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石?燕京世家圈那个魔王?听到这个名字,阮单大脑轰的一声想起一个人,脸色狂变起来。不会这么巧吧?他们阮家,在燕京城不过是一个三流世家,他阮单平日混迹的交际圈子,也是燕京三流子弟,没有和苏石有过交集。没有交集,不代表没有听说过。燕京大名鼎鼎的邱少与张少翻车,顶尖世家公子风少,貌似也在一个叫苏石的人手中吃瘪。背景不详,可能让慕容家与孔家力挺的人物,背景能够简单?阮单拿着手机微微颤抖,开玩笑,打死他,他也不敢打这个电话啊。别说搬出来他爹了,即便是搬出他祖宗三代,也没有资格和燕京顶尖世家对抗啊,何况还不是一个顶尖世家。阮单心中悔恨交加,嘴角抽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什么情况?周围的乘客还一脸蒙蔽,心想这年轻人怎么报出名字就把这大少吓住了?难不成这年轻人也是个大少?阿瑶看了看嘴角挂着轻笑的苏石,又看了看表情精彩万分的阮单,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在她的印象中,自己的这位师兄,可是个飞扬跋扈到极点的人啊,“苏、苏少,我有眼无珠,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阮单满脸苦涩,低下头颅,小声认错。唰。阿瑶瞪大了美眸,懵逼了。打破她的脑袋也没有想到,苏石竟然也是一个大少,看起来地位还挺高?周围只有小部分乘客听到了,古怪的看了一眼苏石,纷纷窃窃私语,很快遍及整个乘客圈子内。大多数目光,都带着明显的怀疑,他们都是普通百姓,从未听说过苏石的名字。说这阮单是世家少爷,他们相信,不说别的,单说那身名牌衣服,少说也得几千块钱。苏石,下身不知名的休闲裤,都被磨的起球了,上身明显不合身偏小的毛衣,怎么看都不像是世家大少的打扮啊。左老同样抬起头来,目中却带着一丝了然。他明白,像是苏石这种身手,没有一定的资源,根本培养不出来。更何况是薛狂夫的徒弟。苏石见状,也懒得继续跟这个阮单计较,抬手拿出手机,寻找芯片的定位。咔嚓。阮少见他拿出手机,以为他要不依不饶,心中大惊,连忙跑到他身边陪着笑脸道:“苏少,即便是我有冒犯,也不至于把事情闹大吧?”
他生怕苏石将事情闹大,到时候不仅是他倒霉,就连他的家族都要受到牵连。“滚开,和你没关系。”
苏石没有理会,继续查看定位。阮单脸上的笑脸僵住,心中一狠,直接抢过苏石手中的手机,狠狠的甩向瘫在一旁的飞机。苏石只顾查看定位了,一时不察,再去阻止为时已晚。啪。手机并不坚固,撞到飞机上,碎成好几半,眼看着不能用了。“混账!”
一旁跌坐着的左老脸色狂变,不顾胸口伤势,三步并两步冲到阮单身旁,一巴掌摔在阮单脸上。“师父,不用怕,不管他背后能量多大,您出手弄死他,这事谁知道?”
阮单心中的狠劲上来了,脸上一片狰狞,对周围乘客高呼道:“诸位,今日这事烂在大家肚子里,每人至少十万封口费,不然就是与我阮家为敌。”
唰。话一出口,不少乘客面色一变,他们都是普通人家,十万块钱并不少,但问题是拿下这钱,就是帮人杀人灭口啊。有几个家境不错的乘客,对十万块封口费嗤之以鼻,但听到与阮家为敌,脸上也凝重起来。阮家不是什么大家族,但背后可是有一扇门,这种庞然大势力支撑。“师兄,你再说什么?”
阿瑶不敢置信的对阮单问道。“闭嘴,哪有你说话的份。”
阮单暴喝一声吓住阿瑶,将目光再次投向左老,脸上满是期待之色。啪。左老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又是一巴掌摔在其脸上,怒喝道:“孽徒,你看你动了什么心思,还不清醒?”
话说完,他转身,正对苏石,满脸恭敬抱拳,弯下腰去。“家师李善冬,请师叔看在家师面子上,饶孽徒一次。”
声音充满苦涩之意。师叔?阮单嘴巴愕然张大,完全可以放进去一颗鸭蛋,额头上冷汗直流。近乎七十岁的左老,竟然对一个年轻人弯腰,还恭敬的称呼其为师叔?阿瑶傻傻的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周围乘客虽不是拳术圈的人,但见一个年迈的老者,对一个年轻人弯腰鞠躬,恭敬称呼师叔,也都诧异到了极点。苏石没有去扶左老,面色平静,缓缓开口,声音冰凉无比,散发着浓浓的杀机:“艺好不如性好,形意门规矩,别问我。”
左老身形一颤,没有抬头,身体又弯了几分。形意门规十分严格,无理滥杀无辜者,当废除经脉,逐出师门。经脉废除,便是废人啊。这徒弟虽个性飞扬跋扈,可平日里也是毕恭毕敬,多年的师徒情分在那,他怎能下得了手?“下不了手?”
苏石冷笑一声,抬手抓住阮单的脖子,一把掼在地上,顺势折下旁边树上一根小树枝,快如闪电的朝着他的四肢刺去。“不要。”
左老终究是狠不下心,惊呼一声,抬手就要阻止苏石。轰。苏石看都没看,单手呈蛇状袭向左老双眼,后者大惊连忙阻止,苏石单手已化掌,劈在左老的肩膀处。左老闷哼一声,身体倒退出去,面色猛变。他耳边已传来阮单的惨嚎声,急忙往去,发现地上的阮单四肢满是鲜血,一动不动的瘫在地上,那截染血的树枝还在苏石手中稳稳的攥着。剧烈的疼痛,阮单五官扭曲成一片,头一歪,直接昏死过去。“苏石,你就这么不给家师、不给形意门面子吗?”
左老态度一软再软,还是没能令苏石停手,心中也恼怒起来。不给面子?苏石本以迈步离开,听声停住了脚步,冷声回应道:“这不是面子问题,无故起滥杀无辜之心,这种心性之人,断绝他练武之根是好事。”
“况且,你也不用拿形意门压我,若是我师父今天在这,你徒弟早死一百次了。”
左老面色煞白,腾腾后退了几步,面容更加苦涩。“最后再说一句,这事没这么简单,还没完,让你徒弟等着传话吧。”
苏石话说完,不再犹豫,转身便离去。阿瑶看着苏石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美眸中隐有失落之色,心中万分复杂。左老轻叹一声,连忙蹲下为阮单封穴止血,敲醒了被废的徒弟。“我、我废了?怎么可能?师父,您、您为什么不阻止这个魂淡?帮我报仇啊!”
阮单刚一醒来,四肢经脉断裂的剧痛卷上大脑,惊痛之下鼻涕眼泪一块出来,扯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报仇?左老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徒弟一眼,叹气道:“即便是你师祖来了,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师祖也不是他的对手?阮单瞪大了眼睛又瞪大几分,嘴里不断呢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