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瑜觉得,自从踏上长安的路程之后,沈归晚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这样的变化,让沈怀瑜十分的不安。比如说,沈归晚和沈贵妃之间究竟有着什么恩怨?还有,今夜沈归晚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他看着沈归晚欲言又止,似乎是想要问些什么。但在他开口之前,贺氏已经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怀瑜让你姐姐和公主殿下早些休息吧。”
见贺氏都这么说了,沈怀瑜只能暂且将一肚子的疑惑站了起来,沈归晚笑着道:“我送送母亲……”说罢,亲自将贺氏母子二人送到了院子门口,还将一盏琉璃灯交到他们的手中叮嘱道:“地上滑,母亲小心些……”亲眼看着他们离开之后,沈归晚方才若无其事的重新回到了院子里。与此同时,门口一道黑影一闪而逝!翠微苑隔壁的院子里,陆姨娘在听见下人的话时,眼中闪过了一抹若有所思:“你是说,那沈归晚根本就没事!在我们离开之后,还留下了贺氏等人吃夜宵,亲自将他们送到了门口?”
丫鬟梅香道:“是啊,今日在翠微苑看三小姐说话的那架势,中气十足的,也不像是受伤的,会不会……是消息有误?”
陆姨娘此时也不确定了,道:“不管如何,盯紧了翠微苑那里,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就立即向我回禀!”
听到陆姨娘的吩咐,梅香应了一声‘是’。陆姨娘望着窗外,眼中闪过了一抹深沉,道:“这次任务,我们必须要盯紧沈归晚,绝对不能让金陵的失败重蹈覆辙……如若不然,主子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梅香神色也渐渐地变得凝重起来,听到陆姨娘这般说,便道:“之前在金陵因为萧霁从中作梗,我们才没有成功。如今到了长安,沈归晚身边没了萧霁就什么都不是,对付她还不是易如反掌。”
闻言,陆姨娘原本紧皱的眉心稍稍有些松动,片刻之后似乎是想到什么一般,又道:“还是不可大意,那沈归晚也并非是善类,与她交手还是得小心为上。”
没想应了下来,片刻之后似乎是想到什么一般,道:“但那王氏没了,依照姨娘的身份若正面与那沈归晚交锋,恐怕又和今天晚上一样,占不了便宜……”听到这话,陆姨娘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隐秘的笑,道:“无妨,能够牵制沈归晚的人,很快便会回来了。到时,我们就和在金陵一样,坐山观虎斗!”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姨娘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凌厉之色,……翠微苑,送走了贺氏等人,沈归晚命丫鬟关了院门,方才如释重负,扶着门框的手微微一晃……幸好春禾和轩辕月跟在她的身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小姐,你怎么了?”
“归晚,你没事吧!”
轩辕月担心的问道,此刻她们才发现沈归晚此时的脸色看起来突然变得苍白得有些吓人……“血……归晚您受伤了!”
此时轩辕月摸着沈归晚的左臂那块儿湿漉漉的,吓得眼睛都红了,愣在那不知所措。还好春禾之前有帮沈归晚处理伤口的经验,很快便就反应过来,扶着沈归晚躺在了床上,拎了药箱帮助沈归晚包扎好了伤口。沈归晚的伤是在左臂上,有一个深可入骨的爪印,若是那伤口再深一点,恐怕沈归晚的整个左臂都要废了。更可怕的是那爪印是黑色的,春禾担心道:“小姐,会不会有毒?”
沈归晚忍着痛道:“没关系,我吃过了解药,包扎就好。”
轩辕月倒抽了一口凉气,又是心疼又是担心道:“这谁干的……”当日在客栈的时候轩辕月是见识过沈归晚的功夫,寻常人是不可能将她伤成这样的!沈归晚此时疼得一脸冷汗,自然是无暇顾及上回答,轩辕月见她疼成这样没办法帮忙,急的团团转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不早说啊。应付完了陆姨娘页就算了,怎么还有闲心和我们在那吃元宵,你是不是傻!”
此时沈归晚也疼得厉害,巴不得和轩辕月说话转移注意力呢,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道:“我这不是担心被人看出破绽么,万一他们知道我受伤了,事情可就麻烦了……”说到这里的时候,沈归晚眼中闪过了一丝寒意。轩辕月难得聪明了一回,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很快便反应过来,道:“你的意思是……打伤你的是沈家的人?”
沈归晚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春禾也担心的说道:“是啊小姐,您今晚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面对床前两双好奇的目光,沈归晚不由一阵想要扶额的冲动。但这个时候,轩辕月似乎预料到什么一般,威胁道:“今天的事情你得说清楚,不然……不然我就告诉沈怀瑜去!”
沈归晚倒抽了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轩辕月,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威胁人这一招了!”
轩辕月微微挑眉,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样子。沈归晚知道沈怀瑜那孩子年纪虽然不大,但心思机敏,如果轩辕月真的告诉了他难免被沈怀瑜看出些端倪……倒不是沈归晚不相信沈怀瑜,而是不想沈怀瑜卷入危险之中。毕竟,长安的事情,远远要比她想象中的复杂!在轩辕月的催促之下,沈归晚叹了口气之后,方才开口说道:“你们可还记得,数月之前金陵城发生的血案?”
闻言,轩辕月和春禾面面相觑了会儿,不解问道:“这件事,怎么又和金陵扯上关系了?”
春禾一知半解,但这轩辕月跟在宴凌若身边那么多天,虽然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但轩辕月还是留了些心眼,至少知道宴凌若都干了些什么……不过片刻的功夫,只见轩辕月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问沈归晚:“你是说,凤泣血也出现在长安了?”
话音方落,只见沈归晚忘着轩辕月眼中闪过了一丝微妙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