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都不看陈约翰这个高级警司，警区副指挥官一眼。　　他算是蔡元祺这一派系的人，平时根本不屌人家。　　凌曜栋走到JoJo妈面前。　　JoJo妈就感觉一种压迫感迎面而来。　　“许女士是吧？”

凌曜栋微微一笑，问道。　　JoJo妈眼眸里不屑之色一闪而逝，“嗯”的一声算是回应了。　　凌曜栋也不以为意，而是问道，“许先生，许女士是在香港做服装生意的吧？”

“是又怎么样！”

JoJo妈本来不想跟低级警务人员说话的，不过凌曜栋给她的压力感太强了。　　这种压迫感，JoJo妈只有参加港岛十大富翁组织的宴会里，才能在有限的几个人里感受到。　　但那几位是跺跺脚整个港岛都要震三分的角色，而凌曜栋又算什么？　　JoJo妈有点不自在。　　“没有，我听说许女士说一家都要搬去加拿大定居是吗？不过人搬得走，你的生意搬不走吧？”

凌曜栋道。　　“你威胁我吗？”

JoJo妈生气地道，她看向多年的老同学陈约翰。　　陈约翰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江流石压得住，但是凌曜栋这个蔡元祺的嫡系，他就不一定动得了！　　陈约翰也是听过凌曜栋的名声，别看这家伙现在和气，说不定当场翻脸，到时候下不来台的就是自己了。　　凌曜栋注意到了JoJo妈这个风韵犹存的女人的目光，不过他并不在意。　　他本来就打算以理服人！　　凌曜栋道，“上次红磡珠宝工厂抢劫案的嫌疑人喇叭，是一个黑社会团体的重要骨干！光靠我带回来的证人，并不一定能彻底将其入罪！”

“而他为了安全起见，你说这种人，会做什么？”

JoJo妈张嘴要反驳，凌曜栋却是把手放在她纤细的肩膀上，对她摇摇头，“你可能会说你去加拿大了！”

“但是你认为去了加拿大就安全吗？那边买枪更容易，随便派个枪手过去，对着你们一家人开枪，左右不过是三颗子弹的事情。”

“你少来这里吓唬我！”

JoJo妈嫌弃地甩开凌曜栋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我们一家去了加拿大，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下落！再说了，我们都不回来了！他们怎么会对我们下手？”

“因为……”凌曜栋的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靠近了JoJo妈，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因为我无法将喇叭入罪判刑的话，我就会跟喇叭说出你们在加拿大的下落！”

JoJo妈脸色刷得一下变白，指着凌曜栋好久说不出一句话来，“你你你你……你是一名警察！”

“向你介绍一下，许女士！”

凌曜栋郑重其事地道，“我是九龙城警区反黑一组组长凌曜栋，见习督察！”

“目前……处于停职调查阶段！”

“因为前段时间，我在旺角钵兰街当众殴打三名警察，并且对天开枪！”

“我相信内务部的同事会还我清白，如果不能的话，我就只得扎职进黑社会混了！”

在堂堂警司面前说这话，凌曜栋是有多嚣张。　　JoJo妈看了后面脸色难看，却没有发作的老同学陈约翰，她突然醒悟过来，这个外表看起来斯文的男人，是有多么的桀骜不驯！　　如果真的不按照他的要求做，JoJo妈怀疑这家伙真的会做出这种行为来！　　JoJo妈吓坏了，深吸了好几口气，犹豫了几次后，才道，“出于警民合作，我可以让JoJo出庭指证对方，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您说！”

凌曜栋很客气地道。　　“第一，你必须保证JoJo和我们全家的安全。”

凌曜栋知道JoJo妈的意思，不准向黑社会分子透露他们家庭信息。　　“没问题。”

凌曜栋点头。　　“第二，时间必须要快！我只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之后，我就要带JoJo出国！”

这一次，JoJo妈都不说加拿大了！　　凌曜栋懂得她的小心思，笑笑，道，“可以！”

他向JoJo妈保证道，“只要将喇叭一伙绳之以法，我保证你们一家平安，哦，不，是保证你们一家不会受到这件事情余波的影响。”

“好，你说的！”

JoJo妈狠狠地瞪了凌曜栋一眼。　　“我说的。”

凌曜栋斩钉截铁道。　　JoJo妈便不再看凌曜栋一眼，而是对老同学陈约翰打了个招呼，“约翰，那我们就先走了！多联系！”

“好！”

陈约翰绅士地笑着点头。JoJo妈，当年也是他的女神！　　JoJo妈便带着对凌曜栋有点依依不舍的JoJo，叫上自己的丈夫，就这样走了。　　陈约翰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看了看凌曜栋，又看了看江流石，目光最后在整个办公室里环视一圈，才道，“好好做事！”

说完负着双手，回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凌曜栋不把他当一回事，而是转头对江流石道，“江sir，你听见许女士说的话了吧？你要快一点哦，快点把喇叭抓起来！这样才能快点定案！”

“谢啦！兄弟！”

江流石语气感慨地对凌曜栋道，他为这个案子付出了很多心血，不想就差最后一脚的时候，功亏一篑。　　凌曜栋拍拍他的肩膀，看着一直沉默得像死人一样，只有JoJo离去的时候，才抬头望了几眼的华弟，“好好对他！他，其实算是个好人吧。”

“只是在这个时代，在这块土地上，想要做个好人很难！”

凌曜栋微微一叹道。　　江流石听不成凌曜栋跨越时代的感慨，他点头道，“我会的。”

顿了一下，他又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问凌曜栋，“你是怎么摆平那个八婆的？你对他说了什么？传授我几招呗！”

“嘿嘿，你学不来的！”

凌曜栋笑着来到华弟旁边，给他一根烟，又帮他点燃。　　“谢谢。”

凌曜栋把一包烟放下，然后平静地离开了。　　……………………………………………………………………………………………………………………………………　　深水埗。　　一家坐落在街道上，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上海饭店。　　（《天若有情》里华弟老大和喇叭谈判的地方！）　　这里其实是号码帮和字头的陀地。　　喇叭带着三个手下，脸色难看地赶到这家饭店的时候，赫然发现主座位上坐的不是老顶黑星，而是他一直很看不顺眼的朱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