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失去平衡的人,手脚交缠,“砰”的一声摔进桶里,溅起巨大的水花。苏夭夭被靳北穆压着往下沉。挣扎中不慎喝了几口药水,顿时被呛住。手脚并用的往水面上浮,奈何靳北穆死沉死沉。苏夭夭闷在水里不好用力,推了半天也没能把靳北穆推开。靳北穆面朝下猛然摔进水里,整个人顿时被拍得有些晕。浑浊的药水直往鼻腔灌,他立即闭气,可苏夭夭的手在水中四处乱动,好几次差点戳中他的鼻孔。为了避免被苏夭夭害得呛水,靳北穆当机立断,将苏夭夭乱舞的手拧住。两人手脚缠在一块,沉在药桶里。呛了水的苏夭夭觉得肺都要炸开了!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在苏夭夭以为自己会被憋死在药桶里时,一股大力将她拉出水面。破水而出,苏夭夭咳得眼冒金星。加上憋气憋得太久,大脑一时供氧不足,双腿发软,眼看着又要滑进水里。靳北穆本就拧着她的手,感觉苏夭夭往下滑,下意识的用力向上提。苏夭夭软绵绵的栽倒在他怀里。好不容易平复咳嗽的苏夭夭和靳北穆皆是一愣。感到胸口有奇怪,苏夭夭低头。靳北穆顺着她的目光,就见自己的手,十分会选地方,正好巧不巧搁在她胸口。下意识握掌,掌下的触感,让他一愣。触及苏夭夭恼怒的目光,靳北穆闪电般收回手,有些讪讪的笑起来。“如果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苏夭夭护着胸口,反手就是一巴掌。“色狼!”
“啪”的一声脆响,在室内回荡,分外清脆。捂着脸,靳北穆简直不敢相信。长这么大,从没人敢甩他耳光,今天他竟然被一个女人甩了个大耳刮子!“都说了不是故意的!”
只觉火气从脚底窜到头顶,靳北穆咬牙怒吼。“你觉得我会信吗?”
苏夭夭不甘示弱的瞪着他,用比他还大声的嗓门吼回去。“你简直不可理喻!”
靳北穆额前青筋跳了跳。苏夭夭简直能把圣人逼疯,整个就是一个疯婆子!“你个不要脸的色狼!”
瞪着靳北穆,苏夭夭脸红得像快滴血,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就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像是两只斗气的乌眼鸡。眼看着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靳老太爷突然推门进来。靳老太爷和老尤一抬头,就见到两人浑身湿漉漉的站在药浴桶里。老太爷挑眉,冲老尤递去一个眼神。两人极有默契的转身退了出去。门外传来靳老太爷略带感慨的话:“现在的年轻人啊……真会玩!”
药桶中的两人一惊,打量湿漉漉的对方一眼。同时别过头,冷哼一声。苏夭夭今天穿的一身白色休闲服,此时湿透的衣衫紧紧贴着身体曲线,透出内衣的粉色来。咬着牙,冷身道:“转过去!闭上眼,不准偷看!”
“就你那搓衣板的身材,谁会偷看?”
靳北穆顺从的转身一边不忘嘲讽苏夭夭。脑海里不期然闪现惊鸿一瞥的玲珑曲线。靳北穆有些晃神,垂头看看自己的手掌,这女人看着纤瘦,没想到……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接着是门被大力甩上的声音。对着空气握了握手掌。靳北穆慢吞吞从药桶里爬了出来,再慢吞吞打开门走出去。靳老太爷和老尤站在不远处的门廊下望着他,笑得一脸暧昧。有些头疼的看着他们,靳北穆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靳老太爷回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悠悠然开口。“年轻人要玩去自己房间玩,别在我的药桶里玩,爷爷年纪大了,经不起这种刺激。”
“不是,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靳北穆看着靳老太爷,有些无奈,“我和她是不小心摔进去的!”
“噢,哪里都不摔就摔药桶里,还真是巧!”
老尤顶着一张面瘫脸,立刻接嘴。靳老太爷赞许的看了老尤一眼,再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靳北穆。怕拍他的肩,慢吞吞往屋里走。“爷爷我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挥挥手,打发靳北穆离开,“赶紧去换身衣服,别来打扰我泡药澡!”
眼见没人相信他,靳北穆不得不放弃解释。湿淋淋的往自己房间走,想赶紧冲个热水澡,洗去浑身的药味。风一吹,湿透的衣衫冷得他一个激灵,不由自主打了两个喷嚏。揉揉鼻子,靳北穆向着苏夭夭的房间望去。一想,二骂……他下意识认定,刚刚一定是苏夭夭在背后骂他。站在莲蓬头下冲着热水,苏夭夭觉得鼻子有些痒,猛地打了几个喷嚏。心中暗骂,靳北穆那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肯定是在背后骂她。想到靳北穆,不可抑制的回忆起刚才。他竟敢占她便宜?还捏了捏?苏夭夭发誓,如果杀人不犯法,她一定要将靳北穆砍成碎片!到晚饭时,几人各怀心思坐在桌前,整个饭厅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静。苏夭夭这顿饭吃得味同嚼蜡。对面的靳北穆和童颜心,让她觉得分外扎眼。靳老太爷瞪了靳北穆一眼,恨铁不成钢的喝道:“愣着干嘛给你媳妇夹点菜啊!”
靳北穆在老太爷怒视的目光里,不得不随意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在苏夭夭碗里。看着碗里的鱼肉,苏夭夭想象这是靳北穆。手中筷子恶狠狠的戳下去,直到把肉戳得支离破碎才罢手。靳北穆看了眼她碗里稀巴烂的鱼肉,保持沉默。不用问,他都能猜到,苏夭夭一定把那块鱼肉当成他,用来泄愤。在一旁殷勤的给他布菜的童颜心,敏锐的注意到靳北穆的视线。她心中不满,却又不好在靳老太爷面前闹起来,暗自憋了一肚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