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一幅云淡风轻的姿态。他面带微笑说道：“我要是把你骂季老爷子的话，一五一十地跟他说一遍，你猜你会是个什么结果？”

其实林凡不知道，这名周助理会有什么样的结局。故意这么说，无非是想从周助理这里套话而已。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无论在哪个时代，下跪都是天大的礼节。在顶楼的时候，这名周助理二话不说就跪在地上。那么轻易便给人跪下，排除周助理有什么大病外，便说明季老爷子的公司有古怪。即便是首富家的公司，也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威势才对。林凡还在想着，眼前的周助理已经面如土色，“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林凡皱眉闪开。这人的膝盖也忒软了些。自己只是随口一说，他就这么直挺挺地跪下。林凡沉声说道：“站起来说话！”

周助理立即站起来，嘴唇不停地哆嗦：“林先生，我错了！我刚才不该骂您，更不该骂季老爷子。”

他一边说一边猛扇自己耳光，嘴里的求饶声依旧不绝：“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这个小人当个屁给放了吧。”

等他的自扇耳光停住后，林凡才缓缓问道：“想让我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看你的态度如何。”

周助理慌忙弯腰鞠躬：“林先生您有什么条件，我一定会做到。只要您不把我今天说的话告诉上面，让我做什么都行。”

林凡点头，指着周助理说道：“先说说，你这动不动就下跪的毛病，是怎么回事？”

周助理顿时满脸通红。林凡没空看他的表演，冷声道：“说话！”

周助理顾不得再表演羞愧，立即正色说道：“林先生，您既然比季老爷子看重，应该知道季家的身份吧？”

林凡点头：“中海首富嘛，听说了，他儿子是季志国。”

其实林凡对这些八卦并不怎么感兴趣，可这种消息还是免不了听到。周助理摇头说道：“其实季老爷子有两个儿子的。”

“两个儿子？”

林凡微微皱眉。有两个儿子有什么大不了的？为什么要说地这么郑重其事？周助理压低声音说道：“他的另一个儿子就是金龙商会的会长。”

金龙商会？林凡想起口袋中的那张嵌着金龙的银行卡。周助理说道：“大家都知道我们中海的首富是季志国，却不知道，真正把控中海市灰色产业的人，是季首富的弟弟，季志家。”

林凡眼睛微微眯起，果然事情不简单啊。难怪周助理见季老爷子动怒会害怕成这样。也难怪他岳母孟红梅听说了季老爷子的身份，如同土狗一般，灰溜溜地逃跑。周助理小心翼翼地问道：“林先生还有别的要求吗？”

林凡点头，随口问道：“你妈得的是什么病？”

“血糖高。”

周助理立即说道。“血糖高还需要住院的吗？”

周助理嘴唇颤抖了一下，终于还是实话实说：“我本来是想让她来这住几天医院，医药费可以一起报在顶楼的……”周助理一边说一边向上指了指。林凡彻底无语。蹭公费蹭到住院。这周助理也算是把资本羊毛薅到极致了。“搬走吧。”

林凡摇摇头，淡淡说道，“你妈这个人，有些吵。”

周助理立即附和：“对对，我整天让这个女人吵得烦死。林先生放心，我马上就让她回家。”

林凡：……听别人这么说他自己的母亲，林凡听起来格外的别扭。那中年妇女虽然可恶，但毕竟是以她儿子为傲。可她儿子无论人前人后，都丝毫没有尊重她的意思。当然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相处方式，林凡也不再多说，重新回到病房。周助理跟在林凡后面，来到病房，二话不说就开始收拾行李。任由他母亲在旁边大呼小叫，直至破口大骂都没有停下。不一会儿，他收拾完毕。拉着行李就走。中年妇女只好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跟上她儿子的脚步。宋秀华看着这一对母子的举动，莫名其妙。直到两人离开病房，她才转头问林凡：“小凡，是不是你搞的鬼？”

林凡笑了笑，算是默认。他把人拽出去，不一会儿那人便回来收拾东西。林凡就是想不承认都不可能。宋秀华微微叹口气，轻声说道：“生病的都是苦命人，你又何必为难人家。”

林凡笑着解释：“我刚才跟那人聊了一会儿，他说他妈就是有点血糖高。来这儿纯粹是想蹭公费报销的。”

“我跟他说，他要不走的话，我就去举报他。”

宋秀华目瞪口呆。林凡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跟母亲纠结，转而问道：“妈咱们的检查报告送过来了吗？”

宋秀华回答：“还没来呢。咱们病房刚换了个负责查房的医生，也许是太忙了。”

林凡点头，起身走出病房。医生值班室离病房不远，房门半掩。林凡径直走进。房间里，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斜坐在桌子上，旁边椅子坐着一名小护士。医生看起来三十多岁，他正用手捏住小护士的下巴，一脸猥琐的笑。小护士似乎有几分紧张，小拳头握紧。虽然从背面看不出她的表情，但只从身体的紧绷程度便可以看出，她有些抗拒这种挑逗。医生的手越来越放肆，从护士的下巴开始下滑，落到护士服的领口处。小护士身子后缩，惶恐说道：“钱医生，这里是医院。”

钱医生嘿嘿笑道：“这里现在是我的地盘，谁敢进来我打断他的狗腿！”

“咳咳”林凡轻咳一声。房间里的两人瞬间警觉。钱医生收起手，从桌子上施施然跳下。小护士则满面羞红，似是有些庆幸地看了林凡一眼，快跑出去。钱医生脸上挂满了寒霜，恶狠狠地看着林凡：“你是谁？进来怎么不敲门？”

林凡不想理会房间的勾当，淡淡说道：“我来拿宋秀华今天的检查报告。”

“宋秀华？”

钱医生想了一下说道，“住院一年的那个？早一天死晚一天死的事儿，你那么急着看报告干什么？”

林凡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道寒芒。钱医生上下打量着林凡，饶有兴致地问道：“你就是那个上门女婿？嘿嘿，看你这一幅窝囊模样，果然是天生给人家当狗的。”

林凡压住火气，再次说道：“检查报告！”

钱医生毫不理会林凡眼中的怒火，双手抱胸，直勾勾看着林凡：“既然是当狗的，学几声狗叫给我听，我就给你找找报告。”

“啪”林凡抬手给他一记耳光。“你！”

钱医生被如同闪电的一击打懵，愣在当场。“报告！”

林凡再次重申。“忘八蛋！”

钱医生抄起桌子上的观赏花瓶，劈头盖脸地朝林凡砸过来。林凡闪身躲过。钱医生还要再扔，林凡一步踏前，一拳打在他的腹部。尽管林凡已经尽量收着力道，钱医生还是被打得如同虾米一样，弓着身子缓缓躺倒在地。林凡不再理会他，直接在一堆检查报告里翻找。没有。钱医生已经从地上缓缓爬起来。他如同一只被惹毛了斗牛梗，双目圆瞪，手中握着用来放药的铁托盘。高高举起，眼看就要落在林凡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