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接过纸巾,胡乱抹了几下嘴巴,气急败坏道:“我是直男!”
“好,知道了。”
褚朝朝揉了揉被震麻的耳朵,岔开话题,“你刚才说的是哪位宋小姐?”
“当然是你的好朋友了。”
江肆被自己喷了一身酒,浑身不舒服,没有了想聊下去的欲望,“褚总,要不我们改天再聊……”“江总!”
褚朝朝冷声打断他,神色讥讽,“我可不是你平时玩弄的那些女孩子。”
江肆拉了拉湿哒哒的西装,一脸无辜:“褚总误会了,我真的是穿着湿衣服不舒服。”
“那就请江总速战速决,早点说完早点走。”
褚朝朝沉着脸,不给他糊弄自己的机会。她已经整整三年,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过宋檀儿的名字了。既然他知道宋檀儿,肯定是下了一番功夫。他这样处心积虑接近自己,到底有什么目的?“江总就别卖关子了,我的时间很宝贵。”
江肆见她有点生气,放弃离开的念头:“褚总和宋檀儿是好朋友吧?”
褚朝朝神色淡淡看着他,不置可否。江肆见她反应如此平淡,薄唇勾出一丝冷嘲:“既然你们是好朋友,这些年为何一点联系都没有?”
褚朝朝眉头一皱:“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江肆靠在沙发上,神色讥诮,“只是替宋小姐感到不值。”
虽然他和宋檀儿并无深交,但她毕竟是晏沉舟名义上的妻子,他爱屋及乌,有些替她鸣不平。当年要是褚朝朝肯出手相助,她也不会被关在在精神病院三年。“替她不值?”
褚朝朝听得一头雾水,“为什么?”
“她对褚总掏心掏肺,结果褚总只能和她共苦,不能与她同甘,她不可怜吗?”
褚朝朝听他提起她和宋檀儿的过往,微微有些恍惚。当年她和宋檀儿在国外相识,彼时她还是不被褚家承认的野种,生活十分拮据,每天除了上课,还要打工赚钱。那时候宋檀儿已经是享誉国际画坛的天才画家,她却从未介意她们的身份之别,竭尽全力帮助她。后来她和褚暮临突然被褚家接回国,和外界断绝了一切联系。等她从一众叔伯手中拿到朝暮集团的掌权资格,恢复自由之身时,她试图联系宋檀儿,才得知她出车祸去世了。想到那个小太阳一样明媚的小姑娘,褚朝朝心底蓦地一抽。她眨了眨眼睛,把眼底的酸涩压回心底,冷眼看向江肆。“我不知道你和檀儿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说这番话,但她都不在了,你还这样挑拨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太过分了?”
“不在了?”
江肆莫名其妙,“她去哪儿了?”
褚朝朝脸色一沉:“江总,你要真是檀儿的朋友,怎么会连她的生死都不知道?”
“谁跟你说她死了?”
她要是死了,前几天拿着扫把满院子追他的人是谁?“她爸爸亲口说的。”
这些年她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去宋檀儿的墓地祭拜。江肆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宋永昌可真不是个东西,诅咒宋檀儿对他有什么好处……”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檀儿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