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就可以帮我第二次,我觉得,之后就算是我们有危险,他还是会挺身而出的。”
宁一凡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可是这个人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救我们,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文和玉问。“觉得奇怪有什么用,比起要救我们的人,我更想要知道,这一路上一直要害我们的人到底是谁。”
宁一凡的语调慢慢地变得低沉而平稳,很明显,这一次的围捕行动已经结束了,翻滚的地面也慢慢地平静了下来。还好当时自己聪明,让她和文和玉所处的住所和后面的士兵分离开来,这样子至少可以保证不会同时受险。“肯定是汝南王,要不然,就是秦陵。”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你想不想要听一听。宁一凡笑嘻嘻地说道。“女相足智多谋,我就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是有办法解决的。”
文和玉倒是了然于胸的样子。“只是,我有一个要求。”
宁一凡说着,微微地扬起了头,文和玉的头正好是抵在了自己下巴的地方,如果不抬起头来跟他说话,是很费劲的一件事情。“什么事情,若是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你能不能先将我放到地面上,我这样被你悬空抱着,我觉得好难受,还有啊,你不是想要趁机对我有非分之想吧,总是将我牢牢地靠在了你的胸口上。”
宁一凡毫无畏惧地直视着文和玉的眼睛,像是一只小狐狸一样,文和玉顿时觉得羞惭难当,他忙说:“女相,我只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
“那你现在看一看,是不是已经风平浪静了呢。”
文和玉这才注意到,原来风声早就是停下来了,除了树木被风吹过的声音,其他的都是没有的。“是我唐突了,是我冒犯了,还请女相不要责怪。”
这么说着,文和玉连忙将宁一凡一块从空中落到了地上,在双脚接触到地面的那一瞬间,宁一凡才真正地感受到了踏实感。“你说笑了,我怎么会觉得你冒犯了呢,毕竟,这个荆国上下,想要与我结为夫妻的人不在少数,你有这样的想法,我也不觉得奇怪啊。”
宁一凡说起玩笑话来,完全不会在意文和玉的脸是不是已经变成猪肝色了。文和玉清了一下嗓子,说道:“女相这话,若是让皇上知道了,倒霉的人可是我。”
突然有一阵风将秋水给吹皱了,宁一凡的眼神泛着清泪一般的,她问:“你说什么。”
“我是看得出来皇上是喜欢你的,如果你还是这么不依不饶地说,到时候,皇上会生气,我们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
“所以,你觉得你知道皇上对我的心思?”
宁一凡苦笑道。今天晚上所有的铺垫和促膝长谈还真是被文和玉这个榆木脑袋给毁了。“为人臣子,怎么会不去揣测皇上的心意呢,其实女相德才兼备,当初若不是老丞相想要将您培育成治国大才,您是会入宫去当皇后的。”
文和玉这话说的都是坚决笃定,听起来,是急急忙忙要将自己撇清关系。“那你有没有揣测过我的心思,或者说,你作为我的朋友,有没有想过我想要什么?”
