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禧宫内灯火通明。皇后端坐在凤位之上,大殿内只有竹苓和齐思悦分站在她两边。姚诗诗进来后,琥珀被人请出去,空旷的大殿风声潇潇,令人不寒而栗。“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她规规矩矩地行礼,动作分毫不差。“常听进宫的命妇提起你,今日得见便知她们所言不虚,不愧是名满京城的大家闺秀。”
皇后声音平和,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今年多大了?”
“回娘娘的话,臣女今年十七。”
“是该嫁人的年纪,姚太尉可给你相看过人家?”
“还没有,妹妹刚过世,虽然不太光彩但到底姐妹一场,臣女暂时不想考虑婚嫁之事。”
齐思悦背过身翻白眼,拿死人装贤淑,可真够不要脸!皇后警告式的看了齐思悦一眼,声音温和却力度不减,“本宫略有耳闻,姚三小姐与怀瑜还有些交情?”
当初意阑珊的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皇后怎会不知?分明是故意点她。姚诗诗心里慌得不行,但面上只能笑着对答,“娘娘言重了,那是三殿下抬举小妹才以礼相待,不算交情。”
“是吗,那怀瑜对你也是以礼相待吗?”
皇后语气变得凌厉。姚诗诗心里猛地一沉,俯身扣头,“还请娘娘明示,臣女不明白。”
“前些日子清禾请命探望怀瑜,但去的并非清禾而是她派来的下人,听说其中就有两位有些眼熟。”
皇后不紧不慢地说,“是你求清禾帮你和太尉制造机会入宫?”
姚诗诗当即磕头,然而她还没开口,皇后就抢先道:“本宫在后宫多年,见惯阴谋诡计,你若实话实说本宫还可考虑从轻处罚。”
“娘娘息怒!家父和臣女私自入宫是不对,但也是为殿下考量,殿下被禁足宫中,背了许多莫须有的污名,总得有人在外面帮衬才是啊!”
姚诗诗恳切道。“那你说说,你是如何帮衬的?”
皇后的语气依旧听不出喜怒。姚诗诗如实将那日的谈话告知皇后。“原来是你的主意。”
皇后冷哼,言辞逐渐激烈,“你可知怀瑜听了你的,将责任甩给景瑢,陛下听后大怒,命他不许出盘云宫半步,就连朝政也不许过问!”
“愚昧无知,随意置喙朝廷大事,这罪责你可担得起?”
皇后重重拍了桌子。姚诗诗吓得怔住,冷汗出了一身。她只知殿下因出宫被训斥,却不知还有她和父亲帮倒忙的原因,若是知道她今日就是装病也绝不会入宫。“娘娘息怒,此事都是父亲和臣女的错!但除此之外,姚府已经领回下人的尸体,会给刑部一个妥善的说法不连累殿下,另外京兆府的案子没有实证,父亲已经安排人散播那户人家陷害殿下的言论,百姓向来听风就是雨,只要熬过这段时日等人忘却此事,便不会再有影响!”
“娘娘您相信臣女,姚府效忠殿下之心日月可鉴,父亲也只是好心办了坏事,日后一定铭记教训谨言慎行!”
姚诗诗磕了个响头,俨然一个真诚聪慧的孝女。然而皇后眉头紧蹙,神色不见半分缓和。“你父亲效忠怀瑜是一回事,可你在怀瑜面前胡言乱语争风吃醋又是另一回事,本宫所说你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