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乘风一路拽着她，把她拖进了音乐教室。啪嗒一声，他锁上了教室的门。然后，他走到了姜禾浔的面前，站定。少年的眼神很冷酷，眼底幽幽，闪着乌沉沉的暗光，看不透摸不清楚。戾气和暴躁，糅合其中。他这副可怕的样子，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姜禾浔就见过。她抿紧嘴唇，眸光冷然地看着他。沈乘风注视着少女雪白的脸颊，说：“浔浔，我也不想对你这么凶，可是你一直不理我，难道我做的那些事就这么罪大恶极吗？”

他不过就是想还了姜小曼的那两刀子。如果可以，他恨不得那两刀子捅在自己身上。要是当初刀子捅在他身上，他和姜小曼就不会有牵扯，他更不会一次又一次地瞒着浔浔和姜小曼来往。这不是他的错。他甚至都算不得精神出轨。他喜欢的一直只有浔浔而已。“浔浔，你知道吗？当初我被沈家带回燕京的时候，我真的好想把你一起带走，可是你那时候眼里只有傅之珩，我嫉妒他，嫉妒他能得到你全部的目光。”

少年离她很近，炙热的呼吸吹在她的脸上，她惊得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沈乘风朝她逼近，将她困在了墙壁上，罕见地露出了强势的一面。他说：“你总是把我当成弟弟，可我他妈的不想当你的弟弟！我一直都很喜欢你，可我不敢和你说，怕你拒绝我，远离我，我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可是那又怎样呢？你现在还不是不要我了！”

姜禾浔无声无息地攥紧了裙摆，十根手指头都特别用力，骨节泛白，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她不置一词，默默地转开脸。沈乘风攥着她的下巴，将她转过脸来。他俯下身，抱住她，空荡的心口被充盈，他前所未有的满足。“你知道我离开宜城之后的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总是以为有父母的家庭就是幸福美满的，可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父母就是禽兽，他们猪狗不如。”

“一个对我非打即骂，一个对我冷暴力，动不动就把我关进小黑屋反省，那时候我每天在想，等我满十八了，我要离开那对禽兽父母，我要去找你，我要你和永远在一起。”

“当我知道傅之珩已经死去的时候，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吗？他终于不是我们两个人的阻碍了，你也终于属于我一个人了。”

此时此刻的少年，再也不掩饰自己最阴暗最脏污的内心。他赤裸裸地展现了自己最丑陋的一面。姜禾浔捏紧了拳头，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用尽力气，一把推开了他。她气得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可最后，她忍住了。姜禾浔觉得眼前这个沈乘风，她好似从来都不认识。太陌生了。陌生得从来没有见过。“你疯了。”

姜禾浔忍着怒意。沈乘风嗤的一声，“我一直都很疯，只不过我怕吓着你，在你面前一直表现得很乖。可你现在都不理我了，我在你面前干嘛还要那么乖？”

反正她都不要他了，他又何必勉强自己装好人呢？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揉捏着，“浔浔，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你如果一直不理我，我会更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