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有意无意的漂亮一眼苏长歌之后,视线继而转向容珩,想看他如何回答。容珩在众目睽睽之下,淡淡应道:“儿孙会的。”
会的……画晴郡主和雨眠郡主二人因为容珩这话,齐齐白了脸。虽然两人知道容珩和苏长歌已经成婚,不可能没有过什么,但是,听到容珩亲口向太后承诺他会和苏长歌延续后代,她们的心还是凉飕飕的。她们冷得几乎一点温度都没有会个屁!苏长歌听到容珩的回答,暗暗磨牙。“嗯,珩儿话儿不多,但是每句话可都不会乱说。”
太后看看苏长歌,笑道:“哀家看四王妃气色好,也精神,看来珩儿对四王妃很是爱护啊。”
太后还真能扯啊。苏长歌呆了呆,很想反驳自己气色好完全是因为自己调制的药好,跟容珩这黑心鬼没一毛钱关系。皇后看看苏长歌,不知想到了什么,淡淡的笑了一下。太后谆谆教导:“四王妃,珩王府大,事儿也多,夫妻之间要相互扶持,多为夫君着想。”
苏长歌眼睫毛颤动几下,应道:“是。”
“好孩子。”
太后道:“哀家这宫中冷清得很,要是得空,就多进宫来陪哀家坐坐。”
话罢,挥挥手让苏长歌回去原位坐好了。苏长歌刚坐下来,抬眼便见蒯烈门阴测测的看了她一眼,嘴角斜翘。昨天蒯烈门中毒颇深,而且又是被她的回旋镖伤了才中毒的,这种伤口中毒,毒发挥作用非常快。所以,就算是蒯烈门这种对人下惯毒的人也很快便浑身无力了。不过,她想不到,那么深的伤口和解药给得他那么迟,今天他竟然还能这样安然无恙坐在她对面。虽然他脸色不怎么好看,而且他手臂和胸前明显有绑着白布条的痕迹,但是他精神倒不错。一看他,就知道他身上的毒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不过,到底是谁治疗他的?毕竟,她知道,她昨天给的解药只能暂时保住蒯烈门的命而已,想要能够站起来活蹦乱跳,还要将他身上的毒素给清除!苏长歌知道蒯烈风的毒功和药理非常厉害,蒯紫映也不差,不过,她分析过资料上蒯紫映研制出来的毒,以她的实力还解不了她研制的毒!蒯烈门昏迷了,总不能自己给自己解毒,蒯紫映也解不了毒,那么,会给蒯烈门解毒的人就只有北陵御医和蒯烈风了。至于是蒯烈风还是北陵御医,这一点有待探究,因为关于北陵的资料,她只有北陵皇室的,其他都没有。蒯烈门问:“如果四王妃是四五岁的时候双目失明,前段时间眼睛才好,也就是说四王妃双目失明了十年是么?”
苏长歌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如实应道:“是。”
蒯烈门闻言,勾唇有趣的笑了一下,“你眼睛是十年前就已经失明了,为什么前段时间才医治好?”
话罢,不等苏长歌说话,又问:“是因为没找大夫还是大夫医术不管用?”
北陵医术好,毒功厉害,特别是在药理方面,北陵几乎是独占鳌头,整个大陆很多疑难杂症,或者棘手的病,在他们看来都是小问题。为此,北陵人在这方面特别的自豪,也……特别的看不起别国!而他后面这句话明显是在映射天启的人医术不行!毕竟,只要是有脑袋的人都知道苏长歌出身不低,双目失明这样的重疾不可能没找大夫的!他后面这话一出来,太后宫殿一片沉静。蒯烈门好像没察觉,摸摸下巴追问:“不知是前者还是后者?”
没有人喜欢自己国家被人小瞧,特别是一个国力不如他们的国家。皇后太后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起来。也有人义愤填膺的瞪着蒯烈门。苏长歌则什么表情都没有,浅浅的抿着茶淡定应对:“两者都不是,只是天意如此。”
苏长歌没有答前者还是后者,答案出乎人意料,却让人惊喜。因为,无论是答前者还是后者,都不是一个好的答案。容珩喝茶的动作顿了顿,眉头挑了一下。澹台流月则暗暗朝苏长歌竖起了大拇指,连太后都朝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过去。苏长歌答得巧妙,太后便帮着引开话题,“哦?为何说天意?”
苏长歌捏着杯子,随意的瞎扯,“回太后,我命途多舛,失明之后爹爹到处求医,皆没有办法。后来,家里来了一位高人,经他指点,得知这是我命中一劫,这劫难度,需要十年之久来化尘。这位高人在走之前,给了爹爹几大包药,说十年之后让人将药煎给我喝了,双目便会复明。”
众人信以为真,杨柏弦这个老实人开口问:“四王妃也就是吃了高人留下来的药便好了?”
“是的。”
自己的刁难被人轻易化解,蒯烈门轻哼了一声。他根本不相信苏长歌,不甘心的继续问:“所谓的劫,是什么劫?竟然要渡十年之久?”
苏长歌道:“劫是指命中注定的厄运,是天机,天机自是不可泄露,当年高人也没有告诉我爹爹那是什么劫。”
“至于这劫为何要渡十年之久,我也解释不了给二王子听。只是天地一成一毁为一劫,很多劫的成与毁,自有天定,自有能窥天机之人才能解答得了。”
“四王妃说得不错。”
太后像是感触颇深的叹息了一句:“劫,从来皆是玄乎的。”
话到这里,蒯烈门要是再在苏长歌眼睛上面纠缠,就会显得太斤斤计较,太没风度了。他是一个聪明人,很懂得适可而止。不过,当他的眼睛扫到一侧坐在轮椅上一言不发的皇甫凌天的时候,一双眼睛便再次变得饶有趣味起来。他像是这时才看到皇甫凌天一般,扬声打招呼:“哟,原来天启的忠勇侯也在啊!”
他话语很轻佻,并没有多少尊重,皇甫凌天冷冷清清的道:“本候人轻言微,北陵二王子注意不到本候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