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他身后的姜禾浔差点儿撞上他。好在她及时停下了脚步。商劲洲看着她连连后退几步的样子，忍不住问：“你很怕我？”

姜禾浔盯着自己的脚，然后抬头认真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认真思考，“你要听实话吗？”

他点了点头。女孩儿这才轻声说：“是有点。”

接着，她声音渐渐小下来，“你太严肃了，很像我们学校的教导处主任。”

商劲洲沉默了。他确实没想到，他在小姑娘的心里是这种形象。他想对她笑一笑，缓解脸上的严肃表情，可又不擅长，只好一本正经道：“你不用紧张。”

“嗯。”

商劲洲怕她不自在，便一边走一边挑起了话题，可惜他面对异性不是个擅长聊天的人，尤其对方还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姜禾浔也不是那种很会聊天的人，结果两人聊了两三句话，尴尬地结束了。商劲洲：“你送的钢笔很不错，谢谢。”

姜禾浔：“不不，应该是我谢你。”

商劲洲：“不需要，举手之劳。”

姜禾浔：“……”商家和姜家差不多有十几分钟的距离。两人走了快一半的路，姜禾浔却像走了一个世纪的路。气氛太让人窒息了。难怪颜颜那么怕她的大哥。搁谁都受不了这种开会议的严肃气氛。最终，她还是随意选了个话题缓解尴尬的沉默。“商大哥的女朋友很漂亮，和你很般配。”

黑夜里，昏黄的路灯下，姜禾浔没有看见男人在听到她的话后，微变的脸色。商劲洲插在裤兜里的手猛地收紧。他低声：“是吗？”

“嗯，我上个月还追过她主演的一部电视剧，我觉得她演技不错。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听到这句问话，商劲洲的心猛地一颤，突然难受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声音忽然冷下来，“没打算结婚。”

“啊？”

姜禾浔惊讶，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脸色冷冷清清的，像个冰块。她顿时噤声。难道两个人吵架了？算了，她还是不说话了。气氛越发尴尬了。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强光突然朝他们这边照射过来。姜禾浔下意识抬起手遮住眼睛，眯眼望过去。不远处的路灯下，一辆卡宴停在那里。车灯熄灭了，晏楼川从车上下来，从昏黄的灯光下走了过来，指间的烟火明明灭灭。男人神情清冷，眸底浮动着几分戾色。走到两人面前时，他漫不经心地开腔，嗓音里带着几分不阴不阳的冷意，“散步？”

商劲洲说道：“送她回家。”

晏楼川吐出烟圈，用非常冷漠的语气吐出几个字：“劲洲，你说话不算话。”

商劲洲淡定地回视，“你想多了。”

晏楼川扯起嘴角，冷声嗤笑：“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商劲洲沉默一瞬，忽然不轻不重地轻笑了一下。他说：“你很紧张？”

晏楼川的声音夹杂着三分不耐，“对，怎样？”

然后，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再说话。气氛火花四溅。姜禾浔莫名其妙地来回看着他们两个。两人的情绪似乎都不怎么好，浑身气势散发。她下意识远离他们，听着两人打哑谜似的谈话，语气弱弱地开口打断：“那个……你们两个要是有事，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