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表情各异,时不时和身边的朋友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绝大部分和魏芳静有同样的疑惑。杭城的医生和国都的专家比起来各方面的素养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宣布病人无法救治的时候相当于判了死刑。虽然齐老亲口说出了周承治好了唐浩和赵山河的隐疾和怪病,但那两个身体机能还能正常运行,舒百里的情况完全不同,消化系统萎缩,人体机能丧失,犹如激起过度运载,全部零件瘫痪了一样。除非奇迹出现,否则绝无治好的可能。舒家兄妹表现得比较淡定,即使母亲不提出来,他们也会开口让周承替父亲治病。“市首夫人,我接受了少爷和小姐的跪拜,亲口答应为市首治病,绝不会食言,你尽管放心,我一定还你完完整整的丈夫。”
答应过的事,周承从不会抵赖。连舒晓霞都能做到言出必行,堂堂七尺男儿,能输给一位女孩。况且不拿出点真本事,舒家兄妹肯定会计较跪拜的事,到时候恐怕会连累到身边的朋友。目前无论是孙暮雪,还是沈心怡,都是郑家封杀的对象,要是再惹上杭城市首的子女纵然是周承,也不敢保证一定能保两人平安。毕竟舒家身份特殊,对付平民百姓,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太好了,拜托周先生了,现在为我丈夫进行治疗,要是真能把我丈夫救回来,往后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希望之光出现,魏芳静一扫心里的悲伤,情绪激动,不断把周承往急诊室里推。“市首夫人,万万不可!”
见势不妙,方正连忙上前阻拦。摸不清周承的底细,无法断定他是否真能治好舒百里的病。小心使得万年船,掌控之外往往充满变数。“方叔叔,你请来的专家已经诊断过,说我父亲的病是不治之症,那是他们无能,现在周先生有治好我父亲的办法,你又跳出来阻拦,是何居心?”
猛的转过身,孙晓霞厉声质问。每到关键时刻总要跳出来唱反调,比苍蝇还讨厌。常年跟在舒百里身边的舒晓峰的洞察力比舒晓霞更强,心里知道方正三番五次阻拦是担心父亲醒来,破坏他接任市首的美梦。看破不说破!暂时还未到撕破脸皮的地步,孙晓峰并不打算戳穿他的真面目。“侄女,天大的冤枉,有人能治好市首的病自然值得高兴,但这小子可信吗?”
开口叫冤,方正好似有天大的冤屈一般,眼神飘忽不定,继续说道:“市首清清白白的来到人间,一生光明磊落,兢兢业业为杭城百姓谋福,突然遭此大劫,实在令人痛心,但我们不得不接受现实。专家已经诊断过,在市首临终前,还让这不知底细的野小子,用肮脏的双手折腾市首圣洁的身体,是对他灵魂的玷污,你们于心何忍?”
慷慨激昂的言论,捶胸顿足的动作,声泪俱下的情感,不知道的还以为方正和舒百里有多好的感情。精湛的演技,比直播软件中搔首弄姿的网红以及电视上嗲声嗲气的娘炮不知好上多少倍。“方理事说得有点道理,专家的诊断怎么会错,市首凭着最后一口气还能撑两天,要是任由这来路不明的野小子折腾,恐怕活不过今晚。”
“谁不想清清白白的来干干净净的走,专家的诊断怎么会有错,不知道市首夫人为何会相信连行医资格都不具备的周承的鬼话,难道还真能起死回生不成?”
“治好唐浩和赵山河的怪病,咋听上去是很厉害,依我看十有八九是走了狗屎运,瞎猫碰上死耗子。”
......受到方正的感染,其他人开始窃窃私语。“市首夫人,听听大家的声音,专家不会说假话,何必让市首在临死之前身体还受到糟蹋?”
占据舆论优势,方正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市首夫人,我们说的话虽然难听,但句句属实,除非大罗金仙下凡,否则世上无人可治好市首的病。”
其中一名专家信誓旦旦的说道。“你看我像不像大罗金仙?”
盯着那名专家,周承半开玩笑的说道。南疆蛊毒,属于超自然力量,专家从未接触过,无从下手在情理之中。“你不像大罗金仙,倒像是乞丐。”
腆着一张嘲讽脸,方正脱口而出。“暂时没工夫搭理你,有时间了我会让你实现愿望。”
蔑视一眼,周承不再搭理方正,扭头看向身边的舒家母子,说道:“市首夫人,救与不救,全在你一句话。”
反对的声音太多,魏芳静一时拿不定主意,看向了身边的儿子。“救,当然要救!”
力排众议,舒晓峰斩钉截铁的说道。其内心的想法和孙晓霞一样。治好了父亲的病,再给周承磕俩头都无所谓,要是治不好那得好好算算账。“舒少爷,你怎么这么糊涂?我敢打包票,这小子除了添乱,哪有什么真本事,别说治好市首大人的病,恐怕连治疗伤风感冒都治不好。”
形式转转直下,反正还在试图说服舒晓峰改变主意。“要是我治好了市首的病怎么说?”
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周承从不做亏本生意。“你要是能治好,我往后见着你,主动避让,要是治不好你得以命赔命。”
改变舒晓峰的决定很不现实,方正索性狠下心,准备用打赌的方式除掉周承这个隐患。“我也想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治好市首的病,要是能治好的话我自动退出医学界,告老还乡去养猪,要是治不好你当众赔礼道歉,同时赔偿我名誉损失费。”
“加上我一个!”
两名专家不甘示弱,在一旁附和。毕业到现在在医院干了大半辈子,还从未有谁敢质疑他们的诊断,今日被一黄毛小子嘲笑,简直是奇耻大辱,比要了他们的老命还严重。“好啊,我答应你们!”
神秘一笑,周承走进急诊室,幽幽的说道:“想看我怎么治病的尽管进来,南疆蛊毒而已,比治疗伤风感冒还简单。”
其他人听得云里雾里,跟着走进急诊室。好小子,深藏不漏,既然早看出来了市首中了南疆蛊毒。唯独方正收回跨出去的脚,怔怔的愣在原地,满脑子的疑惑,知道胜负已定又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