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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春同行六十年
第三百零六章 多事之秋(六) 吴小强准备了好几瓶葡萄酒,连奉承再哄劝,加上伴随着靡靡之音,竟然把谢蕊芬喝得非常投入。她感觉特别好,谈的投机,相见恨晚,恋恋不舍。一直喝到午夜,她感觉头晕,肚里似有一团火,知道再不走就“原形毕露”了。 谢蕊芬站起身,朦胧着两眼笑眯眯说:“不行了,明天还要上边呢,我要走了。”吴小强知道谢蕊芬喝得很不错,可她一直保持着“距离”,没有亲近的动作,也没有情意绵绵的语言,知道现在还不能贸然行事,所以不敢挽留,便也站起身说:“我送你到家。”
这看是一顿非常普通的饭局,实际上却改变了好几个人的人生轨迹。 谢蕊芬并没有反对,她感觉情况不妙,喝多了,心理骂自己太没出息了,自己一辈子没喝醉过,今天却被一个小孩弄醉了。 两人并肩而行,边走边聊,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问题。 谢蕊芬回家一头栽在床上,第二天起来时还觉得浑身难受,暗下决心一辈子再不喝酒了。不过,吴小强给她买内衣裤这件事她还记得,拿起纸拎兜掏出来看看,感觉挺好玩的。 第二天,谢蕊芬提了两千块钱,下班了给吴小强打电话,想过去把钱给他,以免他退房。没想到吴小强跟车去了古城市工地,要在工地帮着装平开内倒件,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谢蕊芬只能等了。没处去,突然想起美容院里认识的开桑拿的女老板,从那女老板请她去洗浴的眼神里,她知道应该有猫腻,便打车过去,准备见识一下。 女老板让人热情地把她带到一个单间浴房。 谢蕊芬见房间很大,放着两张单人床,就像宾馆的标准间,什么电视、电脑一应俱全。洗浴间也很大,是用玻璃围起来的,里边的浴缸、桑拿间还有一个白色的搓澡床都看得清清楚楚,心想这里条件真的不错。她见女老板躺在里边的一张床上,自己便在挨着洗浴间的床上坐下。不多功夫,两个年轻小伙拎着塑料筐进来,向女老板鞠个躬,便一人一只脚给女老板做足疗。 谢蕊芬惊讶不小,心想这朗朗乾坤,怎么会有这种地方?呆着尴尬,不如离开。 女老板向她摆摆手,示意不要走。一个多小时后,女老板像轰狗似地把两个按摩的轰走,又叫来一批,让谢蕊芬挑选。谢蕊芬这时候心正砰砰地跳,她没想到为了几个钱,大小伙子竟然鼓捣臭脚丫子!她忙摆手谢绝按摩。 女老板笑了说:“没事,这次大姐请客,你体验一下。要是感觉还不错,我给你打八折办个年卡。”
谢蕊芬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很谨慎。可耐不住老板圈拢,再加上车宏轩长期不在家,回家也没意思,就迁就了。从此开始,每当自己感觉寂寞了,谢蕊芬就来这里解闷。这使得她对年轻人有了新的认识,感觉不陌生了,太容易得到了。 多日后谢蕊芬终于接到吴小强电话。 吴小强决定做出最后努力,行了最好,不行就去打工,干几年说不定也可以开个门市。他精心收拾了房间,还在床头柜上摆上水果和鲜花,头上压个湿毛巾,躺在床上装病。他判断如果谢蕊芬转身就走,那就没有办法了,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谢蕊芬进屋见吴小强放荡地躺在床上,不像样子,一下顿在那里。站了一会也没说什么,皱起眉头问:“这是怎么了?”
“病了。”
谢蕊芬只好换了鞋来到床边,伸手摸他的头。她摸不出发烧,又让他伸出舌头看看。 吴小强认为没有别的机会了,便坐起来两眼湿润地说:“我想让你帮我一下。”
谢蕊芬一愣:“什么事?”
吴小强斗胆地说:“你家公司的活马上就要结束了,很快就会放假。我不想离开这里,可也不能坐吃山空,想来想去准备开一家铝塑门窗加工点。这是个非常好的生意,关键是我自己什么都能干。我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一定会干起来。否则我这一辈子就只能是个农民工,没有别的机会了。”
谢蕊芬感觉出了问题的严重性,皱起眉头问:“你知不知道那不是件小事?”
吴小强毫不客气地点点头说:“我大概算一下,连租房再买设备没有十万不够。我前几年挣了点钱,这次母亲看病花掉一些,还有不到一万。如果把这两个月工作拿到手,能达到一万。希望你能帮我一把,挣了钱先还给你。”
谢蕊芬明白了,怪不得他父亲想借钱,原来是这样。这时候她手里除了零花钱外,还有一笔五十万存款,那是留给孩子买房子的,说死不能动。就是有钱她也不愿拿十万去冒这个险。所以她很干脆地说:“我现在手里没钱,没办法帮你。”
“你如果能帮我------” “如果不帮你呢?”
