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是谁?”
Polo衫男人回头盯着时云哲,“不是你将时小姐叫来的吗?”
“我只是想找我姐借点钱,是你见色起意。”
时云哲大声反驳。他连忙冲到慕南珩面前,眼神警告的看着时妤:“姐,你告诉姐夫,我只是想向你借钱。”
时妤看着他,只觉得好笑。这就是时云哲。即便是在求她帮忙,也是一副命令的口吻。她刚想说话,慕南珩忽的牵住她的手腕。嗓音清寒的问:“欠了多少?”
时云哲眼睛一亮,赶紧回答:“一百万。”
“没多少。”
慕南珩轻笑一声。狭长的凤眸里一片幽深,看不出任何情绪。“慕大哥,不要借钱给时云哲。他自己欠的债,自己还。”
时妤蹙眉看着身旁的男人,摇摇头:“即便他真还不上,还有时家呢。我妈怎么可能为了几个钱让他儿子受苦呢。”
“没事。”
慕南珩捏捏她的腕骨,偏头看了眼身侧的言亦。言亦一脸和煦的笑,看向Polo衫男人:“去里面,我给你们开支票。”
时云哲看着慕南珩和时妤的互动,忍不住皱起了眉。难道慕南珩真厌烦了山珍海味,换了口味爱上白粥小菜了?他认真的?那以后时妤有了他撑腰,自己还怎么在她面前当大爷?不过——时云哲转念一想。如果慕南珩是认真的,那时妤就是慕氏集团的女主人,拥有集团一半财产的所有权。而女人是不需要家产的。时妤的一切,就该是他这个亲弟弟的!所以,他时云哲,也就是慕氏的半个主人了。豪车美酒美人,以后他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这样看来,时妤这个小贱蹄子还是有点用的。时云哲美滋滋的想着,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而Polo衫男人则是一脸警惕的看着言亦:“去里面干什么?就在这里开支票!”
“我老板想和时少聊聊。”
君亦的嗓音轻盈温润,端的是翩翩儒雅公子。Polo衫男人看着浓浓书卷气的他,想着自己还带着两个手下。真要是打起来,他绝对能将人一拳KO。便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向里间。君亦勾勾唇角,笑着跟了进去。“姐夫。”
时云哲笑容灿烂的看着慕南珩,“就今天晚上吧,你们回家一起吃饭。餐桌上,聊聊你们婚礼的事情。”
时妤听着,脸色更冷:“先把你自己的烂摊子收拾好吧。”
“这不是有姐夫么。既然姐夫娶了你,那就是我们时家的一份子。”
时云哲瞥她一眼,眼里满是鄙夷:“我的事,就是姐夫的事情。”
他回答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时妤忍不住被气笑了。“时云哲。”
慕南珩忽的叫了他一声。时云哲下意识浑身一抖。慕南珩眼神里的威压越来越重,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怎——怎么了?”
他强迫自己镇定,问道。慕南珩忽的伸手抓住时云哲的手指,猛一用力。只听见“咔擦”一声脆响。时云哲左手中指的骨头错位了。“啊——!”
惨叫声拔地而起。时云哲疼得满脸通红、五官扭曲,拼命想要甩开慕南珩的手。可是慕南珩的手劲极大。他稳稳的抓着时云哲的手,再一个用力,将他脱臼的关节又怼了回去。一来一回,时云哲已经疼到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他脸色苍白如纸,满脸冷汗。张大的嘴就像是缺水的鱼,看上去十分可怜。慕南珩看着他,薄唇勾出一抹冷厉的笑:“再有下次,就不只是一根手指这么简单了。”
他收回手,转而对上时妤复杂的杏眸,挑眉:“吓到了?”
“没有。”
时妤顿时回神,摇头。“有纸巾吗?”
时妤赶紧从包里拿出纸巾,抽了一张递上。慕南珩接过来,仔细擦着手。然后将纸巾丢进垃圾桶:“走吧。”
时妤看了眼还疼得连连倒抽凉气的时云哲,乖乖跟着男人朝外走去。“担心时云哲?”
慕南珩眸光清寒的问,“觉得我刚刚太凶了?”
他眉心微拧。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在意小姑娘的回答。那何止是凶?简直是残暴!不过,她好喜欢……时妤抬眸看着男人,嗓音轻软:“我才不是白眼狼。一点儿都不凶,慕大哥你刚刚超级帅的。”
慕南珩凤眸深处的戾气瞬间烟消云散:“去公司?”
“嗯。”
时妤点头。走到门边的言亦看着他们的互动,忍不住挑了下眉。怎么感觉老板刚刚像是开了下屏?幻觉,幻觉!从疼痛中稍稍缓过神来的时云哲看见他。刚想说什么,就瞥见了他手指关节上的血。言亦的手上并没有看到任何伤口。所以这些血——时云哲顿时觉得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喉咙。他看向言亦身后某间紧闭的房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对三,还赢得毫无压力?这男人,不是传说是慕南珩养在身边的男宠吗?“时少,好自为之。”
言亦拿着纸巾擦拭着手上的血,嗓音依旧温和。他分明是在笑着,可是时云哲却感觉到了嗖嗖的凉意。……一上车,时妤就认认真真的向慕南珩道了谢。慕南珩看着她秀气的小脸,忽的问:“你是时阔和易方雅的亲生女儿吗?”
时妤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脸色唰一下白了几分。“是。”
她回答,口腔内满是苦涩。“做过DNA鉴定?”
慕南珩俊眉拧着,再问。时妤舔舔嘴角,觉得难堪极了:“高中的时候,我偷偷去做过。”
她想不通。她和时云哲同样都是易方雅的孩子。为什么易方雅将时云哲宠得像是眼珠子一般。而她,就是块可以被随意扔掉的抹布。所以,她也曾经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可是在偷偷给自己和时阔、易方雅做了亲子鉴定后,结果却让她更觉得可悲。她真的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他们不爱她,并没有任何客观因素。仅仅,只是因为,他们不爱她!慕南珩看着她杏眸里的自嘲和黯淡。勾起嘴角,嗓音里是毫不掩饰的讽刺:“还心存侥幸,对他们怀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