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没钱了,周皇还想白嫖他的一号剑柄,他该怎么办? “近来大批量生产一号宝具,我的魂币消耗也不少,天源宗每天的魂币虽然有小幅度提升,达到了每天稳定二百枚魂币的数量,可也有些促襟见肘。”
夏仲一沉吟。 “要钱去。”
夏仲直接决定下来。 然后亲自去天子卫见吴副将了。 朝廷为什么没钱,夏仲这些时日从徐空凌,李炫仪那里都有所听闻,不过各方有钱有势的主儿都静静观望一毛不拔,还不至于到他发光发热的时候。 夏仲到来,吴副将连忙亲自出迎,前者平时可只是到天子卫点个卯就走,来这里十有八九是他请,主动登门,吴副将很是热情。 吴副将是大周朝专门从事先天宝具研究的官,其他都不在乎,只对先天宝具上心,这段时间以来不知道私下拆解了多少一号剑柄,就想弄明白“核心技术”,脱离卫家的“生产商”束缚。 这对朝廷绝对是大功一件。 可惜,即便他再怎么研究,也弄不明白一号剑柄的工艺,就是让他仿制都做不到,这让吴副将很是受伤。 所以为了套取这一号剑柄的核心秘密,吴副将多次和夏仲深谈,让夏仲在卫家那边想想法子,至于结果? 夏仲靠的是图鉴效果,鲁班图鉴可没有给他解释先天宝具工艺的功效。 不过夏仲倒是拿了不少好处,像传讯盘,如今天源宗都是配备的,另外那个搞出手雷的弟子也因为夏仲一言到了天源宗。 一同去的还有汀兰伯之子贺显威,这个很刑的火药达人早就在京城待不下去了,圣上让他在国士府深造,夏仲这个国士府教导一句让他出京历练,合情合理。 周皇不会反对,汀兰伯也心里有数,贺显威是夏仲出面救出大牢的,在天源宗,虽然偏僻了些,可对于他那惹是生非的儿子而言,未必不是一个好去处。 一个手雷研究员,一个火药达人,这两个聚在一起,能搞出什么黑科技来,夏仲很是期待。 当然,这些小事,没有人留意。 双方落座,寒暄了几句,夏仲便向他说明了来意,户部银两不到位,卫家那边是无法继续提供一号剑柄了,吴副将一听当即大骂卫家无耻,无情无义,朝廷的白条,还信不过吗? 夏仲也跟着吴副将数落了一通卫家见钱眼开,没有情分可讲的作风很是下乘。 白晶晶撇嘴。 不过骂了几句卫家,吴副将就话锋一转,开始骂户部了。 天子卫南司的研究款项,一开始也是由户部负责的,后来因为几次扯皮,周皇就耍了一次赖,将南司的开销经费由朝廷功勋轮着负责了。 没想到如今又克扣。 难道让夏仲赞助? 这也是夏仲果断要钱来的原因,这么行事,夏仲岂能信得过周皇的白条? 前有旧怨,当下又说没钱,吴副将怒指窗外: “那户部尚书金德说没钱,怎么不见岳将军屡次出征军饷不足,怎么不见他们这些官员的俸禄少了,就是欺我天子卫无人,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国家征战之时,将士在前浴血,这银两他也敢克扣?”
大有一副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的架势。 户部尚书金德,此人夏仲也知道,出身雄国公派系,周朝立朝之初,财政大权多有雄国公把持,之后雄国公虽然放权,可后来者当然还是他的人。 不然,雄国公怎么可能成为四国公中最财大气粗的。 周皇碍于雄国公的功勋实力,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强者特权嘛。 夏仲就道:“本伯受陛下恩重,理应为陛下分忧,但是本伯出身低微,虽然靠着卖些佳酿赚了些银两,这家底实在羞涩……” “大人无需多想,这银两,本就应该户部出的,我等为国为民,陛下安能不知,放心,此事,就由末将和陛下去说。”
吴副将白发苍苍,手掌在桌案上拍的啪啪做响。 夏仲见目的达到,也就不多留了。 当即告辞前往国士府。 天子卫他隔几天点卯便可,但是国士府的差事却是天天必到的! “周皇祖对那功法的参悟进度,看的很重啊。”
坐在马背上,夏仲心下暗道,世人都羡慕他骤升高位,可前世今生,哪有花费高薪聘请咸鱼的好老板,既然给了他好处,那他的工作成效就必须是配的上这份大好处的。 “今天该交出多少功法进度?”