宁一凡说着,慢慢地走到了文和玉的面前,她的手指头冰凉,这可要比刚才命悬一线还让人觉得心思凉透了。“我不会揣测女孩子的心思,只觉得你和其他男儿是一样的,都想要为江山社稷风险自己。”
文和玉还是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和刚才是一模一样。“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将我看成是女人的时候,你就想,我这辈子只能是皇上的女人,你将我当成丞相来看的时候,你就觉得,我应该将自己的命奉献给江山社稷,我的总结,没有错误吧。”
宁一凡说着,眼神已经慢慢地从刚才的炙热变成了冰凉。“如果按照女相的说法,倒是没有错的,难道不是么。”
文和玉缓缓地低下头来,和宁一凡的目光汇聚到了一起。“那我还真是不值得,做了了这么久的女相,还是没有人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
说着,宁一凡就头也不回地朝着背离文和玉的方向走去了。“女相,这更深露重的,你要去哪里,往外走,就全部都是危险的境地了。”
文和玉焦虑地问道。“你放心吧,作为一个野外求生技能了不得的人,我是死不了的,倒是你,自求多福吧。”
宁一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说出这么具有威胁性的话来,可是在这一刻,宁一凡莫名希望自己可以找一个地方让自己永远地躲藏起来,刚才那话,已经是在跟文和玉表露心迹了,但是文和玉一定要这么不食人间烟火么。往原来的地方往外多走几里地,就可以到他们军队的大本营,在其中的一个帐篷中,可以远远地看到自己的侍婢的身影倒影在帐篷上的身影,宁一凡缓缓地走过去,将帘子给撩起来。“小姐,您怎么来了,之前您不是嘱咐过了,让我千万不能靠近您和文和玉在一起的那个地方么。”
侍婢倒是一副很懂得的样子,她大概也知道宁一凡存的小心思了,时不时地调戏一样别的男子,特别是文和玉这样的木头人,可不是宁一凡一直以来都有的兴趣爱好么。“滚蛋。”
宁一凡没好气地说。侍婢一脸蒙住,许久,才缓缓地说道:“小姐,我打一盆热水来给您洗脚吧。宁一凡微微颔首。在荆国的小城边缘,是祁玉的家,从前他的家族何等的显赫,占据了荆国中的大半江山,如今,家中失去了男子的祁玉,只能被人提出宗族,蜷缩在这个地方。唯一还残留着的老宅子让给顾落尘来住了,没有人会想到,她的心上人会被隐藏在最危险的地方。反其道而行之的人,总比一成不变的人要更能保住自己的性命。“若离,这几天,汝南王那里有没有什么动静。”
祁玉将手中的玉如意搁置在了桌子上,沉沉地问道。“汝南王倒是没有什么动静,倒是他手上的红袖欢动作频繁。”
这红袖欢是荆国境内有名的烟花之地,据说,里头的花魁都是要经过生死抉择才能选出的,只要被选中,三年就稳坐头牌位子,可这也是个要人命的位置,从没见过有人连任。“怎么,是着急出来接客人了,还是什么的?”
祁玉说着,动手去卷了卷手边的纸张,平铺在纸张上的,是从西域进贡来的烟草,自从她遭遇了变故之后,就喜欢沉迷于烟草之中。“说是这几天的花魁选举提前了,具体什么原因,属下还没有打听清楚。”
“红袖欢是心头大患,我从来也没有见到过男人看见他们的花魁,虽然选举的阵仗很大,但谁知道,背地里做的是什么勾当。”
祁玉冷冷地说道。“主上,可是属下觉得,这可能只是汝南王运作金钱的方式,毕竟对于他来说,要举兵造反也是劳民伤财的事情,红袖招的女人们个个都能盘剥有钱男人的钱,造势浩大,也是正常的。”
“你真的觉得,汝南王这样的男人,需要靠女人赚钱么。祁玉说着,将烟卷放到了嘴巴中,烈焰红唇与烟雾缭绕一旦结合起来,就会给人一种心醉沉迷的假象。“那按照您的意思,这些花魁都是很有用处的。”
“你要永远记得,漂亮的女人做事总是事半功倍的。”
“可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做呢,花魁的筛选虽然声势浩大,可真正能围观的人并没有多少,如今,我们身边也没有可以近身的男子了……”若离小心谨慎地说。“伪装不行么,去给我找最好的易容师傅,我女扮男装了去,有什么关系。”
祁玉皱着眉头。“之前是有人这么做的,但是当场就被检验出来了,虽然主上武功盖世,但是也没有必要这样冒险,若是打草惊蛇了,岂不是不好。”
“可叹,我现在手边,连个能用的人都没有,就只剩下酒囊饭袋了。”
说着,祁玉将手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还请主上息怒,是属下无能。”
若离说着,连忙跪拜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