谢蕊芬严厉地看着她,见他满脸通红,冒出汗来,无言以对,转身开门就走。
吴小强彻底失望了,准备开完工资就离开这里。 谢蕊芬拂袖而去,走出吴小强家就后悔了,埋怨自己太沉不住气,就是不借钱也没有必要赌气离开呀!她甚至后悔自己的脾气太大了。但她也明白,别的都是假的,如果想让吴小强跪倒在自己脚下,必须拿钱帮他。可她真的不愿意动用留给女儿的钱。为了这件事,她还特意去过几家加工点,也还问了父亲,证明吴小强说得对,确实很赚钱。每当想起吴小强那音容笑貌,她都会有一种失落感,为没能够拿出钱来帮他而为自己叹息。时间过去的越长,她思念之情越甚。无奈之时,突然想起股票,无意间打开电脑看看。她已经好长时间没看股票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看都感觉不对,晃晃头再看还是感觉不对。一股热血直冲脑壳,眨眨眼、晃晃头再看,她认定这是真的了,并不是幻觉。 股票大盘越过了六千点,她持有的股票比买入时暴涨了十多倍,一百多万,那就是一千多万。 钱这东西是好,可有时候它却像洪水猛兽一样。 这天晚上,谢蕊芬兴奋得一夜没睡。考虑最多的是车宏轩,她知道这件事坚决不能让他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第二天,她把股票提现,在经常来住院的一个房地产商那里,在鞋城附近以每平米七千元的价格买了七百多平米的门市房,余款存在手里。 办完这些事,她来到桑拿浴,一直呆到九点多钟,准备在这里睡觉。她没有叫足疗,感觉这里的人谁的脚丫都捏,太埋汰,令人难以容忍。她刚闭上眼睛,眼前突然出现吴小强的面容,她知道那才叫好,失去他自己今生就没什么快乐而言。如果自己没有钱,没有足够多的钱,没有拿出十万都可以忽略不计的钱,那是没办法的了。而现在有那么多钱,决不能不能让这份梦想化为泡影。她穿上衣服,鬼使神差地跑到吴小强楼下,看到窗上电视的荧光一闪一闪的,她没有犹豫,抬脚上楼,轻轻推开门进去。 吴小强还像装病时一样,像大字似的躺在床上,根本没想到会有人进来,所以门是虚掩着的。 她站在门前故作生气地问:“又病了?”吴小强坐起来客气地说:“没有啊阿姨,不知道你过来。”
这很显然跟那天晚上喝酒时的亲密气氛迥然不同,谢蕊芬当然明白,故意生气的问:“还在生我气?”
“没有阿姨,感谢还来不及呢。没有你我妈妈的病不会好,就从这一点我一辈子也不会忘了你。”
“需不需要我把房租借给你?”
吴小强轻轻晃晃头说:“不啦,我决定退了房子,开完工资就离开。”
谢蕊芬笑了问:“到底是小孩子,还在生气?”
吴小强用手拍拍肚子生硬地说:“我必须寻找出路,不能总当农民工。”
谢蕊芬像哄小孩子似地说:“我要是答应你呢?”
吴小强仍然两手交替着拍肚皮说:“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没礼貌,不应该得寸进尺,非常抱歉。”
谢蕊芬仍然站在那里,向他一勾手说:“过来。”
吴小强明白了,赶快把拖鞋拿过去,然后老老实实站在谢蕊芬面前。 谢蕊芬换上拖鞋,拍拍他肩膀说:“下礼拜天我休息,我们到远一点地方租个门市,再租个大一点的住处。”
吴小强仿佛没有听清谢蕊芬在说什么,木然地站在那里。 谢蕊芬在考虑拿出这笔钱值不值得,对老老实实站在面前的吴小强笑了。 这以后,谢蕊芬每天晚上九十点钟都来吴小强这里,所以车宏轩回家见不到她。 除了谢蕊芬突然发财外,还有一件事很重要。车宏轩二十八号带着吴艳吃烧烤,遇到朋友一起喝酒,第二天就被传开。那位朋友跑到修车老高那里,绘声绘色地讲车宏轩小姘是什么样人,住在哪里。老高将事情告诉小刘,小刘见事情严重,打电话告诉谢蕊芬。谢蕊芬知道刘斌的那套房子,特意去监视。那天下午,车宏轩穿着一身名牌开车去本溪,被谢蕊芬看个正着,她还给吴艳拍了照片。没什么可说的,谢蕊芬下了坚决分手的决心,这也是谢蕊芬接近吴小强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