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推卸责任,道:“这事与我无关!”
片刻后,过来指责沈归晚道:“今天的事也不怪我们会误会,都是你,你好端端的将这些首饰藏在被窝做什么?如果不是你行事可疑,邢妈妈又怎会如此兴师动众。”
邢妈妈原本见没搜出罪证,又摔碎了一包首饰,心下慌得不得了,听到沈繁漪的话,连忙顺着道:“就是啊,老奴们也是奉命行事,三小姐您这东西碎了,可怪不了我们。”
沈归晚负手而立,听到她们的话,原本平静的神色也闪过了一丝一言难尽:“啧,如此倒打一耙,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今日我可真是开眼了啊。”
沈归晚这似笑非笑的声音,像是在沈繁漪和邢妈妈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她们难堪极了。“按照沈家规矩,下人以下犯上,无论轻重当掌嘴三十,以儆效尤,来人……先拖下去打。”
邢妈妈见状知道不好,恐怕上面的主子要拿她开刀了,难得聪明了一回,跪地哀嚎道:“夫人,二小姐,您救救老奴啊,老奴只是奉命行事。”
二夫人瞪了邢妈妈一眼,按捺住心中气恼,看着沈归晚道:“三小姐,今日之事全部是一场误会而已,让邢妈妈给你道个歉就算了,不至于如此吧。”
沈归晚见她终于不再隐身,回望向她,皮笑肉不笑道:“你们都要把我绑着送到火架上烤了,一句不至于如此就这样算了,你当我沈归晚是傻子糊弄吗?”
二夫人听着沈归晚嘲讽的声音,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那凌厉的杏眼闪过一丝寒意,望着沈归晚问道:“三小姐今日非得分个对错了?”
随着她尖细的语气落下,只见她带来的那群侍卫径直将沉玉轩一群人围住,虎视眈眈,目露凶光,吓得春禾不禁往坠儿身边躲了躲。沈归晚见她如此,反而笑道:“二夫人这架势,是打算文的不成直接来武的,很好,很好。”
两句很好之后,只见沈归晚对外打了声响指,片刻后只见整个沉玉轩被火光照亮,一行穿着黑色劲装的带刀侍卫,瞬间将沉玉轩围得严严实实的。那些人身形高大,身材挺拔,且手中的佩刀擦的雪亮,一过来便有一种压迫人的气势。二夫人带的那些草包侍卫,在这一群侍卫的衬托之下,瞬间就变成病猫了!原本盛气凌人的二夫人,瞧见院子里涌入的数十个侍卫,瞬间吓得脸色大变,故作威严的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敢夜闯沈家,小心我报官!”
还不等二夫人结结巴巴地放完狠话,沈归晚直接毫不留情的冷笑一声,打断道:“他们是我请来的家丁还有轿夫什么的,平日里看家护院,帮我种种草药栽栽树什么的,偶尔来负责保护沉玉轩的安危。至于他们的身份,我已经秉明了祖母,走了明面的。”
这话说的二夫人脸色一僵。前段时间的时候,沈归晚正掌管着府上的大权,向老夫人回禀外院需要添些人的时候,她也在场的。那个时候她心中嘲笑沈归晚果然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得了一点权势就自以为鸡犬升天,拼命的揽权给自己添排场。但没想到,最终闹笑话的是她,人家早有准备!什么家丁轿夫种树的,这一个个带着佩刀,凶神恶煞的,分明就是侍卫!沈归晚,早就防着她们呢。一时间二夫人脸色变了又变,可谓是精彩极了,沈归晚可不管她是在想什么,微微挑眉道:“二夫人当真想要和我在这个时候撕破脸,可惜啊,您的这些侍卫看起来不堪一击,就算消息送的再快,府外等着的秦二公子恐怕也没办法及时赶到了。”
二夫人惊骇的望着沈归晚,此时纵使方才被发现的是包袱里是碎玉依旧镇定自若的她,此时听到沈归晚的话,也不由惊呼出声,问道:“你……你做了什么?”
今天晚上,她的底牌不是带过来的侍卫,而是等候在沈家的秦山。纵使那秦山再如何的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但毕竟是刺史府的公子身份摆在那。民不与官斗,更何况沈归晚这样一个在沈家谈自保都难的弱女子。谁知道……沈归晚竟是悄无声息的将她们的底牌给掀了。沈归晚懒洋洋地抬了眼皮看了二夫人一眼,道:“你以为我为何这么有耐心陪你们演这么久的戏,当然是因为派人去通知刺史大人需要时间,现在秦二公子,应该是被抓回刺史府罚跪吧。所以二夫人,您就暂且别痴心妄想,借秦二公子的手来对付我了。”
沈归晚漫不经心地说着,其实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对于二夫人的来历还挺好奇的。这沈二夫人素日里表现的十分小家子气,讨好老夫人,在沈家玩弄权势,与一般的后宅妇人没什么两样。可偏偏,修罗门的刺客都知道她是毒宗的人。而毒宗自从上次刺杀的事情后,便似乎再金陵城销声匿迹了。沈归晚当日和他们打过交道,深知这个组织手段狠辣,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若他们是冲着山河阙而来,在没到手之前绝对不可能离开的。自己的全部家底都被沈归晚给掀开,二夫人已经没有了与沈归晚讨价还价的筹码,她咬牙切齿的望着沈归晚,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所谓的能给沈归晚定罪用巫术的傀儡人,变成了碎玉;她带来的侍卫,在沈归晚面前不堪一击;就连府外接应的秦山也被沈归晚设计给弄走了。二夫人蛰伏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策划出的计谋,竟如此轻而易举的被沈归晚击溃。她不甘心!但无论她心底如何不甘心,势不如人摆在这里,她不得不低头。沈归晚此时一面喝着春禾端上来的浓茶提神,看着很快便就审视出局势的二夫人,心中暗道:那沈繁漪看似心思缜密,但不过却空有小聪明,成不了大气候;反倒是这沈二夫人看似大大咧咧,实则最会审时度势,该服输的时候就服输。相比较起来二夫人难对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