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族长府邸内,大长老与漩涡族长接待了一个罕见的客人——漩涡徹平。漩涡徹平作为二长老的心腹与唯一弟子,其立场天然就与大长老他们相违背,所以说是罕见的客人,平日里没事他可不敢自己上门,被自家老师误会了就不好了。今日上门,不是为了别的,自然就是他们双方所默契配合的那件事。“弘樹,我说的事你考虑的怎样了。”
徹平说的自然是希望族长这边在几天后的长老会上能帮助他们,不需要太多,只要不强力反对就足够了。事关重大,漩涡弘樹也不敢自己下决定,只好将目光放在一旁的漩涡泰志身上。“父亲...”话说道这,漩涡弘樹就说不下去了,只见漩涡泰志在他们谈话的短短一段时间了,又是一葫芦的酒灌下去了,听到儿子的叫声,只是醉眼迷离的看了他一眼,又自顾自地喝酒,就像个傻子一样。漩涡泰志自然不是傻了,弘樹也明白他的意思,这种事他不方便出面。错过最后出事了,村子里归咎起来,最多是说漩涡弘樹年轻气盛,被蒙蔽了眼睛,一时出错,大不了闭门思过,最多最多也就是辞去族长之位。可这有什么关系呢?没了族长,大长老还在,他们家的地位还是牢不可摧,漩涡泰志代政几年,又还不是他的位置,最多最多等到十几年后沙罗长大了让他当族长——漩涡泰志还年轻,挨得起!眼看着自己又要背锅了,漩涡弘樹只得在心里苦笑,可摊上这么个父亲他有什么办法呢?“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我们不管、不知道、不负责,即使是到了长老会上,我们也是这个意思。”
漩涡弘樹只顾自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这个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好!”
漩涡徹平对弘樹的态度没有任何不满,他们没有任何理由需要帮助自己,而且这个结果也已经是他们预期中最好的结果了,接下来事就由他们来承担。“感谢大长老的承诺,我们会尽力不给你们添麻烦的。”
漩涡徹平对着瘫在地上喝酒喝到醉薰薰的老人,拿起滚烫的茶水,不管不顾仰头一口干了,可以看出他心情的激动。待漩涡徹平走后,弘樹有些埋怨的对他父亲说道:“父亲,这件事我们有必要参与到这种地步吗?”
他能不埋怨吗?原本都说了当做不知道,那么到时真出事了就不会找上门,可现在倒好,那不是光明正大的表示支持吗?此时的漩涡泰志双眼清醒,那里有什么喝醉的意思,很显然刚刚都是装的,要真的不关心这时,干脆就躲在房间里喝就好,那里又什么事,显然是很关心这事,但又不想落下把柄。“小树啊!我们涡之国安逸的太久太久了,还记得当年那件事情的人大多都是老一辈的了,如今的年轻人是在是和平得太久了。”
“呃~”漩涡弘樹已经顾不上自己父亲对自己那令人羞愧的称呼了,有些奇怪父亲怎么提到十几年前的老事,端坐在地上听父亲的教诲。“那场战争的胜利似乎让一些人蒙蔽了自己的眼睛,自诩我们实力不错,又背靠木叶这颗大树,心安理得地不思进取。”
说着说着,瘫坐在地上的漩涡泰志又猛灌了一口酒,双眼陷入迷离。“现在的涡潮村已经不是当年的涡潮村了,腐朽与阶级阻碍了年轻人的进步。”
“对内安于现状,对外不求自强,这水已经快要死了。”
“涡流都流不起来了,那里还能叫涡潮村。”
漩涡泰志轻轻拿起那杯属于他的茶,拿到跟前闻了一下,苍老的手稳如钢铁,茶水竟没有一丝波动,平静的如同一滩死水,印出一位老人的面孔,无奈、悲哀。慢慢倾斜将它长长的倒入茶盘,响起丝丝水声,泛出淡淡水汽。“我不喜欢这水,太死了,水——还是活的好。”
漫步走在府邸的花苑中,天气很好,秋日的艳阳洒在两人的身上,带着温暖。“父亲,还没问你我那小师弟如何,是否像夏树说的那样很有天赋。”
漩涡弘樹想到之前给自己父亲推荐的那个孩子,肚子里的坏水就起来了,总想着让漩涡夏树不舒服。“嗯,不错不错,很好很好。”
“嗯...”看着漩涡泰志的神情不似作假,他有些错愕,不错,自己可是随便乱说的,难道真的是天才?他好奇地连忙追问:“真的吗?怎么说?他的天赋有多厉害,除了那还不确定的预知能力,难道他还有什么出色的地方?”
