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客人，到最后都是无疾而终，心里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又是从哪里来的谣言，怎么可能。”

未央笑着说，笑容中已经带着凉意了。“所以说，你千万不要觉得我两耳不闻窗外事。”

顾落尘说着，仍然是往前走，并没有停留的意思。“你放心吧，你是我看上的男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害惨你的，倒是你。”

说着，未央稍微停顿了片刻之后，才淡然一笑：“一般的男子是不可能对我视而不见的，你这么冷漠地对我，我可要想，你是不是有二心。”

“我对你冷漠，你还觉得我有二心，看来你的判断不甚准确啊。”

顾落尘痛苦地说。“行了行了，你也不用和我说这些了，是我自己犯贱，我什么事情第一个都想到你，成了么。”

未央无可奈何地说道。“那，你找了我之后，是不是就可以让我走了。”

顾落尘问。“不行，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和我说的，你说，要带我吃一次馄饨。”

“不记得。”

顾落尘冷漠地拒绝。“求你，你就顺着我一次了，行么。”

未央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地求一个人，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按照汝南王的命令，她完全也不需要做这么委曲求全的事情，只是顾落尘的身上有一种十分可贵的江湖气，这东西是她必胜所求却得不到的。“你真的这么喜欢和我这个穷小子在一起么。”

顾落尘听着心疼，倒是停了脚步。“你不穷，我觉得你的心灵很富足，这就足够了，不是么。”

说着，未央已经在唇齿之间牵扯出了笑容来。“好，谁让我这个人最不会和女子计较呢，就算是今天晚上我会被人害死，我也算是认了。”

说着，顾落尘反手将未央的手牵起来，直直地走向了东边的美食街。“老板，给我两碗馄饨。”

顾落尘熟练地说道。未央对这样的环境觉得十分地陌生，她有些怯生生地说道：“我可不要葱花。”

“那你自己怎么不说的。”

顾落尘虽然是在责怪，但是下一秒还是帮未央嘱咐了一句：“其中一碗不要葱花，谢谢。”

“你是不是经常带女孩子来这种地方。”

两个人坐定之后，未央笑着问道。“怎么，这你都能够知道的，你真行。”

顾落尘有些无可奈何。“可不么，你这没有钱，犯不着来这里，但是如果是带着女孩来，就情有可原多了。”

“你要想，这个世界上，像你这样喜欢贫穷的女子很少了，要接近我的人，该都是为了钱来到，谁愿意来这破馄饨摊子上呢。”

顾落尘且说着，倒是想，祁玉说不定是愿意和他吃馄饨的人，只是关怀和照顾怎么能成为爱情呢。顾落尘这辈子大概是再也遇不到良配了吧。“那你怎么这么熟练，我觉得奇怪。”

未央不甘心。“我还觉得你奇怪呢，你想一想，你用这么多的方式活下来，却只是想要吃一碗馄饨，这样对得起那些为你的生存让路，从而死去的姐妹么。”

顾落尘说话的时候，眼神中好像是深不见底的井口一般，未央的胸口不可抑制地翻滚起了恶心。“你能不能不说这些人了，还有，隔墙有耳，你不知道么。”

她说。“我当然知道隔墙有耳，可是一般人怎么知道我所指的是什么。”

馄饨上来了，顾落尘吃了起来。“所以我也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奇怪的人，那些在围墙外面的人总觉得我们是戏子，总觉得我们是为了金钱出卖灵魂的人，但是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可笑，我所为的，就是简单的家常便饭罢了。”

未央总是很容易在充满烟火味的人世间，说出自己心中最深沉的秘密。顾落尘停了筷子，说：“那从前，是我误会你了，我还以为，你和其他人一样。”

“为了生存，我是需要这么做的，荣华富贵不过是附加。”

未央说着，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不过说来也是可笑，你这么热爱自由的人，竟然不能够理解自由对我来说的意义。”

顾落尘差一点就将馄饨噎在喉咙中，“你说什么，你觉得我喜欢自由。“是啊，你去红袖招这样的地方，不是也受不了繁文缛节么。”

未央意味深长地看着顾落尘，似乎是要将顾落尘的心看明白一样的。“非也非也。”

顾落尘说。“怎么不对了。”

“我去红袖招，纯粹是要看一看让我父亲朝思暮想的人是谁，结果我就看到了你这样一点都不高冷的花魁，你知道我的心里头是有多么地失望么，若是我告诉父亲，我这么容易就将你吸引到手了，我觉得他是要被气死的。”

顾落尘说起话来还是这么玩世不恭的样子，可是未央很笃定，他是在伪装。“那好啊，既然你的父亲这么想要和我认识，你就带了他来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