说男儿要有本事。陈长风于军务上有大才,胜秦王多矣。臣想举荐陈长风为当朝太尉。”
她恼恨李渊把陈长风说成面首,已不想和李渊父女相称。李渊听李秀宁这么说也是火起:“那个小白脸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连我这个父亲都不认了!还想举荐他当太尉。李秀宁朕告诉你,只要朕还在这个皇位上一天,陈长风就休想入朝为官!”
李秀宁只是冷笑:“怪不得陈长风不想出仕,原来大唐真的没有汉武帝、汉昭烈帝那样的圣君。”
裴寂见父女两人又要说呛,连忙出来打圆场:“公主殿下,陛下也是为你好。不管哪个父亲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跟别的少年郎跑了,都会难受。殿下就体谅一下陛下。”
“至于举荐陈长风为太尉,老臣也不是说陈长风没有这样的才干。只是陈长风毕竟年幼,陡然身居高位,定会让那些功臣不服。招人嫉恨不说,只怕他会因此守不住本心。”
“以老臣看,不如这样。历朝历代公主的夫婿都会被封驸马都尉,让陈长风以驸马都尉的官职领兵,立些功劳。再慢慢升上去,这样也能服众。”
李渊此时突然大哭了起来:“朕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儿子不听话,如今连女儿也不听朕的话了。大郎和朕对着干,二郎和朕对着干,四郎跟着大郎和朕对着干。就连你这个朕最疼爱的三娘也和朕对着干!”
“当日朕不过是让你调娘子军入关中护卫朕的安全,你就二话不说跑了,将朕一个孤老头子留在宫中。万一你大哥二哥发了狠,为了皇位一刀把朕这个碍眼的孤老头子砍了,你是不是就高兴了?”
“这些天朕在宫中担惊受怕,又担忧你的安危。”
“可你呢,却在这里和你的情郎逍遥快活。朕今天不过是说你情郎两句,你就连朕这个父亲也不认了。”
“朕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你不就是恨朕当初把你嫁给柴绍吗?你也知道那是政治联姻。你自己说说这些年朕逼你和柴绍圆房没有?没有朕给你顶着,你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和柴家的逼迫,做那有名无实的夫妻?”
“你自己说说你这些年的赏赐是不是公主之中最丰厚的,朕都是按太子和秦王的规格赏赐你的,你的赏赐比齐王都多!”
“这次你失踪,大郎和二郎都在暗中谋夺你的兵权;你让裴寂说说,朕打过你一次兵权的主意没有?”
李渊是越说越伤心,越伤心越哭。片刻就把袖子和衣领都打湿了。李秀宁听李渊这么说,心中也是有愧。轻声说道:“父皇别哭了,女儿答应你调兵入关中就是。但父皇也得答应女儿与柴绍和离,并给女儿和陈长风赐婚。”
李渊听李秀宁这么一说,立马不哭了。而是怒道:“朕可以下旨让你与柴绍和离,但绝不会给你和陈长风赐婚。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朕看着很不喜。”
李秀宁也犟上了:“父皇不给我和陈长风赐婚,万事休提。”
“你看这样如何,朕封你为王,你和陈长风那小子恩断义绝可好?”
李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