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合作,你就给我搞出这样的事情来?”
秦陵的声音十分沉稳,倒像是一个稳重自持的人一样了。“我也没有想到,为什么宁一凡会突然反噬上了那一群丧尸,如果他们将我的身份说出去,我怎么能够潜伏在宁一凡的身边,只好出手。”
祁玉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碎的汗珠来了,秦陵看着这个女人,她十分地有风情有韵味,只是总觉得她作为杀手缺一点的狠辣。“是么,如果你不知道宁一凡会活着,何必要在意她死亡之前会说什么?你是不是在骗我?”
秦陵拧紧了祁玉的下巴,祁玉白皙的皮肤上被活生生地掐出了一道的淤青来,她闷不吭声。“怎么了,无话可说了?”
秦陵第一次表现出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来,宁一凡是他的心头大患,他一定要斩草除根。这一次若是借了这一片沼泽的手,让宁一凡死掉,庸国肯定大怒,到时候举兵进攻,他秦陵就是师出有名,这十几年来的卧薪尝胆就不算是白费了,只是,现在被这个蠢女人一顿搅弄,什么都没有了。“皇上,我不是为了给自己辩解,只是有一件事情我是必须要说明白的。”
秦陵眼神冰冷,不苟言笑。“宁一凡用她身上的血去喂养了丧尸,这些丧尸就重新有了生命,他们这一辈子就会为了主人牺牲,我让丧尸死,那么宁一凡就不必死,这是无法逆转的结果。”
祁玉不断地让自己镇定下来,装出了气定神闲的样子来。“原来如此,可是,你为什么还是决定先杀死丧尸,而不是杀死宁一凡?”
秦陵完全不可能被祁玉说服过去,这本来就是一个疑心重重的人,要让他选择相信别人,真是比登天还难。“皇上,具体的原因我已经跟您说过了,如果真的要杀死宁一凡和文和玉的话,势必会挑起来庸国和荆国之间的战争,难道说,这是您想要看到的结局么。”
祁玉转换了招数,苦口婆心。“朕现在已经不知道,你到底是在心疼宁一凡,还是在心疼朕的荆国了。”
秦陵一个挑眉,所有的喜怒哀乐全部都蕴藏在了眼波流转之间了。“我的家族世代忠良,我所开创的明月楼,每一年在情报买卖中产生的费用,是尽数入了您的国库,如果这样还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忠诚,那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自处了。”
祁玉沉沉地说道。秦陵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有时候愚蠢,但是为自己辩解起来,倒是有一番道理在的。也是,明月楼如果是落在祁玉的那些叔父的手中,凭着他们手里头掌握了庸国和荆国两国千丝万缕的关系,根本就不可能为自己所用。而且,最重要的是,根据秦陵所掌握的线报,祁玉的手上掌有与宁一凡交好的证据,如果能顺藤摸瓜,定可以坐享其成。“朕怎么不知道你的忠诚,只是现在朕是孤立无援,更是经受不起你任何叛变的可能了。”
秦陵说着,叹了一口气,同时还看了一眼跪拜在地上的祁玉,祁玉倒是收住了表情,一副淡漠的样子来。“如果皇上觉得我还有可以用到的地方,就暂且留住我的一条性命,来日方长,我可以证明自己。”
说着,祁玉的眼眶涌出了泪水来。“好好好,朕身边最需要的就是你这种经得起考验的人,还不快起来。”
秦陵说着,伸手去扶,祁玉下意识地避开了。“你觉得,现在宁一凡和文和玉会去哪里。”
秦陵深知这件事情若不是祁玉故意放水,宁一凡和文和玉必死无疑,可现在错事已铸成,再去追杀欲盖弥彰。不如就先稳定住了祁玉这边,毕竟现在对于秦陵来说,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回了京都去夺权。“皇上,按照文和玉的性格,肯定是要稳妥行事,我觉得,文和玉肯定是在营救宁一凡之前就已经找好了退路,现在,肯定是直奔庸国去了。”
“可是朕倒是觉得不会,宁一凡古灵精怪很是聪明,说不定还是在这附近潜伏着,朕已经让人去搜寻了,如果他们还在附近藏身的话,定能被抓到。”
