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海隔音棉板在高科技园区的厂房开始动土改造。　　这个自有工程部去盯着，王振济只管核对时不时送过来的费用清单，有时候也会让林小涵先审核一次，自己再复核，也算是在培养林小涵的一线经验。　　当然，自己也要培养经验。　　嘿嘿，悄悄地培养。　　……　　半个月后。　　王振济收到朱弄理发来的微信，是一连串的大笑，显然非常喜悦：“好消息，我们成功了！我们把稳定性提升了半成，成本还降低了半成！可以大批量生产了！”

这速度够快啊！　　王振济马上发去祝贺的微信：“恭喜恭喜！”

后面也是一连串的烟花和鞭炮。　　“同喜同喜！”

朱弄理笑着回答：“对了，资料稍后我会发给你们工程部。接下来，我终于可以搞我的课题了！我要放几天假，没事别来找我！”

王振济莞尔：“行，你好好休息。”

他向贺峰汇报了这个消息，再继续专心地搞自己的工作。　　不过，这天注定是好日子，下午两点多，秦向辉笑着打来电话：“小王董，最近忙不忙？”

“挺忙的，怎么，秦处长您应该也很忙吧？”

王振济笑着回答。　　秦向辉嘿嘿一笑：“是挺忙。这不，来通知你们，芯片股份置换的事，上面希望你们能在后天下午或者大后天的上午，去临温市的擎天高科技园区，与擎网芯片制造有限公司一起签订相关股份的互换购置协议。具体的地址，擎网芯片的人会发正式通知到你们公司。”

“哦，”王振济心里一松，笑着应下：“我肯定是没问题，其他人我不就知道了。不过，既然你们会去通知，那我就不管了，只需要准时到场就行，对吧？”

秦向辉在手机里赞许道：“没错。好了，我稍后也会发短信给你，千万不要忘了。”

王振济很有信心地道：“不会忘的。”

……　　一刻钟内，王振济先后收到了何天蓝、余中辉、赵德贤的微信发讯，均是提及置换的事。　　王振济笑笑，先回了余中辉这位岳父，表示自己会准备好，再给何天蓝和赵德贤群发回讯，表示时间上没问题。　　等他做完这一切，就收到海临圣的来电：“你收到芯片的通知了吧？”

“收到了。”

王振济坦然道：“有点意外，居然没设在京城，反而设在临温。”

当然，之前有了梁风的分析，他心里是不意外的，只不过此刻没有说真话。　　有时候，还是不要让领导认为，下面的人才猜中了领导的心思。　　上位者，最忌讳的就是被下属猜中了不该被猜的心思，而后被牵着鼻子走。　　“京城里哪有这么大的地皮！”

海临圣不以为然地在手机里道：“技术可以在京城研究，但生产还是需要大一点的地方，也需要成本低一点的地方。临温那里不错，靠海，不管是内销，还是出口，都方便。当然最重要的，是作为一线海港城市，他们那里的地价相对低，矿产资源又还比较丰富。”

王振济笑了。　　海临圣把东方红能源公司打造成国内排名前十的太阳能民营企业，自然是有其卓越的能力。　　他便问：“您应该有时间吧？”

“我推了个约会。”

海临圣毫不隐瞒地道：“这个是大事！”

王振济目光微转，明白了他的打算：“你是想借着与擎网合作的机会，打入国有企业相关联领域的市场？”

“不可以吗？”

海临圣在手机里轻笑起来：“这家企业的保密度肯定高，所以，与它相关联的企业，一定也是级别较高的。我们的太阳能电池若是能先一步地抢占高端市场，那就算京城光伏和秋教授那边的技术在明年搞出来，也不会有压倒性的销路。”