“我有种预感,那功法尽头,很不好。”
夏仲想着,以他的悟性加上诸多图鉴的加成,参悟那些法门片段效率极高,不过因为对方给的都是残篇,没头没尾,夏仲虽然悟出其中的奥妙,也无法修行。 只能贡献给谢文泽,贡献给周皇祖。 他的好处,也就只剩参悟过程中借鉴的那些典籍收藏了。 想到那些收藏,夏仲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 皇宫中。 刚刚下了早朝的周皇坐在御书房中,几位公子也在伴政,大家的目光都在看着此刻有些不安的户部尚书金德。 今日早朝,都察院御使上表奏事,各郡粮仓储备空虚。 商朝年间,朝廷就立下规矩,各地设置若粮仓储备,以备粮荒时间,可以开仓济民,同时各地宗门要疏浚河道、建造水库,以备洪备旱,周朝延用旧制。 然而数年以来,边关战事频繁,郡城库存粮为之一空,又因宗门无为者众多,各州民生多凋敝。 河道久不疏浚,恐到今年入夏,水汛会酿成大祸。 这事是周朝一现象,大家早就习以为常了,为什么今天提出来,让得气氛这么凝重呢。 因为西京战事不顺! 朝廷遣军卫西京平叛,第一战的确势如破竹,军卫所过,叛军无不溃逃,但等军卫稍一退,叛军立刻反攻,这些叛军不攻打郡城,就在各州蛰伏。 州民更庇护者众,各方宗门,京中军卫都有些压制的力不从心。 战事不顺,最考验的是什么。 粮饷! 那边要粮饷,消息刚传回来,周皇还没有开口,都察院已经先要钱了。 虽然这事没有战事急,可终究是国计民生方面的问题,而且担心的没错,如果水汛到来,再有什么天灾人祸,那就是危急国本的大事了。 周皇立刻下旨,拨款,调动海运各司银两,缩减宗门,军卫开支,压力给到海政。 这事算暂时解决了,那西京平叛的粮饷怎么办? 户部尚书金德表示,没钱! 也就有了此刻这一幕。 “父皇,国家危急,儿臣有一法或许可行。”
四公子见大家都不开口,又主动谏言了。 “说。”
周皇眼皮一抬。 “西京战事乃是首当其冲,汀兰伯征战不利,需下旨问询,同时再调强军出京,我大周强者众多,小小一股叛贼,顷刻间可灭。”
嗯,是这个道理,灭不了,就证明派的军卫还不够。 周皇略一沉吟,轻轻道:“汀兰伯携京中五卫,收效甚微,再该派谁前往,又该加派多少军卫,可一劳永逸?”
四公子不说话了,他只说道理,手头无可用之人啊。 八公子则跃跃欲试,上次他就竭力想带兵作战建功立业,可是被周皇否了,如今战事不利,他的机会又来了。 “父皇,儿臣愿挂帅出兵。”
周皇看向他:“你带多少军卫?”
八公子心中早有腹稿,当即道:“五军府加宗门常驻弟子九万人。”
周皇暗暗摇头。 太多了。 已经调出七八万人,再调九万,若是还是不成,那就出大事了。 这事他得慎重考虑。 “现在要紧的是粮饷,钱粮之事,你们有什么法子?”
周皇道。 八公子就不说话了,他可以带军卫打战,但是钱粮这块不是他的强项。 四公子则道:“钱粮一事,儿臣以为有两法可解。”
“哦?”
殿内诸多臣子和公子都看向四公子,今日四公子似乎很是有主意啊。 “你讲。”
周皇问道。 四公子感觉到父皇的重视,当即胸膛一挺,道:“一,各郡征粮,家国危难,匹夫有责,征粮以应急,理所应当。二,功勋相助,这些年来我朝对功勋不薄,各地功勋封王家底富裕,大家凑一凑,粮饷不就出来了。”
他话落, 殿内一道道目光都静静看着他。 周皇也看着他。 就是这两个法子? 如今西京反叛,原因就是因为横征暴敛,官逼民反,被人趁势而起,此时此刻,最忌讳的就是继续压榨百姓,还征粮?那不是逼着大家一起造反? 至于拿功勋开刀…朝廷的构成就是功勋强者,动了功勋利益,那是大忌讳,不过的确是一法子,只是没谁敢提而已,四公子提出来,这是把自己的人脉做绝了。 这事,户部尚书金德都不敢提。 周皇问道:“御史奏事,民生已经繁重,不可再征,你说功勋出力,倒是可行,这事便交于你去办了。”
四公子一听父皇采纳他的意见,心下暗喜,再听这事交给他办,更加欣喜:“是,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望,早日凑得粮饷。”
这是打着他爹的名头去要钱,好事啊,他可以从中再发一笔小财。 四公子心里美滋滋。 全然没看到其他几位公子看他如看猪般的眼神。 就在此时,御书房外传来一道通禀声,天子卫南司副将吴靖河求见。 周皇眉头微挑,平时吴副将有事都是给他传讯的,怎么来御书房了。 “叫他进来。”
吴副将大步进来,谁也不看,当即跪伏道:“陛下,臣参户部克扣款项,罔顾军国大事,陛下应予严惩啊。”
周皇脸色难看。 得,又一个来要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