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收了那十八个人？”

白小白追上了苏石，迟疑了一下，对这个现在面无表情的男人问了一句。苏石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作答。“这十八个人是一扇门内部核心成员，签了卖身契的，当初父亲救过他们一命，换来了三次出手机会，如今还有一次机会。”

白小白沉默一下，开口继续说道。她父亲当初说出这十八个人下落的时候，的确存在小心思，防备苏石将这十八个人收走，那一次机会便白白浪费了。但她说出这些话，目的不是为白夜解脱，而是为了告诉苏石一件事实。这十八个人不可能被他收掉。即便是护主无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可是只要卖身契还在，他们便永远不可能有自由之身。你不是算无遗漏嘛，这次你就算错了。白小白心中生出这种小心思，一直以来她强势果断的性子都被苏石压着，如今好不容易看到这男人吃瘪一次，内心蓦然有些微微小得意。“我想收的人，从来没有收不掉的。”

苏石转头瞥了她一眼，似乎看破了她的小心思，轻笑一声。伸手挑了挑她光洁无暇的下巴，目光挑衅的说道：“包括你。”

白小白俏脸冷了下去，啪的一下将他的手打掉，美眸中闪现出丝丝杀意。想到苏石那粗暴的动作，她甚至还能隐约间感觉到那里的痛意，看向这个男人的目光又开始仇恨起来。“我一定会杀了你。”

白小白再次强调。苏石低嗯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白小白恨的牙痒痒。两人上了电梯，前往二十三楼，那里有一个戏曲会场，白小白得到的消息，李金岸带着一群人去了那里。“你刚才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

白小白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试探的问道。“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苏石笑了笑，轻佻的说道，果然话一出口，白小白脸上好奇之色消失，又恢复了一副冰冷的神色。“在我十二岁那年，我亲手打残了人。”

沉默了半晌，苏石缓缓开口。白小白冷笑一声，心想这是对自己炫耀嘛？自己十二岁的时候，手并不比这男人干净多少。“五个人，全部被我打成了植物人，那年他们刚成年。”

苏石眸中有了追忆与冷意，喃喃说道。白小白瞳孔微缩，沉默了下去。十二岁的男孩，亲手将五个刚成年的人打成植物人，这就有点狠了。“他们骂我，说我是有娘生没娘教的野孩，我很生气。”

苏石转头，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一般，认真的继续说道：“所以我就打了他们。”

白小白冰冷的眸子突然柔软了下来，张了张嘴唇想要安慰安慰苏石。这男人说的那种滋味，她懂。自从母亲走了之后，父亲虽对自己千般宠溺，可终日郁郁，又加上白夜的事情繁忙，她也没少被苏石所说的那种可恶孩子欺负。这种话，她也被人骂过，她也动手打过别人。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蓦然间，白小白脑海里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诗词，对苏石的恨意，忽然消失了一些。“我小时候很瘦弱，每天都要吃中药，所以我也挨了打。”

苏石笑了笑，继续说道：“挨得很重，差点死在手术台上，可是，我还是活了下来。”

白小白美眸复杂的看着苏石，感觉像是刚认识这个男人一样。“所以，东海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之后再也没人敢提有娘生没娘养这几个字。”

苏石眸子古井无波，脸色也很平静，言语之中中却蕴含着一股莫名的狠意，令人听了不由的心头一颤。“我没有想到，你会有这样的童年经历。”

半晌，白小白轻轻开口。“若是世界上真的有龙这种生物，我相信它一定会有逆鳞，即便没有龙，人身上也有逆鳞的存在，只不过，这种逆鳞只能被触发，看不到。”

苏石轻声道。白小白没有说话，心中思绪万千。她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龙这种生物，但她确信每个人身上都有逆鳞，那是别人只要触碰，自己就能站起来拼命的东西。白小白看着苏石的面孔，又想起了他粗暴的行为。自己，会成为她的逆鳞吗？白小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现在心中很复杂，因为她明显感觉到，自己对苏石的杀意与恨意并不如之前强烈了。“我觉着，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美。”

苏石看着俏脸不断变换的白小白，真诚的说了一句。真是他的真心话。也是实话。白小白却感觉这是调戏话，脸色又冷了下去，一言不发的看着苏石，心中的杀意与恨意莫名又强烈起来。滴滴滴。电梯到了二十三楼，电梯门打开，两人都没有抬脚走出去。滴。苏石抬手，按下一个按钮，电梯门缓缓关闭。白小白不解，心中却出现一种慌张之感。苏石双臂撑在电梯侧壁上，将白小白牢牢护在双臂中间，眸子狠狠的盯住她。“我想说，我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

苏石面容很严肃，白小白瞬间气结，俏脸都快凝结成一块寒冰了。这话的意思，是她白小白是随便的女人咯？“无论你是恨我还是想杀了我，我都无话可说，但事情既然发生了，你都属于我的人了。”

这算是情话吗？白小白没有想到苏石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嘴唇蠕动一番却没有说出来什么话。“当然，前提是你能杀得了我。”

苏石忽然一笑，轻轻挑了挑她的下巴，顺手按下了电梯开门键。白小白听到这话，差点被气炸。这男人身手这么强，各项能力都如此优秀，身后背景还深不可测，杀掉他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我会杀了你的！”

看着苏石走出去的背影，白小白羞恼愤恨的情绪一股脑涌上心头，朝着他的背影大叫了一声。“祝你、永不成功。”

苏石背朝着她摆了摆手，笑着说了句：“当然，我更希望你能够爱上我。”

爱你爱的恨不得你去死！白小白俏脸罕见的没有冰冷，恼怒的跺了跺脚，朝苏石的背影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