这倒是实话。　　擎网芯片制造肯定是需要大量的电能，与其被国家电网在某个不可控的时间段里掐脖子，不如再自备一条发电线路。　　承光实验室目前正在稳定的杂质带太阳能电池技术就是个不错的选择，何况一旦成为了股东之一，还会有一定的便利。　　而临温市虽然是临海，水汽重，但同样是东南地区的城市，太阳光照长。　　王振济笑道：“这也是您那么痛快地答应我置换股份的原因吧？”

“路是越走越宽的，”海临圣心情甚好地笑了起来：“我们有这么一位合作的伙伴，以后上面若是有其他的高精尖技术，只要与我们两家的经营范围有关联的，一般都会分一点过来，对吧？”

“对！”

王振济很肯定地道：“所以，海董您很是睿智啊！”

“哈哈……”海临圣受用地在手机里哈哈大笑：“小王董，别人说我睿智，我只当是奉承和客气，你这么说我，我是会相信的哦！”

“本来就是如此。”

王振济由衷地道：“您能相信我，就是您的睿智。咱们以后好好合作，我相信我们三方的企业都会越来越好！”

“好！”

海临圣十分开怀：“那我就相信小王董您的吉言了！不多说，我有新的电话进来，大后天见面再聊！”

王振济也确实是听到手机里响起了新的电话铃声，便也痛快地应下：“好！”

……　　从汇金到临温，需要走5小时的高速路，或者是2个半小时的高铁。稍后，王振济就收到余中辉的通知，可以一起从公司坐车去高铁站，但属于王振济的高铁票，得他自己到时候补到财务部。　　知道这是为了应对以后的上市审查，王振济也没反对，几百元而已，该出的钱还是要出。　　于是，两天后的下午，王振济与余中辉、秘书张典，法务陈阳阳、市场部总监羊合群一起，坐高铁来到了临温市，住进临温市的五星级酒店君悦酒店。　　等他们顺利入住，九点半左右，余中辉的房门被敲响。　　正在陪着余中辉与冯皎眉视频的王振济赶紧去开门，就见到海临圣和秘书小张笑着站在门口。　　王振济忙将两人请进房间。　　“张院长与何教授还没有到？”

海临圣打量了屋内一眼，在会客沙发上坐下，笑眯眯地问。　　“已下飞机，”余中辉微笑着回答：“他们离得比较远，海董您也多多包涵。”

“能来就行了。”

海临圣哈哈一笑，再看向王振济：“小王董，怎么这回没把冯经理带来？”

“她也很忙。”

王振济有些无奈地道：“本来我也很想带她来的，但是，她要是来了，我们麦总监会跳脚的。’　　海临圣笑笑：“没事，想必我们明天上午签了合约之后，就能马上回去了。对了，小王董，我听说，你们公司的隔音棉板还没有生产出来，就已经有公司预订了？”

王振济目光微转：“海董您也想订？”

海临圣扬扬眉：“以后肯定是要订的，不过现在，我还想请小王董给个面子，以后若是遇上与太阳能有关的新型技术，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可以再继续付咨询费。”

王振济恍然了，而后笑着应下：“这个自然没有问题。”

正说着，赵德贤与何天蓝也带着一名法务顾问来访。　　海临圣便示意小张打开随身的公文包，拿出一叠协议来，递给了大家：“你们看看，这是我让我们集团的法务拟定的转让协议。”

于是，王振济马上起身，去隔壁把法务陈阳阳和秘书张典都请过来。　　一刻钟后，几方的法务看完了条款，均表示没有问题。　　“那，明天我们就以这份协议，和擎天的人来讨论吧？”

海临圣询问着余中辉的意思。　　“我觉得可以。”

余中辉点点头：“他们如果有诚意的话，应该会答应。”

这时，赵德贤的手机响了几声。　　他拿出来一看，而后，老眼一下子瞪得鼓了。　　何天蓝注意到了，心里一跳，迅速瞥了众人一眼，而后小声地问他：“院长，怎么了？”

赵德贤看看大家，很快，脸色有些古怪，再默默地在手机上点了几点：“秋教授那边出了点事，你们都看看吧！”

