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去林家打听,又去了府衙一趟,这才知道出大事了……惊闻沈归晚得罪了林家,身上似乎还沾染了人命官司,此时身陷囹圄,沈夫人早就慌的不知所措。她顾不上心结,连忙去找沈修仪,却被沈修仪拒之门外。沈修仪对沈归晚的不满由来已久,用沈修仪的话来说,这次林家的事若是真,他绝对不偏袒这个女儿。毕竟如今沈繁锦现在是贵妃了,沈家人行事都要谨言慎行,沈家门风清正,绝对不能容忍出现下毒害人、坑蒙拐骗之辈;若是沈归晚是冤枉的,沈修仪言之凿凿的说有刺史大人在,定然能还沈归晚一个公道,正好借这个机会搓一搓沈归晚的锐气。听到这话,贺玉宛差点没将手中的残茶泼到沈修仪的脸上!连自己亲生女儿性命安危全然不顾,他真想知道沈修仪那满口仁义道德伪君子的面皮之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丑陋心思。沈夫人哭肿了眼,但依旧换不来沈修仪半分的心软;而贺玉宛本就没对沈修仪抱有多大的希望,如今见沈修仪如此的冷酷无情,也都是在意料之中,从沈修仪的院子气呼呼的出来,贺玉宛便找来了自己道上的朋友探查。先是去了刺史府的天牢,后来竟差到了青云山……就在萧霁若有所思的时候,武衡已经将贺玉宛带了进来,与贺玉宛一起的,还有溜达过来看热闹的顾青篱。“草民见过侯爷。”
贺玉宛见了萧霁,虽心急,但依旧没忘记礼数。先是向萧霁规规矩矩行了礼,在萧霁让他起来之后,难以控制眼中的急切和担忧,问道:“草民的外甥女已经好几天没回来,听底下的人说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青云山。侯爷前去青云山剿匪,不知道……不知道可有看见她?”
瞧着贺玉宛如此小心翼翼,唯恐沈归晚有什么危险的样子,顾青篱微微挑眉,意味不明的看了萧霁一眼……显而易见这沈家人还不知道萧霁与沈归晚的关系,更甚者沈归晚压根没在自己亲近人面前提到过萧霁的存在,以至于这无比关心沈归晚安危的贺玉宛,见了萧霁倒像是洪水猛兽一般。由此看来,某人想要一个名分,任重道远的很啊……其实顾青篱这次倒是冤枉了沈归晚。别说沈夫人,就连金陵城都知道沈家三小姐与雪衣侯之间关系非比寻常。也是贺玉宛来金陵没多久,再加上沈夫人那虽知道些沈归晚的心思,但沈归晚毕竟是姑娘家,再加上与萧霁之间的关系还没明朗,自然不会主动的和贺玉宛提及这事。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产生误会,贺玉宛得知沈归晚在刺史府大牢被挟持到了青云山遇险,心提到嗓子眼;又得知了萧霁带兵去围剿青云山所谓的悍匪,他不知道和沈归晚有没有关系。但这几日,其他人都以为沈归晚在衙门大牢里,唯有贺玉宛知道内情,心急如焚。但见青云山被官兵包围的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没了法子,贺玉宛只能尝试着来侯府打探一下消息。之前他就听说过一些关于萧霁的传言,无不是说雪衣侯性子古怪,就算是金陵的官员想见他一面都极为困难。但让贺玉宛意外的是,只是递了个拜帖,就轻轻松松的见到了萧霁。萧霁也没对他摆什么侯爷的架子,这位坐拥江南,拥有最强大兵力,最富饶封地、令南境闻风丧胆的雪衣侯,出乎意料的平易近人,比他打过过的那些南境王族们都没架子……只是,他身边那年轻人,挤眉弄眼的有些奇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只见萧霁虽面无表情,但神色还算和缓,微微颔首。贺玉宛见此,心底微微松了口气,忙问道:“不知她现在在何处。”
萧霁淡淡说道:“就在府上,养伤。”
贺玉宛心道:果然这传言不可信啊,都说雪衣侯冷酷无情,没想到竟这么热心肠,不止救了归晚,还将她带回府上养伤。倏然又想到什么一般,他一双虎目瞪得溜圆,拍案而起道:“归晚受伤了?哪个兔崽子干的,我非得宰了他!”
一旁顾青篱默默地扶了扶桌上的茶水,难怪沈修仪最为忌惮这位贺家的五爷,这土匪般行事作风,哪里像是贺家那样的书香世家出来的。萧霁见贺玉宛如此维护沈归晚,对他颇为欣赏,安慰道:“人本侯已经扣下,这件事有关的人,本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贺玉宛此时心中说不出的感动,这哪里是什么修罗阎王,分明是个活菩萨。“侯爷果真爱民如子,与传言一点都不像……”见贺玉宛一副感动的得涕泪纵横的样子,萧霁与顾青篱嘴角抽了抽,不愧是甥揪两个,可真实一个比一个气人啊!难道他就没想过,若是无亲无故的陌生人,萧霁都往侯府带,这侯府不就成了收容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