秦陵笃定地说道。“是,皇上英明,自然是运筹帷幄。”
祁玉刚刚才安定下去的心思,又被悬挂了起来,她真是不晓得,这样无穷无尽的猜忌,在自己的身上什么时候才会停息。“祁玉,你说,宁一凡到了庸国之后,会如何告状。”
秦陵不动声色地说道。“皇上,祁玉不懂这些,当初祁玉也和您约定好了,不需要过问政事。”
“朕身边没有可信的人,为你正好,你说一说,朕就是听一听,就可以了。”
说着,秦陵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坐着,打量着祁玉。祁玉想了一会儿,说道:“宁一凡的性格我略知一二,总是以大局为重,说不定,这一次回去,不但不会和庸国国君说您的不是,反而会以温言来促成两国之间的交好。”
“怎么可能。”
秦陵被逗乐了,但是与此同时,脑海中还真是闪出了宁一凡那古灵精怪的样子来,有的时候想,像宁一凡这么聪明的人,反而要用放荡不羁的性格来掩饰自己。是不是因为知道在朝堂之上,有太多双眼睛在盯着她,才不得已要表现出疯癫的样子来。如果是在自己的阵营中,怎么可能让这样的人才腹背受敌?“如果不是她竭尽全力地维持庸国和其他国家的和平外交,按照庸国朝堂上那些老古董的性格,早就与我们国家交火了,我听说,当时就是宁一凡直抒己见,导致到现在,还有人对她怨恨在心。”
祁玉说这些话的时候,脑海中出现的却是顾落尘的身影,庸国的事情,多是顾落尘说的,这个看起来逍遥自在的男子,实际上,是心如猛虎细嗅蔷薇,他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朝政吧。“你倒是很清楚。”
秦陵挑眉一笑。“我在庸国也待过一段时间,听别人说,都能听出一些意思来了,只是在您面前,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祁玉忙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朕的心情好歹也能安稳一些了,庸国国君何所以惧,倒是这宁一凡和文和玉,终是祸害。”
“其实按照宁一凡这么浮夸的性格,只要皇上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她要叛变,为您所用,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祁玉说完之后,就停顿了片刻,想要搜集到秦陵这个时候的表情。让宁一凡是天方夜谭,但是祁玉只能通过这样调侃一般的语气来让秦陵明白,化敌为友才是他现在最要做的事情。不管怎么说,宁一凡都是她祁玉最好的朋友,就算是现在不择手段地要成为秦陵相信的谋臣,她也不能放弃了自己的底线。“不可能,别看宁一凡表面上疯癫的样子,心里头可是拎得清的。”
秦陵说道。“凡事没有什么不可能,其实,皇上您可以想着使用反间计,如果庸国国君傻到被您离间了他和宁一凡之间的关系,宁一凡会不会伤心反水,岂不是要另说了?”
“反间计?”
秦陵来了兴趣,其实这一个计策他也算是想到了,只不过,这中间需要有一个传话的人,身边所有的能人都在蛰伏之中,不能启用。现在祁玉这么说,等于是将自己推入了漩涡中。“你是不是想让朕修书一份,直说此次的经历,但是要将可能从宁一凡口中说出来的事情进行篡改?”
祁玉笑道:“皇上果然是聪明过人,其实我还没有想到这一层呢。”
“你就会拍马屁。”
秦陵笑意盈盈地说道。眉眼之间早就是有了泓流缓缓流过。“庸国国君虽然不管事,但是只要宁一凡和朕说的话对不上号,肯定会引起朝臣的怀疑和讨伐,宁一凡为了庸国出生入死,到最后,也只是落个骂名,真不知道,她是不是能守得住自己的忠诚。”
“是,所谓杀人诛心,从前祁玉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今天在皇上这里,终于得已所见。”
祁玉躬了躬身子,跪拜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