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秘书，我姓……”自我介绍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你找工作走错地方了。俺们这会儿不收人。”

周秘书的笑容僵在脸上。一时间不知道该生气被当成应聘装修工人，还是生气连当装修工都被嫌弃没资格。今天出门前应该看黄历的。周秘书深吸一口气，拿出养气功夫忍下不爽和气问：“我想找这件粥铺的老板余温女士，能不能……”“不能。俺是装修的又不是服务员。”

那泥瓦工说完，当着周秘书的面，砰一声把门关上。周秘书：“……不气不气。”

自我安慰没用，他气得鼻子都歪了。都想马上甩手离开。只是想起褚总的性情，周秘书忍住。他终于想起来，找一下余温的联系方式，给余温打电话。不过这电话拨过去，石沉大海，无人接听。周秘书：“……”余温终于回来，看见的就是宛若黑面神一样的周秘书。她微微讶异地抬了下眉毛，很快就露出笑容停车招呼：“周秘书，你来吃饭呢？不好意思，我们店最近装修升级，暂停营业。”

“我在等你。”

周秘书咬牙说。他故意没回车里等，就是为了让余温感觉到内疚。有道德的人，最容易愧疚。可是，周秘书没有在余温脸上看到任何不好意思的表情，只看到疑惑不解还有一些嫌弃：“我说得很清楚，要见面可以，先预约，约个我有空的时间。”

周秘书想挤出一丝笑，不过不知道是风吹得太久脸僵了，还是气得连表面功夫都做不出来，木着脸道：“余温同学，你和褚氏比，就好像蚍蜉和大树。我不忍心你年纪轻轻就前途尽毁才好意提醒，不要挑战褚总的耐心。”

周秘书做好了余温又拿在学校门口的那套说辞怼他的准备。这会儿可不是学校门口，他没有顾忌。什么未来无限可能，呵呵，褚氏能让她直接没有未来！各种狠辣威胁的话在周秘书肚子里转了一圈，他又没有料到，余温只蹙眉思考了下，就说：“那走吧。”

“什么？”

“我说去啊。你年纪轻轻，耳朵已经不好使了？真可怜。”

“……”终于让余温坐上了车，可周秘书一点不开心，甚至还有点自闭。他全程只和余温说了两句话：“请坐后面。”

“到了。”

余温全然不在意周秘书态度的样子，等到了地方，就大胆的跟着周秘书走。褚国雄约见余温的是一家茶室。装修得金碧辉煌。没什么钱的人进来都会心虚气短的那种。可余温，淡定镇定得很。仿佛她进入的只是普通地方，没什么值得多看的。周秘书这会儿心态倒是不一样了。余温的镇定就算是装的，能装得这么自然，是能力。至少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心虚打鼓，没有这么稳重。突然之间，周秘书觉得，自己在余温那里吃瘪，也不是那么难接受的事。不过，他有些期待待会儿余温看见褚总后的反应。褚总更不是一般人。牙尖嘴利这一套，没有用。“就是这里。”

来到金色大门装饰的包间外，周秘书停下，调整好姿势，身体微微前倾，十足恭敬模样，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褚总，人到了。”

这也是一种下马威。对余温，连名字都不提，只用人代指。这很羞辱。周秘书说完，偷偷拿眼瞄余温，有些期待她如何反应。结果余温老实巴交站着，就这么吃下了个这个亏。周秘书不禁有些失望，刚刚升起的小小欣赏一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轻视：原来也是个面对权贵就哑火的纸老虎。还以为真有点骨气呢。预料之中，包间内没有回应。周秘书也没有再说话，就保持姿势等待。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余温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七分钟了。”

就在周秘书感觉时间仿佛静止下来的时候，耳边突然传出一个声音。他愣了下没有反应过来，余温举起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已经七分钟了。”

周秘书喉咙一梗，他看见什么？他看见余温竟然给手机开了计时器，计时他们在外面站了多久。呵呵。这有什么用？周秘书没搭理，继续保持安静等待的姿势。结果，让他大跌眼镜的一幕发生了。余温上前砸门。用拳头哐哐哐砸。那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面在搞装修呢。周秘书反应过来要阻拦，门已经从里面打开。姚梅笑容温婉地脸上这时候挂着一层寒霜，她没有看余温，直接指责周秘书：“你怎么回事？在褚总身边时间也不短了，一点规矩都不懂！褚总正在休息，现在被吵醒，心情很不好！”

周秘书想说什么，余温比他更快一步。余温惊讶地指着周秘书：“你怎么回事？褚总在休息你说他要见我。他这么大的人了，会这么为老不尊，让我个小姑娘来看他睡觉？你安的什么心！”

周秘书和姚梅一齐僵住。这余温，说话咋这么混不吝。尤其是姚梅，自觉对余温还有点了解。这一瞬，都怀疑起自己的记忆了。余温是有点厉害，但没有这样滚刀肉一样的风格啊。发生了什么？余温满意看着被这一句话震住的两人，在心中悄悄感谢江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