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靳北穆不得不承认苏夭夭说的是事实。看出,再逼问苏夭夭也不会告诉他实话。他换了个问题,“你确定真的是你说的那种药?”
“我确定!”
她极其肯定的点头。“还好发现得早,要是再晚一些,超过12个小时,苦橘味就会消失,到时候即便有解药也救不回来了。”
“既然你说你给爷爷吃了解药,那等一会就知道了。”
他瞪着苏夭夭,语带警告,“如果……不是你说的那样,苏夭夭,我要你整个苏家陪葬!”
苏夭夭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沉默以对。靳北穆浑身紧绷,等验证苏夭夭的话。时钟咔踏咔塔走了大半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看了一眼苏夭夭,靳北穆转身向外间走去。一拉开门,就看见一群人哭的哭,笑得笑,吵闹个不停。拧着剑眉,靳北穆沉声问:“怎么了?”
靳北穆的父亲红着眼拍了拍他的肩,语含哽咽。“北穆,你……你爷爷他突然好转了!”
“是啊,本来老爷子的心跳都已经不行了,不知怎么又恢复过来,刚刚专家检查了,说老爷子各项指标开始好转!”
他母亲走过来,边说边擦着眼角的泪。她暗自盘算,北穆还没定为靳氏的继承人,老爷子可不能在此刻撒手人寰。不然……她的丈夫还不得把靳氏继承人的位子拱手送人,便宜了外面狐狸精生的私生子?靳北穆走到床榻前,细细观察片刻。见爷爷的确呼吸开始变得平稳,气色瞧着也没刚才那么灰败,心知苏夭夭说的是真的。众人又等了好一会,靳老太爷悠悠转醒。看着一屋子的人,他觉的有些闷,挥挥手将人都打发走。片刻又记起苏夭夭的话,喘息着开口:“北穆这媳妇看着就喜庆,就留下来照顾照顾我,让我也沾点他两新婚的喜气。”
老太爷话音一落,一屋子的人看向靳北穆的目光别有深意。二叔家的儿子最先沉不住气,阴阳怪气的说:“啧,北穆可真是娶了个好媳妇!”
靳北穆懒得理他,只握着爷爷的手道:“我也留下来陪你!”
“不用!你还有工作要忙,欧瑞那块地马上要竞标了,你抓紧点!”
老太爷挥挥手,打发一群人赶紧滚蛋。全挤在他屋子里,瞧着他闷得慌。见老太爷坚持,众人没办法,只能依了他,三三两两的离开。靳北穆跨下几级台阶,又扭头回望苏夭夭。此时,她抱着手站在门槛上,比他略高出半个脑袋。“好好对爷爷。”
看了半响,靳北穆低低道。声音里带来一丝恳求。“我可以相信你吗?苏夭夭。”
苏夭夭向前倾身,费力的伸手臂。拍了拍他脑袋,十分享受这种居高临下看着靳北穆的状态。毕竟她矮了靳北穆一个头,平日里她都是被俯视的对象。“放心,我不像你,那么没节操,我和你的仇怨自会向你讨回,不会迁怒别人。”
她看着靳北穆的眼睛,十分诚恳的保证:“我一定会照顾好老太爷,这点你可以放一百个心!”
靳北穆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一个字也没说,扭头就走。耸耸肩,苏夭夭慢悠悠转身回屋。苏夭夭回屋也没和靳老太爷客气,抓过他的手,戳破,放血。靳老太爷也不多问,斜斜靠在软垫上,就这么静静看着她放自己的血。等到流出来的血不再呈现紫黑色,苏夭夭才长出了口气。写了一个方子让老太爷找人去抓药。想了想,她特意强调要找信得过的人去。一直闭眼假寐的靳老太爷,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浑浊的眼里有厉芒一闪而过。随即,他指挥苏夭夭打了个电话,将老尤招了回来。苏夭夭这才知道管家老尤是老太爷的心腹。老尤接了单子就退下去,苏夭夭乖觉的坐在凳子上,等了又等。她猜测老太爷会问自己一些什么,结果等到老太爷都睡着,也没见他问点什么。蹑手蹑脚走出房间,苏夭夭长出一口气。她还真没想好,用怎样的说辞,能在靳老太爷这种老狐狸面前蒙混过关。坐在庭院里,望着眼前的小桥流水,她却无心观赏。一想到电脑上那几句话,苏夭夭心头免不了发慌。她担心自己来不及,在被伯爵找到前,来不及查出害死妹妹的凶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想到如果被找到后她的下场,苏夭夭禁不住打了个冷战。摸出藏在身上的红色药丸,把玩片刻。与其回去后生不如死,倒不如她自己动手!只是不知道真到那一步,她有没有这个好运能先一步吞下药丸。近日来,事情一件接一件,她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如今听着庭院里的流水声,不知什么时候,苏夭夭慢慢沉入梦乡。一觉醒来,刚刚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就被坐在一旁的靳老太爷唬了一跳。“老太爷,你这是……”苏夭夭不自在的退了两步,呐呐问。“再退就要摔池子里了!”
靳老太爷闲闲的提醒她。可惜老太爷提醒得太过漫不经心,等苏夭夭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后脚悬空站在池边。“啊~~~~”随着一声惨叫,苏夭夭扑通摔进锦鲤池!池中锦鲤好奇的围着她游来游去。“救命!救命!”
苏夭夭在水里拼命挣扎。好一会,才发现池水只及腰深,她狼狈的站在齐腰高的水池里,头上还挂着一片莲叶。靳老太爷看着她这狼狈的模样,忍了忍,最后还是没能忍住。转过身哈哈哈大笑起来。自认倒霉的苏夭夭也不指望有人帮她,自力更生的爬出水池。她往客房走去,准备冲个热水再换身干净的衣服,免得着凉。就在她经过靳老太爷身边的瞬间,老太爷突然开口问:“小丫头,你是顾老头的孙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