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的手机屏幕顿时一黑，一阵鸡飞狗跳后，重新传来方饴的声音：“阿……阿姨，我在跟小凡聊天呢。”

屏幕再次亮起来。方饴羞红的脸重新出现在屏幕前。林凡一手捂住嘴，一手猛掐大腿，好不容易才没有大笑出声。绕是方饴再怎么大胆，当着自家未来婆婆的面“卖弄风情”，心中强烈的羞耻感也难以抑制。视频中，方饴一只手捂住领口，眼睛看向旁边。她小心问道：“阿姨，您……您不是休息了吗？”

“哦，我有些口干，想起来喝点水……”宋秀华强压着笑意，一本正经地解释。“哈哈哈”林凡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宋秀华凑到屏幕前，瞪着林凡说道：“臭小子，你傻笑什么！”

林凡强行把笑咽下去，咧嘴解释：“妈，我看见您高兴，这是高兴的笑。”

“嘴贫吧你就！”

宋秀华没好气地回答。虽然知道儿子是在开玩笑，但宋秀华脸上还是露出一抹满意地笑容。“行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们继续聊吧。”

宋秀华捶着腰，重新站起来。最后不忘嘱咐一句：“别聊得太晚了，小方你也累了一天了。”

方饴强笑着点头：“好的阿姨，我马上就去睡。”

等到卧室门关上，方饴“怒气冲冲”看着林凡：“你刚才笑什么？！”

林凡理直气壮：“我看到我妈心里高兴，笑一笑都不行啊？”

方饴依旧愤愤不平：“行！怎么不行！现在你笑也笑够了，该回答我的问题了！”

“什么问题？”

林凡装傻。方饴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喜欢我哪里胖，哪里瘦？”

说着故意向前挺了挺身子了，同时扯着衣服下摆，露出深深的事业线。林凡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方饴得意一笑：“今天你要不说清楚，就别想着挂断电话！”

林凡无奈。他咬牙不说话，方饴也盘腿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三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方饴终于最先支撑不住，她无奈摇头：“好了好了，姐姐我真是怕了你了！”

“咱们说正事，你打算做什么赚钱？”

“呼——”林凡悄悄呼出一口浊气。虽然方饴很养眼，就算一直看着也丝毫不觉得枯燥。但就这么绷着不说话，对谁来说都是个极大的考验。好在对方最先撑不住。林凡思索片刻，轻轻摇头。这些天到处坑蒙拐……不是，到处收智商税收得不亦乐乎。反倒是把未来的规划给落下了。不是林凡没追求，只是他手中的钱起伏不定，想要规划都无从下手。前些天他身上还有大几百万的巨款，可没用多久就添了季家的窟窿。又弄来两百万，转手又给了伍顶山庄的刘谋。现在从陈子默手中抠出两百万，放在手里还没热乎……两百万，能做什么呢？方饴试探着说道：“要不然来我们方家上班？”

林凡想都没想，立即摇头。虽然方家不可能跟苏家一样，给他一份保洁员的工作。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若是当真去方家上班，那跟做方家的上门女婿也没有太大区别了。“就知道你不同意！”

方饴噘嘴，不满说道。林凡笑笑：“不是我不同意。你们方家做得是房地产生意，我对房地产一窍不通。”

“去了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也有别的产业啊！”

方饴理所当然地说道，“你想做什么，说来听听。”

“制造、服务、畜牧、餐饮、信息产业、科技产业……”“除了那些官方经营的产业，我一时想不起来，我们方家还有什么领域没有涉足的！”

林凡：……你们方家是真的牛！可越是这样，林凡就越纠结。到底做什么行当，是他们方家插不上手的呢？林凡心中仔细盘算着。做个风水师什么的倒是不错。以林凡对风水知识的掌握，帮人看看墓地什么的自然是小菜一碟。可惜这行业上不得台面，随时都会被官方盯上。要是一着不慎，必然会落得个满盘皆输的下场。给人当个打手来钱应该也蛮快的。可惜这行当涉及到太多隐瞒面，要是真遇到不平事，林凡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先把雇主给打死。送外卖当然更不可能了。虽然林凡现在不用担心电瓶车被人偷走的问题，但光靠两条腿在大街上窜来窜去，难免会惹人怀疑。弄个餐馆，自己又没有做饭的手艺。开出租车，又不会开车——不是，又没有驾照。林凡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这么没用！古人常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自己连书生都算不上……这上哪儿说理去！难不成还真听周曼青的建议，去做个奖金只有两百块的记者？不对！做记者首先要看学历，自己怕是连实习记者都当不上！方饴看林凡满脸纠结的模样，笑着说道：“要不然你开一个医馆怎么样？”

“医馆？”

林凡心中一动。从经营性质上来说，医馆跟现在随处可见的诊所并无二致。无非就是治病救人，自己拿诊金算作酬劳。但经营方式上却有很大不同。如今华夏，西医大行其道。大到医院，小到诊所，都是以西医为主，中医为辅。即便是那些挂着“中医院”名号的医院，主要的治疗手段依旧是西医。而医馆却截然不同。虽然也有少许西医的辅助，但无论是诊病、治疗都是清一色的中医疗法。中医传承数千年，经过无数代先贤的总结归纳，从而逐渐形成其独具特色的理论体系。无论从治疗手段还是内涵，都不是短短四百年的西医能比较的。但中医却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大多数的中医传承，都有着敝扫自珍的一面。无论是如何神奇的疗法，往往都是一脉单传。一旦在某一代出现问题，这些传承便随着传承人一起消失。这也是现代中医良莠不齐的主要原因。同样的病症，有中医说是气虚，有中医说是血虚，甚至可能是阴阳失调。偏偏每个人都能从中讲出一大段道理。寻常人因此不信任中医，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最著名的例子便是明朝的皇帝明光宗朱常洛。明光宗登基没多久，便服下“回春丹”，夜御数女，当晚便体力不支。后来让一名太监治病，给皇帝服用了泻药。后世史学家常常将这个作为明光宗信任太监，最后罪有应得的证据。其实从医学的角度说，这名太监的用药并没有错处。在中医理论中，服用了春药是属于上火，所以用泻药清火，绝对算是对症下药。也就是说，这名太监其实是懂得医术的。至于为什么会病情加重，无非就是泻药用的剂量不对罢了。中医真正难的地方就在这里。诊病难，治病更难。也许只是一点剂量的多少，便是生与死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