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了,顾落尘还是找不到,到底是哪一个人,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一个个铲除了敌人。顾落尘悄无声息地将手掌蓄力,力量就好像是一股迅疾的风,迅速地纠缠到了台上三个人的争斗中。不好,有人在窥探自己。金安是何其敏感的一个人,她冷冷地看着下面的众人,都是气定神闲的样子。肯定有哪里出错了,这个地方出现了内鬼?她缓缓地收紧了自己的力度,让行动变得到更加隐秘一些,不一会儿,另一个对抗者倒下了。顾落尘紧紧地盯住了仍然存活的两个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最后的获得者应该就是那个连力量都不曾展示出来的人吧,但是只要有二者开始对抗,肯定要有力量产生,这一次,她怎么搞定?顾落尘默默地收回了力量,肉眼所能见到的,是两个女子在各自弹唱。若是不考虑这背后所产生的屠戮,该是多么优雅且高贵的事情,顾落尘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就是因为祁玉总是将自己放在了不可失败的境地中,才会让一切变得危机四伏。还没有等到顾落尘缓过神来,率先倒下的那个人,竟然是之前顾落尘就怀疑的女子。现场总算是有了声响,口哨声,欢呼声,鳞次栉比地来了。不可能,怎么可能。获胜的这个人虽然内力雄厚,但是所学的,也不过是武学中的下层,根本就不足以抵挡虚空,可是实际上却是,那个叫金安的女子,此时已经躺在地上浑身抽搐。“许公子,从前都是您花了重金要得了花魁的第一晚的,今年,您是不是还要和往常一样啊。”
老鸨十分及时地出现了。顾落尘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太不对了。”
“这么不对?”
“我还是更看好另一个女子,单说她使用的那一把琵琶,就知道是从高山上所采集来的好材料,怎么这么容易就死了呢。”
老鸨笑嘻嘻地说道,“公子这可不是在嘲笑我们了?这红袖欢中的比赛,从来都是公正公平的,金安技不如人,就是失败者,没有什么奇怪不奇怪的。”
顾落尘的手指头关节沉沉地敲击在桌子上,笑道:“你说的是,可是今年我愿意出双倍的价钱,去看一看那个叫做金安的姑娘。”
“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您不觉得很晦气么。”
老鸨有些不明白地问道。“自然不,你认识我这么久了,难道不知道,我这个人平日是最喜欢新鲜刺激的么。”
顾落尘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台上,那个女子无所适从的样子,这也不奇怪,说不定连她自己都料定要死在金安手里。“既然如此,那让你看一眼也无妨,只是你要有心理准备,这被舞台夺了性命的女子,死相及其难看。”
“好了,废话少说,带我去看吧。”
顾落尘挥了挥衣袖,冷冷地说道。从红袖招的大厅走到后山,是要很多时间的,老鸨只是将顾落尘引到了后山与堂屋之间的中间地带,就走了。“抬尸体的人什么时候来。”
顾落尘冷冷地看了一眼后山的环境,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寒冷立刻就渗透到了环境中去。“再过半个时辰就要来了,但是如果公子想要多看一样的话,我可以让他们慢一点。”
老鸨一边说着,一边掩了口鼻,似乎是在看一个怪物一样地看着顾落尘。“不用了,这么多的时间,够了。”
说着,顾落尘大步流星地朝着前方走去。“哎呀。”
房间中,传来了祁玉轻轻的低呼声,若离连忙奔进去,看到祁玉的手指头被放在了嘴唇上小心地吹着。“主上,您在做什么。”
“想要点蜡烛,想不到灼伤了自己的手。”
祁玉说着,就将熄灭了的火头扔到一边去。“大白天的,为什么要地点蜡烛?”