王振济马上拿起自己的手机一看，呃，无语了。　　秋教授在杂质带太阳能方向，与镁元素相融合的这一分支方向上的研究，刚才反应过大，把实验室烧了一大半。　　镁本来就是易燃物质，再结合太阳能……。　　“当初他选择这个方向，我就提醒过，镁元素不稳定，极容易燃烧……。”

何叶蓝低声嘟囔：“与其是转化为电能，不如改变一下思路，朝着燃烧的方向去搞。持续燃烧产生热能发电，和火电类似，但应该比火电要环保。”

海临圣听到了，马上目光一凝，关切地问：“这确实是条思路。怎么，他不接受？”

何叶蓝苦笑：“他去推导了相应的公式，说这样会消耗较多的镁，可能会产生较严重的污染，而且不安全，不像太阳能电池板那样做好了，放置在那里就行，转化率最高还只有59%，太低了。”

余中辉若有所思地问：“这种污梁比火电重吗？”

“那倒是没有。”

何叶蓝摇头：“但比较危险。”

王振济关心地看向赵德贤：“实验室被烧了，您要不要赶回去？”

“不用。”

赵德贤摇头：“我来之前就向院长汇报过了。他还是比较支持我们这次签约，所以，他答应了，假如院里有什么事，他来处理。”

那就好。　　而后，大家便开始就这次王振济与擎网科技的股份置换交流起来，直到半个多小时后，才各自散去。　　王振济是自费单独一个套房。回房后，他给冯皎眉发了个微信，表示自己要洗漱了，而后便进浴室里放热水，再拿起手机，搜索着近期的煤矿市场价格。　　呀，虽然前几年，煤矿行业不景气，价格很低，但现在又涨起来了啊……。　　火电目前是以煤矿这种易燃的消耗品来支持发电的，煤这一涨价，火电的成本也直接上升啊…！　　想起先前所听到的，秋教授的实验室起了火，王振济眯起双眼，想了想，还是没有联系赵德贤。　　虽然这位院长不用回去，但是，现在应该是在和学院里的其他领导在联系和沟通火灾后的善后事宜，自己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泡澡、休息。　　次日一早七点半，他们一行人在酒店用完了自助早餐，便按约定的时间，来到了酒店的二楼某会议室，见到了等在这里的擎网芯片制造有限公司的董事长陆梅勤和陪同而来的秦向辉。　　一番介绍过后，见羊合群居然也在场，陆梅勤便朝着王振济意味深长地笑笑。　　王振济也回以一笑。相信这位看上去很精明的陆董会明白羊合群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而后，秦向辉很直接地步入正题，示意大家可以准备签约。　　双方各自拿出合同协议模板，在对比过后，统一意见，而后再重新修正，打印，签字。　　整个过程，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堪称神速。　　而后，陆梅勤笑着向大家发出邀请，中午一起吃庆祝宴。　　他又看向赵德贤：“赵院长，我听说，贵学院秋教授的实验室，昨天晚上起了火？”

赵德贤有些无奈地点头：“是的，实验室没有控制好材料的份量，不慎起了火，好在发现及时，没有造成较大的损伤。”

陆梅勤点点头：“赵院长可有注意，最近我们国家的煤矿价格一直在涨？”

见众人均是一愣，陆梅勤笑笑：“煤矿始终是一种消耗性，短期内不可再生的矿产资源啊！其实，赵院长可以再和秋教授好好聊一聊。就算是达不到理想的转化率，但如果改变一下方式，以火转电，也不是不能产生效益。”

赵德贤明白了，微一思索，点头：“谢谢陆董的提醒，我回去之后，会和秋教授再沟通沟通。”

王振济马上看向余中辉，就见这位岳父也正在看自己。　　王振济微微一笑。　　看来，昨晚的这场火，牵动了挺多人的心。　　不过，暂时不关自己的事，毕竟那转化率只有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