漩涡泰志满意的点点头:“确实很天才,漩涡夏树那人实力不咋地,可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没白让他在暗部待这么多年。”
“对了,怎么这么多天没见到夏树了,下次让他来家里吃饭,我要好好表扬他。”
听到漩涡泰志这么说,弘樹暗暗腹诽:这不是躲着你吗?才见不到,没想到让他捡了个宝啊!虽然白白让夏树躲过一件他很不甘心,可想得战友的儿子能到的父亲的器重他还是很欣慰的。“这个漩涡悠翔,越看越像我,真不知是那个人生下来的。”
“额,真的有父亲说的这么好吗?”
此刻的漩涡弘樹有些嫉妒,要知道就连自己都没怎么被父亲夸过,还老是说一点都不像自己。也有些无奈,自己父亲这么说,把漩涡勇樹放到哪里去了。“努力、毅力就不用说了,这是最基本的,他的天赋在于对查克拉敏锐,他的感知力也确实像夏树说的那样,更关键的...”漩涡泰志停下脚步,看着在秋风中不停摇晃的孱弱小树,坚强的立着。“他的学习能力实在是太强了,你知道吗?”
“三天、仅仅三天!”
说着漩涡泰志还比划着三个手指。“他就掌握了爬树以及踩水的能力,更厉害的是,他才三天就能在我的暗器攻击下坚持半个小时,这个进步速度,简直竟然,他的未来不可估量啊!”
漩涡弘樹听到这,有些吃惊,自己的父亲可是接近影级的强者,即使不大擅长暗器,可短短三天就修炼到能在他的手下坚持半个小时,可想而知,漩涡悠翔的天资是何等的高。“可惜他身体先天就有些不足。”
说着说着,漩涡泰志不由自嘲自己太过贪心,那有这么十全十美的事。随即又释怀一笑:“身体不大好,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漩涡一族还怕补不上吗?”
“何况我小时候也不如此吗,对忍术的传承没有影响就好。”
说着说着,一只苍老的手轻轻附在小树,一股富含生命力的查克拉瞬间笼罩在小树上,仿佛到了春天,小树有些枯黄的树叶渐渐变得葱绿,老死的树叶被挤落,树根盘缠生长,树身变得粗壮。漩涡弘樹在一旁双眼直放光,泰志的这一手,只是阳遁的运用,可也有些木遁的苗头了,不管见过多少次,总让他感觉神乎其技。“他越发天才,我就越担心他所说的梦。”
漩涡泰志醉红的脸上罕见的有着一丝忧虑,看着自己的儿子。“我想让他和海斗一起走。”
“父亲,你这...”漩涡弘樹一惊,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可是等了几十年才等到这么一个能让他满意的徒弟,怎么...“如果村子真的不行了,那么我们还有一个希望——漩涡悠翔,所以我想把它放出去,至少铁之国要比这安全。”
“可是你的忍术传承怎么办?”
