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10月底,刘聚林牵着妻子安娜的手刚进家门,安娜突然问起残花手的事情来。安娜说:“这些天怎么没有看见那个小赤佬来医学院来闹了?”
憋了许久的刘聚林终于忍不住神秘地对老婆说:“你觉得那个流氓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呢?”
安娜抚摸着长长的金发说:“一定是他向上帝忏悔了,他改过自新了!不然就是去了别的地方?”
刘聚林听完哈哈大笑地说:“你说的对!但应该连起来说!”
安娜不解地说:“连起来?连起来怎么说?”
刘聚林说:“就是他去的地方有上帝!或者说是他去见上帝去了!”
安娜双手捂嘴说:“哦,埋噶,那是谁干的?他是个英雄!是个令人敬佩的英雄!”
刘聚林说:“她确实是一个英雄,不过,这个英雄你也认识!”
安娜吃惊地看着他:“哦,是你吗?不,不,不,你不可能!我了解你,医学院的人?不,流氓都来了这么多次没有一个人敢反抗,那会是谁?快告诉我!”
刘聚林走过来搂着安娜的肩膀轻声说:“你前不久还抱过她,你知道是谁了吗?”
安娜张大了嘴巴说:“难道是...范?亲爱的,怎么可能?”
刘聚林点点头说:“可这是真的,1931年一二八的时候,她和另一个女同学被这个残花手和两个流氓拦住,她一个人干掉了两个流氓并打残了这个残花手,这次她听说残花手继续在欺负女学生就直接把他给咔嚓了!”
刘聚林做出一个咔嚓的手势来,安娜连忙打断她:“等等,你说她以前一个人打倒了三个男人?等等,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当时不是没在学院吗?”
刘聚林点了点头说:“是的!我是不在学院,我给另一个和她一起的同学打了电话确认了此事。”
安娜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地摇头说:“这太神奇了,我跟她拥抱的时候也没发现她与别的女孩有什么不一样,个子那么小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哦!我现在明白了,老公你当初为什么会为她着迷,哦,埋噶!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刘聚林笑着说:“我感觉她身上确实带着一股血性和豪气,这恰恰是我们许多同学身上缺少的东西,她在临走前还对我说,下次如果再来什么残花手来就应该毫不犹豫地打回去!”
安娜点头说:“她说的对!天哪,我发现我现在非常崇拜她!老公,你再给我讲讲她的事情,她太富有传奇色彩了。”
于是刘聚林就开始给她讲起当年的一些轶事,听完后安娜说:“我开始还很嫉妒她,你看她个子那么小,但大家一说起她的时候都是滔滔不绝眉飞色舞的,你们这些男人在这里安享太平,她却主动到前线去参加战斗,谁都是怕死的,可她心里却,怎么说来着,大义!对,民族大义,她非常勇敢,我觉得我没办法跟她相比,这就是我崇拜她的理由!”
刘聚林说:”太太,目前这是个秘密,仅限于我们俩人知道,千万千万不能说出去啊!“安娜说:”那好吧,真是可惜啦,这么好的事情还不能说!”
刘聚林指着报纸说:“只可惜啊现在这战打的有些窝囊,你看看报纸上天天在讲日本军队在沿着长江中游在推进,而我军却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啊!”
安娜接过报纸说:“你是在担心范小姐的安危吧?希望上帝保佑她平安!”
在上海市郊的一处民房,这是1师的临时战地医院,范玉萍刚刚完成一台手术,脱下橡胶手套正准备喝一口水,这时外面跑进一个勤务兵进来对她说:“范大夫,快,我们师长受伤了!”
范玉萍一看是吕劲松的警卫小涂就问:“他人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说完就急忙跟着小涂跑了出去,助手凌秀看她跑了也跟着她跑了出来,外面已经是一片的混乱,护士们在穿梭着,他们穿过人群后进入旁边的一间民房,吕劲松坐在凳子上满脸流着汗,他的右手臂流着血,范玉萍进来后赶紧拿起剪刀将吕劲松的衣袖剪开查看伤口,看完他的伤口后松了口气地说:“万幸!这是贯通伤,还好没伤到骨头!快拿消毒液和止血药来!”
凌秀一听就连忙转身在桌子上找来药瓶递给范玉萍,范玉萍将吕劲松的手臂轻轻放在桌子上,拿着棉签点了点酒精对吕劲松说:“你忍着点,这会有点痛!”
吕劲松笑笑说:“没事,你大胆地处理!”
警卫小涂赶紧说:“范大夫,你不打麻药吗?”
范玉萍说:“这是贯通伤不用打麻药,你待在一边去!”
小涂有些不服气地挪了挪身子,吕劲松说:“人家范大夫是专业的,你瞎操什么心?你出去吧!”
小涂委屈地转过身走了出去,范玉萍对凌秀说:“凌秀,去安慰小家伙一下!”
凌秀听完便转身出去了,小涂正嘟着嘴巴蹲在地上,凌秀走过来说:“怎么了?看把你委屈了的,范大夫是这里最好的大夫,你不用担心!”
小涂说:“我知道,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师长!”
凌秀笑道:“这子弹能听你的话呀?”
小徐摇摇头,凌秀说:“这是战争,在战场上怎么会没有这样的事情呢?好了,你别自责了,吕长官不会怪你的。”
小徐说:“那为什么范大夫连麻药都不给师长打呢?”
凌秀叹口气说:“现在药品非常紧张,范大夫希望给真正需要的人你懂了吗?吕长官想必和她想的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