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停了几秒说:“是不是思荷那丫头乱说了什么?你别听她的,根本没有的事……”玲珑发现自己越解释越无力,“玲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干嘛这么激动啊?你老实告诉姐姐你们谈了多久了?”
玲珑放下手中的空心菜后抿了下嘴巴,最后说了句“半年!”
“啊哈~玲珑啊,玲珑,你个小赤佬瞒了我这么久啊?”
范玉萍学起上海话骂道,“我们……姐,我的情况你是晓得的,我不敢跟你说,也不敢跟小贺说......”说着便哭了起来,范玉萍搂着玲珑拍着她的背部安慰她“玲珑,你读书白读了?怎么还是乡巴佬思想?你就告诉那个小贺,你过去在道观里长大,从小没有父母,但你现在不是有我这个姐姐和外甥女思荷吗?傻丫头,你怕什么?我给你撑腰啊!”
玲珑听后顿时破涕为笑。顿时晚上,思荷抱着小猫又赖在范玉萍的床上,范玉萍开玩笑地说:“是不是要讨口奶吃才去睡觉啊?”
“妈妈,人家多大了,早就不吃奶了!”
说完扑到范玉萍的身上,“过来,说过多少次了,头发要梳撑(长沙方言,通顺)再睡觉。”
思荷乖乖地爬过来转过身,范玉萍拿起梳子帮思荷梳理头发,小猫也过来用猫爪子绕着思荷的头发,思荷一把将文夕抓起,范玉萍看着长过腰际的长发,范玉萍在枕头边拿起手绢给思荷扎了一个马尾后拍拍思荷的屁股蛋,思荷抱着文夕一下就钻进了进玉萍的被窝里,范玉萍也拔下发簪用梳子梳好后打个活结马尾也钻进被窝,刚一进被窝就被思荷的身体紧紧贴在范玉萍身上,范玉萍伸手拉了下电灯开关。思荷问:“妈妈,姨几结婚会搬出去吗?”
范玉萍说:“是啊,怎么了?”
思荷叹口气说:“这样屋里又要少一个人了!诶,不如把我桃姨妈和颐和接来吧,这样家里就不冷清了!”
范玉萍看着她:“你真这么想的?”
思荷点头说:“那当然。”
早上起床后范玉萍看着在院子里浇花的玲珑,文夕突然走过来用爪子挠着范玉萍的脚,范玉萍蹲下抱起文夕看着楼下的玲珑,她心里突然隐隐有种担心,玲珑居然瞒着自己谈了半年恋爱,不是昨天思荷告诉自己,自己还蒙在鼓里呢,这丫头城府是不是深了点?连我都没有告诉,这样的感觉让范玉萍感觉有些不舒服。晚饭后范玉萍决定跟玲珑好好谈谈,在范玉萍房里,范玉萍对玲珑说:“你晓得的,现在外面不太平,长沙城现在虽然没事,但不代表以后也没有事,我有个想法你听下,你现在回江西是不可能,要不你和贺老师结婚以后去重庆吧,我妹妹湘莲在那里,我妹夫算是一个能干的人,帮你们两谋份差事应该不难,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考虑考虑我的建议怎么样?”
玲珑说:“姐,你说什么呢,师父交给我的任务我还没完成呢!”
范玉萍说:“这都几年了秦壶也没有音讯,我们不能总是这么等着,你还是先办你的事吧。”
玲珑听完低头抿着嘴巴半天没有作声,这时房门传来笃笃的敲门声,范玉萍准备去开门,便看见思荷抱着文夕走了进来,“丫头,你又要搞什么名堂?还这么早就来睡觉?”
玲珑赶紧起身说:“姐,我先去改作业了!”
便乘机溜走,思荷走过来抱住范玉萍说:“妈,你怎么了,我刚做了个噩梦,我梦见你不见了。”
范玉萍看门口叹了口气,她搂着思荷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脑袋里一直在回忆玲珑刚才的表情,她突然感到她们之间的关系随着小贺的加入已经开始疏远,而且是越来越远。她低头看了看眼前的女儿,心想也许这才是骨肉亲情吧,她才是自己最亲最可靠的人,想到这范玉萍亲了思荷的头顶说:“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老是喜欢缠着妈妈呢?将来你也会和你姨几一样要嫁人的!”
思荷摇头说:“我才不会,我不嫁人,我要一辈子和妈妈在一起。”
范玉萍说:“不嫁?难道要吃我一辈子的奶啊?”
思荷生气地说:“妈妈,我早说了,人家多大了,早就不吃奶了!”
说完就推开了范玉萍,范玉萍说:“过来,让我抱抱,我的亲亲女儿,还在生气呢?”
看着范玉萍心事重重的样子,思荷抚摸着文夕说:“妈妈。姨几是不是说要搬走了?反正我不走,我永远陪着你!”
范玉萍转身搂着思荷说:“等你长大了,会找一个非常爱你的男人,这是好事,就好像我也离开我的妈妈一样。这是宿命!”“妈妈,你是不是想外婆了?”
思荷摸着妈妈的脸,“想,非常想!”
思荷说:“妈,我能理解你!”
范玉萍说:“你理解我什么?傻丫头。”
思荷委屈地说:“就像你当年将我寄养到腊梅妈妈那里,我总见不到你?就是那种感觉啊!可我不怪你不来看我。我特别理解你!”
范玉萍叹口气说:“是啊,我亏欠你的,我当时连命都可能保不住,拿什么养你啊,你理解我就好,好了,小祖宗!滚吧滚吧,快去漱口去,一个小丫头哪那么多怪想法!”
思荷将文夕递给妈妈进了洗漱间,范玉萍看着思荷的背影想这丫头长大了啊,自己怎么没察觉到了,是自己对女儿太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