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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一山不容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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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未臣的意思是,她到郧州自是要住去他们府上。但沈南宝却觉得不妥:“这风尘仆仆的一路赶来,甚是疲惫。这个时候去见老夫人和伯父伯母实在是失礼,我便是不去了。就留在绣庄休息一晚,等明日我歇过来,定然上门拜访。”

虽然她跟江未臣有婚约,两人相处也很是融洽。但是她毕竟还未过门,不想叫人觉着她上赶着江家,也免得惹来闲话,遭到轻视。“可……”沈南宝的意思是,在郧州这几日不愿住在江府。江未臣一听这个,自是欲言又止。但他最终还是点头:“好,我回去与母亲说明。”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江未臣便就回了江府去。沈南宝这刚找了个人,给自己安排了个院子住下,江家那边又来人了。这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庞如静的贴身大丫鬟盏琴。因为上次沈南宝来郧州,盏琴跟着伺候过她几日,也十分佩服这个未来的少夫人,自是对她特别亲昵。“小沈姑娘,夫人知道这绣庄里头什么也没有,怕您住得不习惯。所以派奴婢前来伺候,还给姑娘送了些合用的东西来。”

看盏琴这回来还领着两个小丫鬟,沈南宝就笑了。“伯母实在是客气了,其实不必这般麻烦的。”

“姑娘可不敢这样讲,您可是我们夫人心尖尖上的人了。夫人说了,若是她能有个闺女,必定是跟姑娘一样的性子的。”

见沈南宝不好意思,盏琴笑得更是欢快了。“本来夫人听到姑娘来了,这是立马就要来瞧你的。还是公子拦着,说是你今儿累了,实在是不宜见客。夫人这才妥协,说是明儿再来。”

这未来的婆母确实是个会疼人的,沈南宝就点头笑笑。“那接下来的这几日,可要辛苦三位了。”

毕竟这绣庄是做买卖的地方,实在是比不得这江府舒适。盏琴则笑:“姑娘您是主子,便不用跟我们这些下人客气的。”

只是盏琴这话,叫沈南宝都愣愣:“人都是一样的,都是爹妈生的,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沈南宝的话,可叫盏琴一怔,随即就笑笑没有说话。有庞如静派来的人伺候,沈南宝这一晚上自然是睡得舒适。待到她早晨清醒,外头已是大亮了。屋外头的丫鬟恭恭敬敬道:“姑娘可是醒了?”

“嗯。”

听到外头的声音,沈南宝就点头答应。紧接着那丫鬟便推门而入,她手上的铜盆里端着清洗的温水,身后还跟着另个丫鬟,托盘上端着叠放好的衣裙。进门之后,这两丫鬟就笑:“姑娘起身吧,我们伺候姑娘穿戴。”

“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

一听这两丫鬟的话,沈南宝就赶紧拒绝。接着她就赶紧洗漱穿戴好,准备好好去处理庄子里头的事情。结果她这刚刚洗漱好,盏琴就端着早饭来了:“庄子里头的小厨房东西不全,就只能做出这些了。姑娘凑合吃一口,明儿早上奴婢再做些合姑娘胃口的。”

盏琴送上的早饭,有一碟精致好看的桃花果子,几个小肉包,几个小酥饼,还有一碗鸡粥。这还叫凑合,沈南宝都要笑了。“不必那么麻烦,就这些也行了。”

说完,沈南宝就开始吃东西。等她吃完到院子里,昨儿个得她吩咐的秋婆子同唐婆子都来了。两个人在院子里头站得笔直,一个精神抖擞,一个手里头捧着一本册子。沈南宝见状,便道:“昨儿个交给你们的事情,可都是办好了?”

“回掌柜的,办好了。”

她一问,两个婆子就异口同声的回答。“嗯。”

沈南宝满意点头:“那你们便各自说说吧。”

闻言,两个婆子就相互对视一眼。秋婆子才道:“回掌柜的话,咱们这绣房一共有一百三十人。其中绣娘六十五人,裁缝工四十人。后勤杂工十人,运货杂工是十五人。这宅子占地拢共十三亩,一共有十个院子,三个花园,五处铺子。器具共有……”这一桩桩一件件可是不少,没想到这秋婆子居然全都事无巨细的数了出来,可叫沈南宝好一番讶异。“这些东西,秋管事以前都知道?”

而这婆子依旧低着头:“回掌柜的,不知道。小的向来记性好,这是昨夜记下来的。”

“倒是有个好脑子。”

沈南宝闻言,便是满意的点头,然后又回头看向唐婆子:“你呢,唐管事?”

相比起秋管事的侃侃而谈,唐管事显得更小心翼翼些:“小的都记这账册上了,请掌柜的过目。”

说完,她就把账册递了上来。沈南宝翻阅了一下,发现这账册上所记跟秋婆子所说几乎是一模一样,看起来这确实就是庄子的准确情况了。她便是道:“你们之前在庄子里头的工钱是多少?”

两人则答:“回掌柜的,以前我们两人的工钱都是二两。”

“嗯。”

沈南宝点头:“那就给你们二人都升为五两,你们二人共同管理绣庄。唐管事懂写字会管账,就管庄子里头的进出账目。秋管事嘴巴和脑子都好使,就管进物料和用人。”

“先试这一个月,一个月后你们若是管得好,我自会再给你们涨工钱。”

没想到这新掌柜一来,就提了她们的差事,还给她们涨工钱。这两个婆子自然高兴得不行,连连称是:“掌柜的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办事的。”

这样的能人当初压在这庄子里头,只能当个不起眼的小管事,怕她们自己心里头也觉着怀才不遇的。沈南宝当然知道她们一定会尽心办事,便道:“那行,你们就去忙吧。”

“是。”

沈南宝一发话,这两个婆子就退了下去。等人一走,盏琴就笑问:“这一山尚且不容二虎,姑娘你给一个庄子里头升两个管事,就不怕她们打起来?”

毕竟谁不想什么事情都是由着自己说了算的。“鹬蚌相争,才能渔翁得利不是?”

瞧着盏琴,沈南宝就笑:“再者,一家独大未必是好事,两者相衡有比较,她们才能更尽心。”

她的话确实也是道理,盏琴听了也笑:“姑娘聪明,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而就在她们这说话间,一大早就赶过来的庞如静,风风火火的就进了门:“哎呦我的儿,这些日子可真是叫我好挂念。前几日我还琢磨着,要去看你去呢。”

“看来,是我叫伯母费心了。”

庞如静这一来,沈南宝可就不大好意思了:“且本该是我去拜访伯母的,却叫您一个长辈先来了,南宝失礼了。”

“嗨,咱们娘儿俩,不说这些见外的话。”

瞧着多日不见,沈南宝长得更好看了,庞如静甚是满意:“只是你这名头啊,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这你伯父的旧友,都找到我们府上去了,说是要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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