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让你们过来,乃是有好事给你们。”
相互寒暄,又相互吹捧了一会儿,赵煦说起正题。 董安,杨贺和吕昌闻言,顿时竖起了耳朵。 自燕王病愈,先是有制冰之术,如今又有绝世美酒。 在他们心里,对燕王是着实敬佩。 最重要的是,建立亲军,躲过刺杀,收了燕郡郡兵。 王府在燕城内已立于不败之地。 和这样的王府合作,他们加上王府的力量依然不必再惧怕张家了。 “王府新产的酒,你们是知道的,如今产量上来了,但绿蚁酒,煤饼和酒坛却是不足,本王想把这三个生意交给你们,由你们专门向王府供货,如何?”
赵煦缓缓说道。 三人闻言,顿时大喜。 董安急道:“殿下,这绿蚁酒就交给我们董家吧,先前,我们董家也有个酒坊,不过后来被张家打压,就停了,如今正可以复工。”
杨贺顿时不乐意了,“董兄,你这就不地道了,这三样中,绿蚁酒最赚钱,你偏偏拿去了。”
“那你家有酒坊吗,你家会酿酒吗?”
董安不相让,出言讥讽。 “你……殿下,您不能偏心啊。”
杨贺干脆向赵煦哭诉。 吕昌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他猴精着呢,燕王把他安排到郡兵,已经是对他吕家的恩赐了。 其他的,他不奢求了。 赵煦很乐意见到三家各怀心意。 没有一个王者愿意见下面铁板一块。 只需他们对自己忠诚,各自见的乱斗反而是乐于见到的。 挥了挥手,他道:“既然董家有酒坊,这绿蚁酒就交给董家吧,酒坛的生意给你了,煤饼的生意交给吕家了。”
“谢殿下。”
董安大喜,得意地向杨贺扬了扬头。 吕昌自是没有意见,点了点头,只有杨贺闷闷不乐。 赵煦继续说道,“今后王府的生意还很多,会给你们杨家找补回来的。”
杨贺听了,顿时喜上眉梢,三人俱都满意了。 又谈了些供货的日期等,三人各自归家。 得知王府又洒下生财的路子,三家合家欢喜,纷纷着手筹办此事。 消息传出,在豪族又掀起一阵波澜。 燕城外一处农庄别院里,三五个豪族家主聚在一起豪饮。 酒过三巡,一人道:“近日听说董家,杨家,吕家又接了王府的生意,真是令人羡煞。”
“是呀,先前接了王府亲军的军服已是赚钱的营生,听说后面这三个丝毫不让。”
“哎,你说我们跟着张家同王府作对是不是错了,张家得势时,也没这样给过我们好处啊,什么赚钱的生意都他们自己揽着了。”
“可不是,以前张家势大,我们畏惧威势,只能屈服,如今燕王眼见坐稳了燕郡,再如此,怕是不智了。”
又一人说道。 “还有,这张家如今同王府势同水火,若说将来被燕王所灭,我等也要跟着受累,不若此时秘密潜人拜访燕王,送上些礼物,两头下注。”
“是了,是了,等回去我们便这么办。”
众人商定此事,继续饮酒作乐。 张家。 燕王府和董杨吕三家的往来,让张谦张康兄弟如鲠在喉。 眼见王府酒坊建成,每日产酒巨量,他更是如坐针毡。 “早知今日,燕王病愈当日,便应该下决心将其打杀在王府,何止今日让你做大。”
张谦重重将茶盏摔在桌上。 张康一直对兄长贪财致使燕王坐稳燕郡之事心怀不满。 加之拓跋烈令他掌控燕郡,除掉燕王的命令,他更暗恨不已。 如今之势,灭掉燕王府岂是那么容易的。 “都怪兄长贪财误事,否则燕王府怎能翻身。”
恼恨之余,张康脱口而出。 张谦乃是张家长子,自小对张康便十分轻蔑。 在大颂,庶子地位卑贱,上不得台面。 若不是张康命好,娶了袁家女,他根本不配与自己同桌而坐。 见张康对自己如此无礼,竟敢训斥自己,他这些年积累的怨气瞬间爆发,怒道:“混账,凭你也敢斥责我,跪下。”
张康眼中狠厉一闪而过。 他从未忘记自己小时候在张家受到的欺凌,吃过的苦。 对张谦,他并无兄弟之情。 奈何,他虽为燕郡郡守,又是袁家女婿,但手中却无一兵一卒,只能依仗张家的势力。 面对张谦诘难,他只得不甘愿地跪在张谦面前,他道:“兄长,愚弟不过恼恨燕王府而已。”
张谦怒气未消,并不听他辩白,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张家家主是我,你想取而代之,简直做梦。”
“兄长何出此言,皇天在上,愚弟曾未有此心思。”
张康口内叫屈,心中则愤愤不平。 心道让如此愚蠢之人执掌张家,张家没落也只是时间问题。 “最好没有。”
张谦一摔衣袖,背过身斥道:“滚出去。”
张康起身,却并未离去,刚才示弱,不过麻痹张谦而已。 这时,一块乌云遮住了阳光,让屋内显得阴暗。 张康面容由恭敬逐渐变得扭曲狰狞。 撩起长衫,他从腰间摸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乌云很快飘过去,阳光又照射下来。 在匕首上的反光照的门上出现一道光斑。 张谦疑惑了下,转过身,登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喝道:“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