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季子瑜已经重新回到会议室。她先是审查了林凡和方饴的位置。这两个人，似乎比之前靠的更近了！她咬着小银牙，齿缝里露出一句话：“方总，我爸在办公室等你！”

看到两人齐齐站起，她又补充了一句：“只准你一个人过去！”

很明显，后面这句是季子瑜在“假传圣旨”。方饴想要反驳，林凡却只是笑了笑，微微摇头。方饴这才作罢。趾高气扬地看了季子瑜一眼，径直走出会议室。等会议室的门重新关上，林凡看向季子瑜，笑着问道：“有什么事吗？”

其实在林凡内心深处，他知道自己是喜欢季子瑜的。而且季子瑜聪明伶俐，乖巧懂事，即便是母亲宋秀华对她也很满意。至于季子瑜的母亲杨心，虽然年轻时因为与宋秀华有些矛盾，但此时的态度也早已转变。但喜欢并不能代表一切。对于林凡，季家更多的是感恩之情，顺便也对林凡的本事有些佩服和好奇。而南都市方家，有一个武道宗师坐镇。相比起季家，一名武道宗师无疑更能准确认识到林凡的价值所在。也就代表着，方家会比季家更重视林凡个人的能力。已经做了那么久的上门女婿，林凡早已经意识到，感情只能算是生活的调剂。无论世人再怎么吹嘘爱情的伟大，都要屈服于现实。若是娶了季子瑜，季家或许不像是苏家那般，对他动辄打骂侮辱。可阶级的差距，依旧摆在他和季子瑜之间。而方家不同。方家虽然财力同样雄厚，但说到底，他们是武道世家。武道世家最主要的特点便是——以武为尊。以林凡如今的实力，即便正面对上方家老爷子，都未必会落于下风。至于方家其他人，就算是一起上，都不会是林凡的对手。若是娶了方饴，至少便不会存在阶级上的差距。况且，方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比季子瑜差半点。在身材方面，更是远远甩出季子瑜一条街。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强势，林凡多次经历修罗场，倒有一大半是因她而起的。这些想法说来话长，但在林凡的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他主动问季子瑜，便是打算直接跟她说明。季子瑜是个好姑娘，既然已经基本确定方饴，便不应该再继续耽误她。可依旧没有出现，想象中“你选她还是选我”的场面。季子瑜撅着小嘴说道：“林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现在你们住哪儿啊？”

“好多天没有见到宋阿姨了，我都想她了！”

“额……”林凡反应了好几秒，才确定季子瑜根本就没追问他与方饴关系的意思。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了？林凡忍不住问自己。好像也是。从头至尾，季子瑜除了在苏家面前说过一句“我还等着林大哥离婚后娶我”外，并没有其他的表现啊。就算是说那句话的时候，也有很大成分是在故意气苏家。“呼……”林凡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要不然自己今天当真就社死了！“不能说吗？”

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季子瑜的语气不由变得失落。林凡回过神来，赶紧说道：“不是，我刚才在想别的事。我妈在家也念叨过你呢。等你下班以后可以去找她玩。”

季子瑜眼中的黯然瞬间一扫而光，目光炯炯地看着林凡。“真的吗？宋阿姨怎么说我的？”

林凡：……我就是客套客套啊，你怎么还当真了呢！“她说你聪明懂事。”

林凡随口扯道。“我就知道！宋阿姨最喜欢我了！”

季子瑜满脸兴奋地说道。只是她这句话，似乎是意有所指啊。林凡心里不由一阵嘀咕。这古灵精怪的丫头，该不是把主意打到老妈身上了吧！他扪心自问，这条路好像还真能走得通。要是母亲执意让他娶季子瑜……应该是自己想多了。林凡笑着说道：“等你下班后，让我妈直接给你发个定位就好了。”

“好！”

季子瑜连声答应。“不过，最好是自己开车去，尽量不要打车。”

林凡补充了一句。季子瑜认真点头：“我知道的，放心吧林大哥！”

敌人毕竟不是官方组织，按理来说，不会这么容易找到林凡家的位置。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自己开车过去的风险，远远比打车要小得多。季子瑜像是找到了新的突破口，拉着林凡重新坐下。问这问那，问题总是跟母亲宋秀华有关。时不时还把从她自己母亲杨心那里，套来的情报告诉林凡。大多数情报都是当初这两个女人是怎么追求林凡他爸的。林凡听得大为有趣。自从他们被京城林家赶到中海以后，他们便在这里苦苦挣扎求生存。林凡对于父母的过往，年少的时候是不感兴趣，长大后则是没了机会。尤其是父亲去世，母亲身染重病，更是让林凡成了一头陷入泥潭的困兽。现在能从季子瑜口中听到父母结婚前的事情，一种新奇的感觉充斥在他心里。尤其是，季子瑜借着她母亲杨心的视角，更像是在听一部狗血爱情剧。只不过，杨心作为这场角逐的失败者，肯定不会像季子瑜说得这么客观且心平气和。应该是这小丫头把“狐狸精”“负心汉”一类的词给剔除了。只听季子瑜说道：“本来那块玉石，林家已经打算给我妈了。”

“后来是林叔叔质疑反对，最后还是送给了宋阿姨。”

林凡眼神一凝。玉石！那块生死玦！“你刚才说什么？”

林凡急声问道。“玉石啊……”季子瑜被林凡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解释，“反正我妈是这么跟我说的。”

“也许我妈忽悠我呢，应该是林家从一开始就打算给宋阿姨……”呼——吸林凡重新冷静下来，他笑着说道：“你说那块玉石是哪儿来的？”

“听说是你爸爸机缘巧合下拿到的啊。好像还挺厉害的，就是谁也没研究出来该怎么用它。”

季子瑜一脸诧异地看向林凡：“难道你不知道吗？”

林凡摇头。被赶出林家时，他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家中的秘事，怎么可能会告诉他。他们一家三口被赶出京城，难道是跟这生死玦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