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包鱼，新鲜出炉的纸包鱼咯！来瞧一瞧，看一看了喂！”

白珍跟白珠自打上次庆功宴后，每天出摊都得交替着喊上两嗓子。可她们这小小的摊位上，就没少过客人。有时候摊子都还没有摆好，还推着推着在来的路上呢。老远就瞧见摊位摆放的位置上，乖乖排着条长队。这是先前刚开业时，沈汐语免费赠送纸包鱼便定下的规矩。如今一直被顾客们自觉遵守着。每次有不知情的商贩游子来市集，商贩觉得，必然是什么好货物。而游学的书生们则是误以为，是出了什么大文豪。一问才知道，原来竟然是卖鱼。只不过是熟食，且还是未听过的菜名。想着这么多人排队，味道总该好。但价格又低，又心生犹豫。这些犹豫不决的人，最后还是下决心尝尝鲜。若是不好吃，掀了老板的摊子！只是可惜，终于轮到他们时，鱼卖完了。这样一来，却是非尝到味道不可了。就这样，纸包鱼不仅是火遍永宁县，甚至被商客带出了县城之外。此时，沈汐语摆了把椅子坐在摊位后，打着蒲扇养胎。“歇歇嗓子吧！咱家客人这么多，用不着你们姐妹卖力气叫卖。”

这两个丫头认主之后一直尽心尽力，沈汐语自然也心疼她们。白珍白珠相视一笑，一个收钱一个拿鱼，配合更默契熟练了。“姑娘，这就是有人，叫一嗓子才欢喜呢。”

白珠调皮地眨眨眼。白珍跟着点头附和。沈汐语耸耸肩：能怎么办呢？随她们去好了，大不了就是费些茶水。心里盘着账，沈汐语安心躺平。这些日子下来，每日进账都不是小数目。想到再过不久就能还完债，成为真正的自由人啦。她乐滋滋地翘脚尖。接下来几日，白珍珠姐妹的叫卖声越来越小。沈汐语捧着话本，还以为这俩终于晓得累了。可谁知一抬头，却见二人倚着摊位，手上没忙活。而摊位前竟然一个人也没了。盯着看了一会儿，好半天才有一两个人过来。沈汐语瞧了瞧日头。这还早着呢，难道就卖完了？将话本放下起身。揭开锅一看。“怎么剩这么多？”

不应该啊。沈汐语蹙眉，难道大家这么快就吃腻了？白珍白珠双双叹气，“是啊姑娘，这几日排队的人越来越少，但之前鱼都还能卖完的。”

“昨日也是晚了许久，还是有个客商来，别的地方来的，听说了咱家纸包鱼，全给拿走了，才没剩下的。”

“可今日就不成了，居然剩下这么多。”

白珍：“要是今日也有客商来就好了。”

沈汐语觉得肯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随着孕期越久，她越来越嗜睡，不然不会到今日才有所觉的。过了会儿，又来了个面善的客人。“劳烦小哥，问个事啊，咱们永宁县是新出了稀罕吃食吗？”

沈汐语在白珠给人纸包鱼时，喊住对方。那下人打扮的男子乐呵呵一笑，“老板娘是想问你家生意为何冷清了吧？”

“醉香斋前些日子就推出好些个新鲜菜，老爷少爷姑娘太太们就是爱吃你的鱼，也想换个新花样啊……”醉香斋，不是苏锦宸那厮的酒楼吗？“时间差不多你们就收摊回吧，我去醉香斋瞧瞧。”

沈汐语跟白珍珠叮嘱了一句，便来到醉香斋。生意实在红火，她好不容易等了半天，才找了个角落坐下，“听说你们这出了新菜谱？给我上一桌！”

见小二过来，她直接甩了锭银子。小二喜不自胜。直到菜挨个上桌。沈汐语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些不是她每日变着花样做给苏锦宸的那些菜吗？真是奸商！沈汐语咬牙切齿，“麻烦给我打包，我拎回去吃！”

她现在是没那个吃的心情，可花了钱不能浪费。拎着菜便直接杀回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