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沉默地听着她说话。姜禾浔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之前并不知道姜家还养了另外一个女孩子，你们也从来都不告诉我她的存在。那时候你们对我的态度疏淡，我一直以为我才刚回到这个家，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亲昵也正常。”

“但我现在明白了，那是因为已经有另外一个女孩子代替了我，我对于你们来说，不过是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小辈。”

闻言，姜金成脸上苍老的皱纹都皱在了一起，“浔浔，姜小曼不过是你奶奶养在身边的一个玩意儿。”

“只是一个玩意儿吗？”

姜禾浔摇了摇头，觉得他的话有些矛盾，“可爷爷的做法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爷爷明明知道姜小曼做的那些事，但你从来没有出面警告过她，也从来没有阻止过她，甚至纵容她继续对我做这样的事情。虽然有些事对我来说无伤大雅，但是任谁都不喜欢讨厌的人时不时在自己的面前晃。”

“或许爷爷只是因为奶奶偏爱她，所以才对她纵容。可就是因为奶奶的偏爱，所以我就可以委屈，我就可以受到伤害吗？我从来不在你们面前哭，从来不在你们面前倾诉委屈，所以你们就觉得我不会在乎也不会难过，对吗？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你们瞧，姜小曼哭几下，奶奶就心疼得不得了，我倒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

“我努力靠近你们，是因为你们是爸爸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之前总想着，如果我和你们之间有任何不愉快，爸爸是不是会不开心，但现在我觉得已经不重要了。”

姜金成听着孙女的话，双眸有泪光在闪烁。他嘴唇嗫嚅了几下，说：“浔浔，爷爷向你道歉，在姜小曼这件事上确实是爷爷做得不对。”

他不应该因为老伴喜欢姜小曼，就任由她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自己的孙女。“你放心，从今以后，姜小曼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闻言，姜小曼浑身一震。她再也忍不住了，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扑到了蒋芸的身上。她苦苦哀求着，“姜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对姜禾浔做什么了……求您不要把我赶出燕京，我会改的，我一定会改的……”她好不容易过上了公主般的奢华生活，一步一步踏进了豪门的圈子。她怎么甘心功亏一篑，回到以前的生活？那样的日子她再也不想过了。看着涕泪横流，哭得凄惨的女孩儿，蒋芸微微动容。她心中挣扎着，矛盾着。姜禾浔看到奶奶的表情，唇角不由弯起了一抹冷讽的弧度。“奶奶既然这么喜欢她舍不得她，没关系，您可以把她留下来。”

她目光定定地看着蒋芸，“我离开这个家，我从来都不稀罕当什么姜家的大小姐，她那么喜欢这个身份，就让她当吧，我只想回到宜城，回到有爸爸和傅哥哥的那个家。”

姜小曼忙不迭摇头说：“姜禾浔，我不会和你抢姜家大小姐的身份，我……我只想待在姜奶奶的身边，我求你不要把我赶出燕京……我只想陪着姜奶奶……”姜禾浔冷眼看着她，“姜小曼，都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能这么茶里茶气地表演。不过，你演得不错，奶奶她确实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