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怀瑜闻言,眉头顿时锁起,看她的眼神变得不悦和探寻。宁曦斜睨过来,对上他不善的眼神,丝毫不惧,“殿下不会又想说我偏袒王爷吧?”
她先发制人,倒让景怀瑜不好意思承认,他咳了一声,眼神挪开,“本殿不是这个意思。”
“本殿只是觉得他只是北燕送回的一介质子,让他治理水患也是无人情况下的无奈之举,他虽有功,但毕竟刚回来,若让他坐到前头,会伤了五弟和六弟的心。”
“殿下还真是体恤兄弟们。”
宁曦毫不掩饰地嘲讽,景怀瑜纵有不悦,现在也只能忍着,他只有听着的份,不然惹她不高兴甩手不干了,再哄就又要下功夫。“殿下忘了您当初怀疑五殿下的事了吗?”
宁曦淡淡道,“静妃娘娘近日来身体不适,不知可有向娘娘和殿下讨药?”
景怀瑜怔了一怔,“你……”“是,您和皇后娘娘的谋划我早就知道了,此前只是觉得与我无关,所以装不知道,现在看殿下好像忘记,我只能提醒您。”
宁曦将折子放在桌子中央,“据我所知,静妃娘娘最近不曾向娘娘求医问药,不知这份隐忍是为何?”
自然是因为景怀瑜此前对景少琨的怀疑,景少琨虽然愚钝,但也不是没骨子的傻子,心里多少有气,静妃知道此事后也会为了儿子少像皇后母子开口,便有了如今现状。但景怀瑜不会想这么深,只会觉得景少琨与自己离心,背着自己有小算盘。景怀瑜闻言眉头骤然紧蹙,“你的意思是,五弟有僭越之心?”
“清禾只是提醒殿下之前发生的事,其余的殿下自己衡量便是。”
她才不做那个恶人。“比起五皇子,显然刚回国的安王更安全些,他又刚立功回来,坐得靠前也理所当然,正好也能显现您的大度,不好吗?”
此话正中景怀瑜痛点。当初景怀瑜被禁足两次,又在盘云宫受训的原因就是过于苛待安王,忽略了皇帝的脸面。若能趁寿宴表示对安王的亲和,那皇帝一定会倍感欣慰。景怀瑜陷入沉思。“你说得也不无道理,只是本殿怕他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
宁曦却轻笑,不以为意,“心思也得有本事,安王身子骨弱,又不得圣宠,又是异邦长大的,您觉得他能成事吗?”
旁人说这话,他或许得思量一番,但此话出自一直维护安王的清禾之口,景怀瑜几乎没有怀疑就相信了。“嗯,那此事就听你的吧。”
“并非是我的主意,而是殿下自己思虑后的结果,清禾不敢揽功。”
宁曦急忙撇干净自己,免得后续出问题,他又怪到自己身上。景怀瑜还想夸她两句,然而宁曦把最后一口茶喝完,直接离开了暖阁。回到平宁殿,她又是一阵安排和忙碌,景怀瑜倒是没忙所谓的公务,一直在旁敲定细节上的事。布置宫宴这种事上一世她嫁人后也做过许多次,所以现在做起来也得心应手,宫人在她的安排下井井有条的布置着。景怀瑜得空站在角落里看宁曦雷厉风行的指挥下人,颇为满意的笑起来。“别看郡主脾气火爆,办起事来还真是利落,到时一定能帮到殿下。”
承德适时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