若离一边说着,一边确定了火头是不是完全熄灭,才用白纸包了,放在一旁。“冷。”
祁玉眉眼也不抬地说道。“主上,您可以放心,这一次属下是安排了眼线在那里的,只要顾落尘有一点的轻举妄动,属下的人可以立刻将他带回来,而且属下总觉得他是个聪明人,一定不会做这种自取灭亡的事情。”
“若是一切真的能够成真,我也无所谓这么困顿。”
祁玉只有在面对顾落尘的事情的时候,才会表现出这样的疲惫不堪。若离心里头忍不住要嘲笑这样的蠢女人,意气用事都事情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不会的,只要让顾落尘和汝南王的人接触到了,按照他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个性,自然而然会去深究,到时候,能主动帮你也不一定。”
祁玉微微地颔首,踱步到了窗户旁边,才发现,天都已经这么冷了。在若离和顾落尘商量的计划中,她帮助顾落尘逃出去,顾落尘重获自由。而在与汝南王这边,若离等于是主动送出了祁玉的软肋,到时候只要汝南王想要擒拿住顾落尘,再用顾落尘要挟祁玉,祁玉肯定是会让渡出一些条件,而若离不管从什么角度上来说,都可以兵不血刃地得到利益。就算是退一万步讲,如果汝南王起兵失败,祁玉这和汝南王也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秦陵这种穷寇莫追的性格,未必会对自己不利。在祁玉的身边这么久了,若离还真是没发现祁玉有任何洞察事情的本事,反而是总是被小情小爱的事情给纠缠住,反而是浪费时间。“自由和我,哪一个更重要。”
祁玉自言自语。“主上,就算他选择了自由,可是最后,他还是会被我们带回来,这一盘棋,您总是赢的,不好么。”
祁玉默不作声,突然,窗外传来了手下的传报声:“启禀主上,从庸国和荆国境内传来的消息,宁一凡和文和玉再度来荆国了。”
“他们来这里做什么,还嫌上一次的命不够大么。”
祁玉蹭地一声站起来,问道。“这个不知,只是现在宁一凡和文和玉离这里不过是百余里了,两三天的时间就会到了。”
“主上,宁一凡这一次来,恐怕是来者不善啊。”
因为听说一些关于祁玉和宁一凡之间的奇闻异事,若离倒是不敢在祁玉的面前说太多宁一凡的不好。“上一次我已经因为他们得罪过秦陵了,若是现在还来一次,我自身难保。”
“那我们也没有必要帮她做什么,宁一凡虽然是女相,但总是分不清自己的地位,真让人糟心。”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随便评价我身边的人了。”
祁玉瞪了一眼若离,若离连忙闭嘴。“是属下多嘴。”
“去,帮我好好地看着宁一凡,她一旦接近了我的领地,就要让人来通报,同时弄清楚,她这一次来,又是因为方怀泽那个混皇帝发布了什么公文。”
“是,主上。”
若离说着,在原地稍微站了一会儿。“还有什么事情么。”
“那顾落尘那里,我们是不是还要盯着,超过什么时间,我们必须到红袖欢里头搜查。”
“红袖欢只有东边和南边两个出口,你的人给我牢牢地守住,我就不信,他顾落尘是有三头六臂,凭空消失。”
“所以,我们也没有必要到红袖欢中去打草惊蛇了,对么。”
祁玉微微地颔了颔首。头在这个时候好痛,多年前落下的毛病了,只要是事情想的多了,头痛病总是要犯。祁玉软软地瘫在了椅子上,垂下了眼睛。第二天早上醒来,就看到雨水簌簌地降落,说来也奇怪,荆国原本是处在大草原上的,到了秋冬季节,雨水贫乏,搞不懂为什么,会突然来了这一场雨。“文和玉在哪里?外头的士兵有没有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宁一凡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询问随从和文和玉。“小姐放心,那些士兵聪明的很,早早地就将布障给撑起来了,现在还在外头守着您呢。”
宁一凡满意地点了点头,许久,才问道:“文和玉那个缺心眼儿的呢。”
四儿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不知道小姐是要我说真话呢,还是说假话。”
“你不是废话么,快点给我说真话。”
宁一凡不耐烦地说道。“昨天晚上,小姐您念叨了一晚上的文大将军,奴婢担心您入梦太深,就要将您叫醒,谁知道您醒来,涕泗横流,这些,您可知道?”
什么?自己竟然能够做了这么丢脸的事情?宁一凡顿时觉得自己五雷轰顶,她镇定了一会儿,说:“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如果你敢和我说谎话的话,我是要撕烂你的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