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封信。信上将宁一凡和文和玉这段时间的行踪交代清楚,可是就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幽皇将手中的信件投入了火炉中,陷入了沉思。“皇上,您已经许久都没有吃东西了,是不是要吃一点。”
苏轩至看到幽皇这么闷闷不乐的样子连忙问道。“不要。”
幽皇摇了摇头。“这几天,后宫中似乎不是很太平,不知道为什么的,皇后娘娘总是足不出户,也不知道是因为了什么。”
苏轩至这么说着,眼神已经缓缓地落在幽皇的背影上。“怎么了。”
幽皇的眼神中带着疑惑,如今也是因为他的后宫中关系比较单纯,犯不着考虑到前朝的势力,且方怀玉的性格,幽皇最是懂得,稳重妥帖,所以他也鲜少过问。如今苏轩至提起来,倒是让他有些奇怪。“这个,奴才也只是听了下人的交谈,才知道的。”
苏轩至有些为难地说道。“你在朕的身边这么久了,难道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么,若还是跟现在这么半吊子的,当心朕让人打烂了你的嘴。”
幽皇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摩挲着眼前的杯子,说道。“是。”
苏轩至忙说。如此这般之后,苏轩至就将之前在后花园中遇到的事情,详细地和幽皇说了个明白。“欧阳若兰现在未免也太过于猖狂了,朕当初就是想着她性格不好,故意要磨她,想不到,现在发而是和朕的心上人说了这般多不好的话。”
苏轩至说:“这欧阳小姐也是个心高气傲的,说不定她心里头还憋着气呢,皇上,您是不是要想着去好好地安慰她?”
幽皇原本还气头上,可是如今苏轩至的一句话,倒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说来也是,有的时候,你好言好语能搞定的事情,并非是一定要到剑拔弩张的地步才是。幽皇斜斜地看了一眼苏轩至,冷笑道:“想不到,如今你这本事是长了的,说,是不是有人告诉你,要这么和朕说的。”
苏轩至忙辩解道:“皇上明鉴,奴才起早贪黑地侍奉着皇上,什么时候能有纰漏的,只是皇上如今还小,不知道后宫之中,越是有偏爱的人,就越是要懂得权衡,可不要因此让皇后娘娘难做才是啊。”
幽皇淡淡地笑道:“好,如今你这个奴才倒是比朕会为人处世了。”
苏轩至这么一听,可不得了了,忙跪拜在地上,说道:“皇上这话,已经是足够奴才死上千百遍了,可千万不要再说了。”
如此,主仆二人的对话才算是完了,幽皇仍是看着窗户旁边清冷的月光,想着之后,定是要找一个好时机,去欧阳若兰那里走一趟了。不知道鬼罗现在在荆国境内,是不是有周全好一切,对于鬼罗这个人,幽皇旁的倒是不怕,最怕的,就是他单纯的性格,自己从前就是对他看顾的太好了。没让他接触过女人,没让他接触过人心险恶,他只知道杀人和放人。看着月明星稀的晴空,这幽皇是更加地难以成眠了。且说在漱芳斋中,欧阳若兰正将手脚软软地放在了床榻上,微微闭着眼睛,养养精神。碧云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帮她捶腿,眼神中带着卑躬屈膝的意思。“这几天,皇上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欧阳若兰问。“倒是没有,但是奴婢已按照您的吩咐,让一些嘴碎的人到苏轩至的面前去拨弄了。”
碧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可以,这倒是不错的。”
碧云的手掌心缓缓地落在了欧阳若兰那如花似玉的皮肤上,倒是觉的欧阳若兰从前都是稳妥端庄的,至少在皇上的面前是这样,如今怎么要让自己的形象变得这么急躁呢。“娘娘,其实奴婢不明白,您和方怀玉之间的事情,自己解决就好了,何必还要让皇上知道您的不甘心呢。”
“怎么,你觉得本宫做的不对么。”
欧阳若兰说着,眼神中且存了暧昧不明的笑意,碧云听出欧阳若兰话语中的不对,忙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是,奴婢知道您高瞻远瞩,只是奴婢自己愚昧,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欧阳若兰缓缓地坐起身子,满头的珠翠在烛光的掩映之下,倒是有雍容华贵的感觉了,不管从什么角度上来看,这欧阳若兰的派头可是要比方怀玉大多了去的。“若是我不让幽皇看一看,他定以为方怀玉能将后宫处理的很好呢,且幽皇本身不给我这样的名分,就是他偏爱的结果,我有自己的脾气,也不奇怪。”
欧阳若兰说,当提到幽皇偏爱的结果的时候,欧阳若兰的嘴角是有些泛红了,眼神中的冷厉,就算是在被烛火拥抱着,也能十分清楚地感受到。“只是,方怀玉是背井离乡来的,幽皇原本就因为这个缘故,对她要更加偏疼一些的,如今您我仍是用这样的方法刺激方怀玉,不知道方怀玉会不会恶人先告状。”
碧云还是觉得有些不稳妥的地方。“方怀玉敢么,她自己都知道是背井离乡了,若是在皇宫之中得罪了我,她自己也应该知道下场的。”
欧阳若兰笃定地说道。香炉中的沉水香,已经慢慢地失去了味道,欧阳若兰自己从紫檀木的盒子中,要了一汤匙的香灰,投入了炉子中,房间里头到处都是鲜花被烘烤出来的味道,丝丝缕缕的,倒是真有意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