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给你，绝对不会耽误你的用途。”

季南笙看着陆婉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发紧，他吞了一口唾沫，突然之间就显得比较沉默。见他吃吃不说话，陆婉顿了顿，“季南笙，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不愿意借？”

一想到是有这种可能，陆婉的心中突然就发慌，她吞了一口唾沫，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要是你不愿意的话，其实也没有关系，我到时候再想想办法。”

想法办？季南笙抿唇，“想什么办法？在这个榆家村，你认识的人就那么多，除了桑菊家里之外，你觉得还跟谁的关系能够好到可以借钱的程度？”

话虽然是有些伤人，可是陆婉却是明白，季南笙说的都是真的。她咬了咬唇，自己的生意总归是要做的，难道只是因为本钱的关系就放弃这致富的机会吗？季南笙瞧着她满脸愁绪的样子，心思一动，“你需要多少银钱？”

“起码得个一两银子垫底吧。”

陆婉顿了顿，“其实我手里面也还有些银子，只是这盛家需要的量有些大，我要是分批次的话，我只怕是到时候供应不上货。”

季南笙眉眼发沉，倒是没有继续多问，“看样子也是不着急，等过几日看看，你看如何？”

陆婉此时也不知道季南笙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但是他这个人虽然是傲娇了一点，却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于是，陆婉只是顿了顿便说道，“好。”

她离开之后，季南笙却是坐在床沿跟前，脑海里反复都是今日在碳窑里面的场景，“季南笙，去年做的账目有些问题，上面需要查证一下，所以……你明日暂时不用来了。”

他做账目都是老老实实的，怎么可能动手脚？季南笙抿了抿唇，原本是想着去找徐大人的，可是这几日徐大人去了渝州，看来他得等上一段时间。陆婉又去镇上买了一些石瓮……还有做醋的原材料，成日都在跟桑菊捣鼓做醋的事情。原本以为是跟往常一样的，可是今日桑菊看着陆婉的眼神却有些奇怪。陆婉低着头的时候，她总觉得桑菊是在看自己，可是等到自己抬起头来的时候，桑菊却已经将视线挪开。她微微蹙眉，总觉得有些不一样，于是这一次她刚刚低着头，感觉到桑菊异样的眼光投过来的时候，她猛然之间就抬起头。两人的视线直接撞在了一起，这一次……就算是桑菊想要躲开也躲不掉了。“说吧，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婉插着手，一脸审视着她，“我看你今日都看了我好几次了，要是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的话，你别怪我翻脸无情。”

桑菊是明白她的心思的，只是嘿嘿一笑，“嗨，就是觉得你很好看呗，所以多看了几眼。”

“我知道我好看，但是我之前也是这么好看，却不见你之前多看我几眼。”

哪有人自己这么夸赞自己的？桑菊白了她一眼，看着陆婉带着一丝怨恨的眼神，她知道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说不清楚个所以然来的话，她多半是不会放过自己了。桑菊没有办法，只能缴械投降，“嗨，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我早晨来的时候，看见村子里面汪家的三郎在家里闲着，没有去碳窑。”

陆婉蹙眉，大脑短暂的思考了一会这才想起她到底说的是谁。这汪三郎是跟季南笙一起在碳窑里面做账的，算起来的话，还算是“同事”关系。关系的话，倒是不曾听季南笙说起，可是她有经常看见两人一起去碳窑，回来的时候也偶尔能看见，这么说来的话，两人的关系应该是还不错的。“碳窑也不是非要天天都去呀，或者是人家只是在家里休息罢了，你这么关注做什么？”

陆婉突然之间想着桑菊那日跟自己说的话，她惊愕的张大了嘴巴看着她，满脸的不可思议，“喂，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可告诉你……你自己最好是收敛一点，汪家三郎跟我们季家是才流放过来的，你别这么想不开。”

桑菊哭笑不得，“我的好陆婉，我说了我要嫁人，肯定会找个比起郭家更好的，汪三郎就算是再好，可是到底也成亲过，虽然他夫人在流放来的路上已经去世了，可是我也没有打算去跟人续弦。”

听着她的话，陆婉才放心，可又说道，那你这提起他做什么？桑菊迟疑了一下，看见她是真的不知道，这才慢慢道来，“我听人说，最近碳窑好像是新来了账房先生么还是管事的，总之……年前说是要招人的，这年后可能不是很忙了，所以就裁人了。”

裁人了？陆婉心底“咯噔”一下，突然之间就想到了季南笙，难道昨晚上他迟疑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看着陆婉确实是不知道，桑菊惋叹一声，“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吧……季三郎好像也是在碳窑里面做账目，所以我想问一问。”

“这个……我还不知道。”

陆婉也没有隐瞒，如实说来。桑菊说道，“唉，听说这账房做账的，竞争很激烈，村西面的张家，听说也是流放来的，他家也是在碳窑里面干活，听说裁人之后，还花了一些银子打点，不管如何……饭碗好歹是保了下来。”

陆婉明白了桑菊的意思，她这是在提醒自己打点一下？可是季南笙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她还真的不知道，要是贸然前去的话，季南笙会不会生气？“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

陆婉顿了顿，“只是今日季南笙并未在家，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等我回来问问再说吧。”

桑菊见她心底有数，这才吐出一口气，“现在在碳窑找个轻巧一点的活是越来越不容易了，如果不好好打点的话，压根就不可能有什么出路。听说，如果是好活做不成的话，可能又得去砍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