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要我以后当阿曜的老婆。”
“···” 苏曜一下子脸红了,“你真的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大概知道吧。”
夏弦月发现苏曜害羞了,玩心大起,“咦?难道阿曜讨厌和我在一起吗?”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那是当然,当然···” “当然?”
“也不是不行,反正你这么黏着,也赶不走。”
“哼,那我现在走了。”
夏弦月真的走了。 “···” “骗你的。”
不过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她盯视着苏曜,“怎么刚才感觉阿曜好像很难过的样子呀?”
“谁难过了啊?!”
“早就知道阿曜一害羞就会大声说话掩盖了,现在吓不到我了。”
“少啰嗦!”
“你看,脸红了。”
“···” 从那天起,苏曜真正开始把夏弦月当做最好的朋友对待。当然,也免不得有时候会想老婆算不算是好朋友的终极形态。 如果真的当老婆了,又会变成什么样? 但是情况开始慢慢地变了。 “今天不去我家吗?我买了新款的游戏。”
“啊,今天去不了了,要跟她们一起去动物园。”
“今天···” “真的抱歉阿曜,她们临时让我去。”
“···” 一次。 两次。 次数太多之后,就会有种自己并不重要的感觉。但苏曜也能理解,毕竟她不像自己只有她一个朋友,现如今她已经完全融入班里了,朋友很多。 所以也只是期待着下次一起玩儿什么别的。 但是他偶然听到了。 “听说你和苏曜关系很好呀?”
“啊。”
“那人阴沉的很,老是一副看谁都不爽的样子。他一进来感觉教室里气氛都不好了。”
“别说了,之前我看见他鼻涕就直接擦在袖子上,真的脏。”
“我还听说他爸爸好像是出轨搞外遇了吧?”
“爸爸是那种人,所以他才会是这种讨厌的样子吧。”
“嗯,应该是这样的吧?”
“话说小月你还是不要跟那种家伙靠近,心情都会不好的。”
“啊,好,以后我会注意的。”
“···” 看到她谄媚的附和那些人的一瞬间,苏曜心里有什么破裂了。 次日。 “我来啦~” 看到她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来。 “···” 苏曜陡然间觉得有点恶心。 那感觉就像是爸爸说什么我虽然出轨了但我肯定是爱你的,希望自己选跟着他走。 “你走吧。”
没什么意思。 “诶?”
夏弦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啊,就是因为爸爸出轨了,所以才会这幅令人讨厌的样子。”
“所以说跟我这种人没什么好玩儿的。我也蛮讨厌你的。”
“以后别再来我家了。”
“···” 夏弦月一瞬间明白可能是苏曜撞见了自己附和那些人的光景,连忙急着解释,“不是的,阿曜,我没那样想,是她们···” “你没否定吧?”
“···没。”
“那就够了。走吧,我现在,以后都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牵扯了。”
“···” 夏弦月背起书包。 被苏妈拦着问话说了句没什么,落寞的走了。 她有种罪恶感。但她又无法放弃好容易来的圈子,她不想再回到最开始那种每天都痛苦的时期了。 “你到底跟弦月说了什么啊?”
“站起来,问你话呢?!”
“不想再和她有联系了而已。说到底本来就是因为你才强行成了朋友的。”
“什么叫不想再和她有联系啊?”
“我没有爸爸,怎么可能跟她一起玩儿?”
“你在说什么?!”
苏妈气的跳脚,狠揍了苏曜一顿。 苏曜什么也没说,挨了揍也不接受苏妈说的去道歉然后和好。 当然,这也怪苏曜单方面的赌气,没把整件事完全说清楚。 但委屈确实在,恨意也确实在。 夏弦月回到家后,家里有客人来了。 嗯,母亲又带了不认识的男人回来。 她很难过,以前可以跑去苏曜家,只要去那里心情就会好起来。但现在她只能呆在这个囚笼一般的屋子里。 日复一日。 在学校里夏弦月再也没有机会和苏曜说话,因为他最近变得有些暴躁更加让那些看不惯他的人不爽了。 因此,处在苏曜对立圈子里的她也没办法去搭话。 放学后就算有机会去苏曜家她也没能鼓起勇气去。因为没办法和好的,要和好首先就要抛弃自己的圈子,在学校也能和苏曜搭话。但做不到。 先前觉得越来越好的交际,在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夏弦月感到越来越难受。 那个下雨的晚上第一次和苏曜一起玩儿游戏的喜悦再也没感受到哪怕一次。 “那家伙又被老师批评了吧,除了打架就是睡觉。”
“但是叫家长也叫不来,妈妈要一个人养活他很辛苦,又没爸爸。没人。”
“嘻嘻,还好我有爸爸。”
“···” 听着她们聊苏曜,夏弦月总觉得很生气。 “是吧,月月也这样认为吧?”
“诶,啊,嗯。”
但当她们问自己的意见时,脸上立马就自动装出一副赞成的样子。 越来越觉得痛苦。 但那天之后,似乎什么都没变,自己按期望的依然活跃在圈子里。 而苏曜也满满的不再暴躁,恢复到了最开始的状态。就好像两人之间从没有任何交集。 事情变故在之后的一天。 夏弦月是五年级上学期转过来,到了期中才和苏曜有交集的,然后期末她突然接到母亲的通知。 “准备和你的朋友告别吧,你得转学了。”
又来了,第三次转学。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啊,你叔叔的资产都在江岛,在这公立学校本来就是让你过渡的,接下来你得去那边的贵族学校上学。你看看你现在完全混在公立学校这堆废物里了。就这样以后怎么按我的期望接手我的公司?”
“···” 夏弦月知道自己没有反抗的资格。母亲说了转学,那就一定是要转。 班主任和校长也不会因为自己说不就拉着自己必须留下来。 她突然察觉这是早就可以预见的事,因为自己肯定会转学。 她从来没有朋友。上一次转学的时候只是可怜巴巴的默默消失。 而这一次她有不少可以倾诉的人。 “啊,怎么这么突然就要转学了?”
“那我们这个周末最后去玩儿一次吧!”
“月月,对了,上次你说借我的耳机···” “···” 这些人真的是朋友吗? 有因为一起说了谁的坏话而建立关系。 有为了借自己的东西说上话的。 有每次都要自己买单而说你就是我的朋友的。 但不论是谁,都没有一点点喜悦,只是说看起来不孤单。 唯独苏曜。 在那的自己不用附和任何人,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偶尔耍耍小脾气。 “那人要转学了。早就该走了。”
“总是一副名牌,好像很了不起一样。”
“就是就是,上次还拿着她的耳机,问她多少钱,说什么也就一千,真的是装也要有个程度吧。”
“···” 根本没说过什么也就一千。 只是很正常的说这是母亲给她的,然后说出了盒子上的标价。当时对方说想借就借了,为什么现在又要编出这种话来说自己? 衣服也不是自己想这样穿,那是母亲给自己搭配的。说到底自己根本就没有选择今天穿裙子还是裤子的权利。 自己有很了不起的态度吗?明明在她们当中基本上没有反驳什么的权利,只有附和的资格。 那为什么又要这样若无其事的编造出谎言来说自己呢? 这就是朋友吗? 啊啊。 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完全搞错了。 这才是真实的她们。 因为从一开始她们是欺负自己的存在,再后来因为苏曜的契机才开始慢慢改变。而那契机只不过是因为她们害怕苏曜。 怎么会一定要和欺负自己的人做朋友?那多可笑。 怎么会因为曾经藏过自己鞋子、衣服的人而去说真正的朋友的坏话?那多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