弘樹尽最后一丝努力,他知道对于漩涡泰志来说,最大的遗憾与可惜就是自己所创造的封印术没有传承。良久、沉默,漩涡泰志放下自己的手,看着这颗已经足够抵御风雨的树,苦涩地说:“我会将其交给漩涡海斗,能学到多少就看他自己了,如果是悠翔这小子的话,我相信,他可以的。”
想到自己那天才徒弟,漩涡泰志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他行的、他一定可以的,因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只是可惜了我的忍术,过了这么两手,不知悠翔还能学多少。”
听到父亲这话,漩涡弘樹有些尴尬,因为他和夏树一样,都是属于有心学而没有足够的天赋的人,死命沉浸在这个忍术中几年都没有丝毫进展。最后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天资不够。漩涡弘樹打个哈哈:“父亲,深秋了,天气不错,凉凉的。”
漩涡泰志伸出手去感受大自然的热度,除了阳光带来的温暖还有秋风吹起的丝丝凉意。“秋天已经很久了,恐怕冬天不远了。”
神情古怪地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只留下漩涡弘樹一人在萧瑟的秋风中。“然而我讨厌冬天,太冷了,人老了啊!就是不禁寒,走吧,回屋了。”
在遥远的海对面,一座异常宏伟庄严的建筑内,一场关乎涡之国安危的激烈争辩就在众人所不知的情况下展开。砰!一双强壮而稍显稚嫩的手大力拍在面前的大桌上。“父亲,我们怎么可以这样做,明明他们...”说话的是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身体强壮,皮肤黝黑,和他对面的大人面容十分相似,一看就是亲父子。少年对面的中年大人相貌威武,眼神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虽然不想解释,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这样,你不是很清楚吗?”
少年语塞,他当然清楚,为了村子的发展,为了能在忍界生产下去,他们不得不这样,可,少年内心的良知在不停的呼唤着他,这毕竟是一村人命。“可那些平民是无辜的,他们有什么罪,要接受这样的命运。”
中年人起身走向窗口,斜照的夕阳被站在窗口的他挡住,形成一道大大的黑影,在少年心中异常的高大而冷漠。“你每天吃的肉,他们不也是无辜的吗?为什么你还要吃?”
“这怎么一样,他们是人、是活生生的人。”
少年无法接受他父亲这冷血的话,激动地反驳道。“有什么不一样,不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吗!”
中年人撇过头,看着那已经到自己胸口的儿子,打破他心中的伪善。“不过是无味的善良罢了,在忍界无辜平民被牵连的还少吗?或者说生在忍界本身就是一种罪。”
“这是一给与生俱来,罪无可恕的罪,他们的罪就要与他们的弱,强者吃肉,弱者就只能乖乖被吃。”
一把转身抓住儿子的肩膀,将其拉到跟前,指着村子对他说:“如果我们不能变强,不能维持我们五大忍村的地位,我们就是下一个涡之国、涡潮村。”
“而即将面临着那一切就是我们。”
感觉着父亲手指传来的力度,黝黑少年心中明白却任然想挣扎一番,心中还未冷却的热血让他无法坐视不理。“可是即使我们不去,我们也依然是忍界五大国之一,没有动摇的可能。”
“雾忍那边已经说了,即使我们不去,他们也会去的,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了,而我们就错过了一个变强的机会。”
中年男人的声音幽幽地响起:“而且,你还记得你刚刚死去的堂兄吗?”
“布瑠比...”少年默默念出那个名字,冷不丁地听到父亲提起自己的堂兄,顿时沉默了,想到自己兄长、自己的启蒙老师,他心中的天平在偏移。他不希望再重见那种悲剧。这时,他父亲的话给了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而且,新的人柱力你也知道是谁,你难道还想面临那种情况...”少年浑浑噩噩的离开大楼,心中响起最后与父亲的对话。“漩涡一族的封印术可以最大程度的抑制尾兽的暴动,他将会被用到你的义弟身上。”
“嗯。”
“这次行动你也参与进去吧,不要心软,作为未来的影,你展现给平民的只需要留下你的坚强与铁血!”
“好。”
回身望去,只看到那栋宏伟的大楼,夕阳的残辉渐冷,失去了白天的热度,少年的眼中只有那硕大的一个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