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刚才杜静月的原话。她就是用食材过多做卖点,让这么多人都可怜她,买了最后一波。也正是这最后一波,明显食材有问题。麻辣的口感刺激口腔粘膜,连鞋底子都能吃,更何况只是稍微变质的食材呢?所有人都没吃出食物有问题,但是肠胃经过麻辣的刺激,以及腐败食物的攻击,当即就变成最好的泻药。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肠胃本来就不好,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你……你这个坑人的姑娘呦!我的肚子好疼,我好难受,我要死了。”
大婶挥手指着神情僵硬的杜静月,还没等说出什么重点来,就又是忍不住了。结果整个胡同都臭气熏天,所有人都不是捂着鼻子,改直接捏着鼻子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正好有巡街的捕快经过,见到所有人都不正常的捂着鼻子,又有人蹲在胡同口直哼哼,两个捕快立刻冲过来。结果他们俩还没走到附近,也都忍不住跟其他人一样捏着鼻子。那看着大婶的眼神,简直跟看到什么恶心人的脏东西似的。大婶当街丢了这么大的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趁着这一波结束,她勉强扶着墙壁站起身,指着杜静月就告状道:“都是这个女人卖的食物有毒,是她害我在街上丢这么大的人。我的老命都要丢在她手里,各位官老爷,你可快把她抓起来,为民伸冤哦!”
捕快一听有人当街下毒,哪里还顾得上有什么味道?他们俩飞跑过来,一把就将杜静月给按在桌上。“你们按着我干什么?分明是这女人和我有仇,她就是见不得我好,跟她做一样的生意。她是见我生意好,故意上门来下毒的。否则她来之前,为什么我的客人都没事?你们要抓人,也得把她抓起来。否则一会儿她跑了,你们就找不到真凶了。”
杜静月被按在自己的小推车上,脸都被挤得变了形,却仍旧不死心。这会儿当真应了那句话,临死都要拉个垫背的。只是按着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女人,一个捕快也就够了。另一个捕快闻言,立刻转身就去看,杜静月喊得人是谁。于是被按着的杜静月,吃力的抬起手,指向舒倚云大声喊道:“我说的人就是她,给大家下毒的人,就是她。”
“她?”
两个捕快顺着她的手指,齐刷刷看向舒倚云,震惊到无与伦比。“对呀!就是她,就是她给大家下毒,你们快抓她啊!还要往死里押着她,否则一会儿她跑了,你们就无法跟县令大人交差。”
杜静月底气十足的大喊。这声音简直就是,只要舒倚云能得到相同的对待,她就是死了都觉得甘心。“你个刁妇,闭嘴!”
按着她的捕快,冷声低嗤一句,在所有人都不容易察觉的角度,拿胳膊肘狠狠怼了杜静月的脑袋一下。杜静月是个娇滴滴的女人,这种对付刁滑犯人的手段,她哪里受得了。当场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就连眼前都黑了,根本就没有力气再多说一个字。“千少夫人,您也在这里买串串?”
两个捕快就是不认识谁,也不敢不认识千城肃的女人啊!毕竟千城肃可是他们头儿,最疼爱的侄子最爱的女人。总之放眼整个县衙,最不能得罪的三个女人之一,绝对就有舒倚云一个。别说无凭无据的让他们抓人,就是有凭有据,那也得千捕头亲自前往。他们是绝对不能给自己招惹上这种,绝对解决不了的麻烦的。“我不是来买串串的。”
舒倚云也没想到,他们俩居然认识自己。反正她是不认识他们俩的。这会儿温婉柔和的笑了笑,说明情况道:“我的店铺就在隔壁,是打算卖特色的蛟鸾锅。嗯……就是比这种锅子要好看很多,也是装串串的锅子。本来我在隔壁村和铁匠订购的时候,就已经跟铁匠说过,绝对不能把我的锅子的形状泄密出去,也绝对不允许他给别人打。”
“可是这女人的表哥,就是给我打锅子的师傅的独生子。她央求着她表哥,打了这些不伦不类,画虎不画骨的锅子。还跑到我的店铺旁边,说是我店里提前预售出来的串串。我听到有食客经过时,说过这种串串不好吃,以后不会来我家光顾。”
“我才知道,她居然就在附近作乱,也就走过来看看。却没想到,她的食物有问题,让食客发生如此尴尬的事情。她既然说我有嫌疑,那我也可以跟你们回去配合调查。请吧。”
舒倚云也知道,自己这样一走了之,其实是对两个捕快的职业有影响。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说他们不是徇私枉法,舒倚云就算多走一趟县衙也没有的。杜静月听完两个捕快和舒倚云的对话,那简直都要气死了。为什么?又是千城肃保护了舒倚云?明明这女人是个二婚的破鞋,为什么千城肃如此在乎她?不仅在村子里给舒倚云撑腰,这腰都撑到城里来了。就连县衙的捕快,都要对她如此客气。这怎能不让人眼红呢?如果她能跟了千城肃,那这些就都是她的。可是凭什么千城肃对她连多看一眼都不曾?喜欢自己的,只有表哥那样的蠢货?跟着大舅打了这么多年的铁,却是看着实物,仿制这么多天,却连三分样子都仿制不出来?她跟着这样的男人,将来能有什么好处?杜静月是越想越不甘心,气得一双眉头都拧成麻花。可是这会儿,她又能说什么?又敢说什么呢?她是怕现在这个凶神恶煞的捕快,再给她偷偷来一下子。哪怕是众目睽睽之下,她都没有地方申冤去。于是她就憋着不说话,任由捕快将她押着,另一个捕快推着她的小推车。而舒倚云大摇大摆的走在最前面,哪里像是要受审去?分明就像是在给审问她的人开路。杜静月气得咬碎满口的银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