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的那个人吧。”
陶千莲说道。那个喜欢挑逗人心的林朗。“这小子平日里看起来不过是个疯魔的样子,怎么如今还正经起来了?”
说着宁一凡又问了一句:“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什么人去过你那里了没有?”
夜色中那个稳健的男人成了惊艳青春的男子,便是一捧的清凉晚荷所不能比拟的,怎么能够轻易说出?“再没有了。”
陶千莲说话之间没有表情,实则心中对那个叫林朗的人有所触动,萍水相逢的友情纵然难得,若是拼尽全力才能有的交情,对于她这冷若冰霜的人来说才更加宝贵。“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好好地调查,你只需要继续帮我守着山谷的平安就好,对了,近日恐有追兵过来,到时候你也要好好地研究出一些出奇制胜的阵法来。”
宁一凡叮嘱道。“女相放心,我的阵法有九九八十一种的变化,任他是谁,都不可能全身而退,只是到时候若是击退来人,需我在高处作法,只怕到时候那两个兄弟趁机来干扰我,到时还需女相帮我周全。”
陶千莲说。已至亥时,再不归,恐生变。“你放心。”
宁一凡说着环顾四下:“天色不早了,我若再不回去,恐怕要被兴师问罪了,你也赶快回去吧。”
说着便要走。陶千莲却突然攥了一下宁一凡的袖子,说道:“女相可是随身带着豆蔻的?”
陶千莲的唇齿之间透过了一丝的狡黠。豆蔻乃天家贡品,若使用不当,可使人神志不清,陶千莲擅制毒,从前与宁一凡讨过豆蔻研究的。宁一凡沉吟片刻,说道,“我随身带着,怎么?”
“若要让明羽说出真话,不妨用极端的方法,比如用豆蔻掺杂在定息凝神的香料中,自有好处。”
此法甚妙,一来可掩了豆蔻的气味,二可催生出许多真情。宁一凡抚掌而笑:“你真是冰雪聪明,亏我将这样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竟然还不知道应该怎么用。”
陶千莲笑着说:“只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女相是心怀家国天下的人,怎么能看得起这种作怪的东西呢,只是对付女孩子啊,还是要用一点小心机才是好的,要不然怎么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陶千莲嗤笑着,那宁一凡点了点头,说道:“真是长了见识的了。”
陶千莲思索再三,说道:“女相,你的东厢房有一处机关,从竹林中的一处毒窟中可通往床榻,若要直接回去,恐有人守在外头,不如从暗道过去,来个神不知鬼不觉。”
竹林神鬼机关多是陶千莲布下,师尊纵然不喜奇门遁甲,奈何不过一制药翁,敌不过陶千莲机关算尽。若有一天面临覆灭,也可给自己多一条退路,母家纵然水火无情,也教会了陶千莲自保的道理。宁一凡手指轻轻划过腰间的玉佩,说道:“你思虑周全,就按你说的方法去做吧,只是竹林千变万化甚多毒物,平日里,师尊怎么让他们和谐相处的。”
适者生存不过如此,若是够毒自然可以留下,若不够毒,便被吃掉。陶千莲将这道理说给宁一凡听后,宁一凡感慨道:“师尊当真谙悉自然无为之道,能在恶劣环境中生存下来的,自然是最好。”
陶千莲点头赞许,轻轻地与宁一凡招手,说道:“女相,请与我来吧。”
宁一凡点了点头,便借着月光跟随在陶千莲的身后,两人都是轻功绝佳的人,轻点竹叶也能如履平地,三步五步地来到了水边。“这机关密道的出口不是要从水底下游过去的吧。”
宁一凡有些疑惑地说道。夜色掩映下,有毒物来回逡巡,泥泞的土壤上长满野草,刚下过雨,却无水流积蓄的痕迹,想必这竹林中的一草一木,尽会被嗜血的东西吸去魂魄吧,连水都不被放过。陶千莲从腰间取出一小罐雄黄粉,转着圈儿地洒在地面上,刚开始毒蛇没有什么动静,可渐渐地动作软了下来,似乎是得了什么指令,四散溃逃了一般。陶千莲这才小声地说道,“自然不是,水旁的沼泽地里爬满毒蛇,若有本事入了泥潭,便是解了毒蛇的封印,里头自有一处开阔的道路,不得不说师尊真是个想得透彻的人,有了这一处的密道进可攻退可守,若是自己人,自然可以解毒,若是那外来人,只能接受被毒蛇咬死的下场了。”
雄黄粉有驱蛇之神效,只是若要对付着竹林中的毒物,道行还是浅了些。宁一凡故意以言语激之:“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玩意儿呢,不过就是雄黄粉。”
陶千莲听了,莞尔一笑,又轻轻念了什么,那些蛇像是被关在了透明的罐子中一般,竟在与自己相互平行的空间,成了软塌塌的一团一团,待一道工序完结后,众蛇早已败退数尺之外。她调皮地提起其中一条蛇,笑言:“这可不是一般的雄黄粉,若一般的雄黄粉洒了下去,不但不能控制毒蛇的走向,反而会与蛇本身的机能产生冲突,让它们有更强的攻击力。”
宁一凡托着下巴,领悟其中的道理,若是平常人撒了雄黄粉,不通内情的人会以为得逞,可等到脚触地的时候,蛇会突然苏醒过来群起而攻之。看来陶千莲最精妙的地方在于施咒,只有两者相互配合才能让这魔窟中的毒蛇束手就擒。只见陶千莲以脚尖轻触地面,上头覆着的浅浅的泥土被推开,里头露出一条光亮的道路,“女相,请吧。”
被布下的结界中,众蛇成群却不能伤及分毫,地下通亮的小路倒是与头顶的月光相映成趣。宁一凡笑着说:“当真妙极了,今天多谢你了,来日若是有什么事情再互通有无吧。”
说着便也轻轻地下到了地道之中。“是,女相,属下自当尽心竭力为您将所有的事情办妥。”
说着便是以水袖轻轻地一抹,宁一凡便是看到头顶被透明的液体轻轻地覆上,只能看到浅薄的月。陶千莲水袖一挥,轻点竹叶儿一层一层往上走,这片山谷中的每一处地方她都是去到过的,从前自己被安排在这里做守谷人的时候,原是应了当年宁一凡的救命之恩,从此便是十年如一日的守护。周岳的目光成了萦绕在心口的白月光,不知道,他知道了真相之后,会不会怨恨自己和女相呢。她看了一眼东厢房群的星星点点,知道自己终究要回到活死人墓一般的山崖中住着了,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摆脱了杀人如麻的日子,山谷中修行是第一步吧,这么想着,她轻轻地一挥水袖,寻着原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