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苗疆小镇,蛊婆有着很多的含义:神秘、阴毒、强大、凶残、脾气古怪……以及,不可招惹。小镇原著居民异常团结,同时也能立下夜禁与不准使用热武器的规矩,最大程度上,就是依赖小镇三位蛊婆。蛊婆,在小镇上就是神一般的地位。这年轻人,竟然敢对蛊婆下手?老板娘感觉脑袋一阵眩晕。“苏、苏石,快给瓜婆道歉。”
舒妤虽恼怒瓜婆给她喂食蛊汤,却也不敢惹怒,见苏石竟然一脚踹飞瓜婆,魂魄都快被吓散了,带着哭腔焦急的对苏石说道。“道歉也没有用。”
瓜婆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狰狞起来,一双老眼怨毒到了极点,厉喝一声:“我今天要将他炼成人药蛊。”
人药蛊?舒妤脸色巨变,咬了咬牙,毅然站在苏石前面,噗通一声对瓜婆跪下。“求瓜婆开恩,他也是无意冲撞。”
人药蛊是以人的精血作为养料,将蛊虫活卵植入活人的躯体中饲养,生不如死,等蛊虫破卵而出之时,活人便会耗尽精血而亡。开恩?她瓜婆什么时候对这些外地佬开过恩?瓜婆桀桀怪笑一声,嘴里发出低啸,便要对苏石出手下蛊。酒馆中的乘客听到人药蛊三个字,纷纷吓的魂飞魄散,他们是前来小镇运输果菜的小贩,对于蛊婆早有耳闻,其中更有人因为不敬而吃过苦头,差点一命忽悠。这小子,恐怕是难活过今晚了。老板娘脸色煞白,蛊婆施展手段常人根本看不出来,但无论如何,她店中终究是发生了一件命案。“瓜婆,求您网开一面。”
舒妤后悔带苏石进来这家酒馆了,若是他在外面被夜禁巡查队的人抓住,最多是挨顿打交点钱,怎样都不会被危及性命。可面对蛊婆,可就不一样了。苏石看着舒妤微微摇了摇头,心中也有几分暖意,走到她身边将其拉起来道:“她没法将我怎么样。”
“外地佬,你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了。”
瓜婆怒极而笑,伸手从口袋里抬出一个小罐子,嘴里念念有词,浑浊的眼珠微微泛起绿光。砰砰砰。小罐中,不断发出冲撞之声,里面似有凶残之物,暴躁的撞击罐子。舒妤惨笑一声,面若死灰。在她看来,苏石是必死无疑了。“死性不改的邪蛊师,苗疆暗规忘了是吧?”
苏石双手插兜,目光睥睨的看向瓜婆,缓缓开口道。苗疆暗规?瓜婆打开灌口的动作一顿,脸上有了惊疑之色。蛊无善恶,依靠蛊术,可以不留痕迹的对人下蛊杀人,也可以救人。救人的蛊师为蛊药师,害人的蛊师为邪蛊师。多年之前,苗疆蛊术异常发达,不少心术不正的邪蛊师暗暗害人,终于引来了一股神秘的势力,几乎将邪蛊师歼灭,并立下苗疆暗规。以蛊术害人的邪蛊师,若被发现,诛杀。“看来,苗疆是时候再来一次清洗了。”
苏石冷笑一声,将舒妤拽到自己身后,身上散发出浓浓的煞气。嗯?小罐中,原本砰砰的撞击声蓦然消失。“你、你是执法者?那你今天更要死!”
瓜婆也察觉到了苏石身上浓厚的煞气,脸上的恶毒之一更浓,将手中的小罐朝地上一摔,一片碎罐中趴着只浑身碧绿的螳螂,爬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发着微弱的哀鸣声。“吓住我的螳螂蛊,便以为老身没有办法了吗?”
瓜婆脸上松弛皮肤抖动,眼中绿芒更盛,嘴里发出一声尖锐的低叫,张嘴吐出一只血芒,快如闪电的朝苏石袭去。“找死。”
苏石张嘴吐出两个字,瞳孔出现紫色光芒。吱吱吱。那血芒嘴里发出尖锐的叫声,速度减弱下来,被苏石双指捏住。血色的泥鳅蛊?苏石看着通体血红的小泥鳅,微微皱了皱眉毛,蛊虫中最可怕的,便是这种变异的蛊虫。瓜婆见自己的血泥鳅被抓住,脸上有了一丝惊慌,嘴里继续呢喃不断,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血泥鳅顿时更加尖锐的叫起来,身影刺耳,身体扭曲,挣开苏石的双指朝他的胸间袭去。苏石冷哼一声,胸腔快速抖动起来,一股气流顺着胸腔涌入喉咙,张嘴暴喝,手指如剑再去捏血泥鳅。“呔!”
血泥鳅不再发出声响,被苏石狠狠的捏在手指之间。“不、不要,不要动手。”
瓜婆心中大骇,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祈求的看向苏石连连求饶。这一切说时迟,实则很快,在众人眼中,瓜婆摔破小罐子,吐出一道血芒后,苏石一把捏住血芒,瓜婆便噗通跪在地上求饶。蛊婆给人跪下了?舒妤揉了揉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怎么可能?老板娘傻傻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翻起惊涛骇浪。她丈夫曾经说过,无论是多么强悍的武者,只要是血肉之躯,面对蛊虫这种生物,都没有丝毫抵挡之力。或许可以杀掉蛊婆,但绝对不可能敌过蛊虫。难道丈夫说的,是错误的?老板娘感觉三观尽毁。“按照苗疆暗规,擅用蛊虫害人之邪蛊师,当诛。”
苏石冷冷的看着不断求饶的瓜婆,心中又想起来两年前独创苗疆的时候,嘴角微微一翘,捏住扭动的血泥鳅手指微微用力。“不、不,大人,放过老身吧,我保证、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瓜婆吓的心胆俱裂,噗通噗通朝苏石连连磕头,心中悔恨无比。早知道眼前这人是苗疆暗规的执法者,打死她,都不会选择在此人面前下手啊。看这小子年龄并不大,应该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只要他能够放自己一马,事后就别想活着离开小镇,执法者又如何?苗疆可不是多年前的那个苗疆了。瓜婆心中越加发狠,脸上的哀求之色便越浓,嘴中哀求之声不断。“苏、苏石,要不就放过瓜婆一次吧。”
舒妤心善,见瓜婆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心中不忍,轻轻劝说了一句。苏石坚决的摇了摇头,手指用力,就要将那血泥鳅捏死。他、他真想弄死我?瓜婆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股凉气袭上脊梁,浑身惊恐的颤抖起来。恰在此时,酒馆大门被强行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