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晚凝只是冷眼看着蔡婆子,跟这种人再多说一句她都觉得浪费口水。她知道蔡婆子上门来闹事是迟早的事,有些事也该做个了断了,不然以后真的没完没了。她低声在小石头耳边低语几句,然后小石头重重点了点头,就跑出了院子。蔡婆子反正是豁出去了,她既然来闹事才不怕什么,干脆往地上一坐,开始了撒泼骂人的把戏。只要是周围有人数落她,她立刻就骂回去。一刻钟后,小石头把里正请来了。里正陈大富一进院子,就严肃地道:“蔡婆子,你咋不长个记性,你说说你一把岁数了怎么净做些天怒人怨的事!”
蔡婆子瞪了一眼陈大富:“里正你这话说的好笑,这贱丫头是不是跟你有一腿,你这么偏向着她?”
自从张翠花出了事后,谢家老宅就乱成了一锅粥。蔡婆子照顾着一大家子,还要没日没夜照顾一个奶娃娃,本来心里就一肚子怨气。所以她现在整个人都是负能量爆棚,至于里正反正上次她已经得罪了,所以也是破罐子破摔也不怕再得罪他了。里正脸都气黑了,怒指着蔡婆子:“蔡婆子,你说说你胡乱攀咬,说出这种话,你还配做一个长辈吗?”
蔡婆子还在忽然癫狂地大笑起来:“少在这摆谱,一个里正你真把自己当官儿了?赶紧让赔钱货给钱,不给钱我就不走!”
陈大富深吸口气,他也是活了半辈子,头一次见到这么大岁数还不要脸的人。幸好他知道蔡婆子的脾性,已经让人去叫谢老头了。谢老头虽然人也不咋样,但是他到底是自尊心强而且好面子,所以听说了事情后,恨不得打死蔡婆子。他一过来就重重地拍了蔡婆子几巴掌:“你又发什么疯,还嫌事情不够多吗!”
他边说把拖着蔡婆子往出走,可是蔡婆子忽然用力挣开他:“你个死老头子,你除了骂我还会干啥?你以为我想来闹事吗?家里吃了上顿都没下顿了,我们两个饿死也就算了,两个小的咋办?”
原来自从张翠花出了事情后,谢家老大就终日消沉,整日买醉,也不管家里死活,赚的银钱全都用来买酒喝了。虽然他们很可怜,但众人却对他们同情不起来。说到底都是自己作的。而里正也是这样想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看向谢晚凝:“凝丫头,这事你怎么个看法?”
谢晚凝一脸坚定:“里正,烦请您做个见证,我想断亲!”
此话一出,蔡婆子差点又跳脚了,幸亏被谢老头给按住了。而周围的人倒是纷纷赞同:“是该断亲,遇上这么一家子吸血的,可不得赶紧远离了,就蔡婆子做的这些遭人恨的事,断亲都是便宜她了!”
里正也没有多说,甚至都没有问谢老头他们的意见,其实也没必要问,谢老头也自知理亏。所以里正直接写了断亲书,然后让两人按了手印,这断亲的事算是完了。谢老头脸都丢尽了,知道再待下去,蔡婆子指不定再折腾出什么事来,所以他迅速带着蔡婆子离开了。一场闹剧结束后,谢晚凝唏嘘了一声,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恶有恶报。这些琐碎的事也算是处理完了,她也要忙乎自己的事了。她想起上次挖的人参,然后跟小石头交代后,就往镇上去了。“你一个人去能行吗?要不要让我陪你一起?”
小石头有些不放心。谢晚凝摇头,镇上不远,她但为了低调行事,她将人参用布袋装好,提着往镇上走。半个时辰后,她到了镇上,这是三杨镇,今日是逢集的日子,街上人格外的多。街边小贩卖力地吆喝着:“包子,热腾腾的包子喽!”
也是幸亏有这吆喝声,谢晚凝顺着那声音看去,“妙手医馆”四个大字赫然入眼。谢晚凝进去还没说明来意,医馆的药童将她上下打量,嫌弃地道:“姑娘止步,我们这里是医馆!”
言外之意是嫌弃她穿着像个叫花子,走错地方了。谢晚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破旧的衣服洗的发白,上面还打着好多补丁,啊这,确实有些寒酸。她在心底叹了口气,想她在现代衣食无忧,过的是贵族生活,没成想,到古代变成了穷光蛋。如今一个小药童都在嫌弃她了,看来是要尽快赚银子了,在现代她有银子最后没命花了,这次来到古代,那就多赚点钱尽情享受生活吧!“你们掌柜的在吗?我有笔买卖要与他谈!”
药童又将她打量一番,觉得眼前女子是在痴人说梦,不耐烦地将人往出赶:“快走,快走!要闹事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再不走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有百年人参要卖!你确定你们掌柜的不要吗?”
药童一愣,随后嗤笑道:“我还有千年人参呢!你要不要?吹牛不打草稿,赶紧滚!”
靠!谢晚凝简直想一拳打爆他的头,狗眼看人低!她刚才过来听人说,妙手医馆是镇上最大的医馆,她还想着过来跟掌柜的聊聊,如果各方面合适,她空了就来坐诊。没想到这医馆的药童都如此傲慢,她干脆也就打消了这心思。来而不往非礼也,她也送了那药童一个白眼,提起口袋就出门。“姑娘留步!”
还没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一道男声。她回头,一个四十来岁,微胖的男人走向她,笑眯眯地开口:“姑娘当真有人参?”
谢晚凝看这男人的装扮,想必是这医馆的大夫,她没好气地道:“有没有不重要了,刚才你们那药童不是说他有千年人参的嘛!我这百年人参又算的了什么。”
男子瞪了一眼药童,那药童立刻低头,一副做错事任由打骂的模样。“还不快过来给这姑娘赔礼道歉!”
药童不情不愿地过来,很敷衍地说了一句:“刚才对不住,姑娘!”
谢晚凝没有回应这不情不愿地道歉,开门见山地问:“先生想买这人参?”
陈大夫也没隐瞒,大方地承认,然后说:“我先看看品相。”
谢晚凝对这些规矩,略知一二,她将人参取出放在桌面上,陈大夫看的眼睛都直了:“姑娘这是你挖的?”
他显然不信这罕见的宝贝会是眼前这个穷酸小丫头挖来的,他将人参翻来覆去地看,像看绝世宝贝那样迷恋。最后才爱不释手地放下:“你开个价,这些我全要了!”
谢晚凝不了解这个时代的物价,只得试探地问:“先生打算出多少钱买?”
陈大夫没想到会被反问,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二百两两银子我全要了,就是不知道谢姑娘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