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名的消息回来就想到会有这个场面,所以也没有很惊惧。手边没有东西可砸,景怀瑜气喘吁吁地到处找承德,目光锁定角落里的他,厉喝一声,承德连忙爬出来。“去,去相府,本殿要知道为何当日的考卷与提前给本殿的完全不同!”
景怀瑜从书案上翻出那张卷纸,扔到承德脚边。承德捧着卷纸,却纹丝不动。“殿下,此事是背地里的事,若是让人知道您拿了第二还到相府问话,难免揣测多言。”
“荒唐!”
景怀瑜没有东西可扔,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父皇授意尹相,有长姐在,姐夫也是向着本殿的,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景怀瑜忽而垂眸,怀疑地睨着恭敬跪着的承德。“去取试卷的人是你亲自选的,你说他在盘云宫侍候许久,对本殿忠心耿耿?”
那人回来后,他就将他灭口,如今只有承德一个活着的知情人。他不得不怀疑。承德慌忙抬头,满眼惊恐,“殿下,人选您也看过,您认得的呀,而且当日您看着时辰,来去加上拿考卷,时间刚刚好,根本没有动手脚的余地!”
“小人自小跟在殿下身边,一家子都仰仗殿下,万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异心!”
承德磕了三个响头。景怀瑜收起半信半疑的眼神。他确实没这个胆子。“起来吧,本殿也并非怀疑你,只是疑惑问题出在哪里。”
景怀瑜踱步在一地狼藉中,眉心紧锁,“尹家小公子好像和景瑢交情颇深?”
“是,他们在北燕曾做过同窗。”
“会不会是他……”“殿下,尹相为保事情完全,自从考卷出好后就放在书房,书房日日上锁,且所在的主院唯有尹小公子不能靠近,小人觉得他没可能下手。”
承德如实道。尹辞和家中关系紧张,不受尹相待见,全京城都知道。景怀瑜烦闷地叹口气。这不是那不是,那到底是谁?“清禾呢,她现在应该在府上吧,你去传她进宫来。”
遇事不决就找宁曦,她消息灵通肯定有办法。然而承德还是没动,“殿下,虽然您现在解了禁足,但陛下让您少见郡主,前几日就见过一面,不好再见了吧……”景怀瑜气得深深地倒了口气。“那该如何!本殿身为储君人选,文试被一个北燕回来的废物压在头上,脸面何在!”
他气急之下,把放香炉的桌子也掀了。香炉倾倒,滚烫的烟尘扑了承德满身,他却不敢躲。“殿下,既然查不出个所以然,不如从王爷身上想办法,只要他的头名来路不正,那您自然就是实际的头名。”
景怀瑜一怔,听着承德的话陷入沉思。……安王府主院,黑羽到榻前回话,“已经闭门谢客,您病重的消息也传出去了。”
谢允在一旁嘁了一声,“至不至于,不就拿了个第一,就怕得不敢见人?从前在北燕你风头最盛时也没见你这般。”
“主子这是韬光养晦,谢公子你不懂!”
黑羽忍不住帮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