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左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原本的得意洋洋全没了，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差点倒在了台子上。江挽冷静看着他，眼神没有一点温度。虽然是陆宴帮忙的，可是，如果没有她坚持到认识陆宴的这一天，左烨还是能够逍遥法外，他们左家还是能帮犯了错的左烨洗刷一次又一次的危机。她深深吸一口气，随后看向了萧岚。“你这样的人就是看不起我，之前左烨差点要了我的命，你也帮他逃过一劫。我不能理解，你作为律师，怎么能帮着一个杀人犯洗脱罪名？”

江挽的这些话，也被直播录了进去。她是故意这么说的。萧岚必须从律师界消失，这样她就能进行下一步计划。他们把她当蚂蚁，可也不想想，她江挽之所以成为蚂蚁，不是因为他们生来伟大，自己生来渺小，而是他们害得她渺小，在泥沼里苦苦挣扎。萧岚并未把江挽的放在眼里。江挽想，她现在有多嚣张，恐怕没几天就有多后悔。只是让江挽没想到的是，陆宴办事根本不需要几天，当天，关于萧岚这个律师的名声就臭了。江挽被左烨弄得特别惨的视频放出来，她被绑在台子上，口鼻都是血，手脚腕被磨得血肉模糊的高清图全都放出来。左烨在旁边的脸被拍得清清楚楚。网友骂声漫天。“谈个恋爱而已，这也太恐怖了吧？这什么垃圾律师还帮这样的人渣辩护？这次是江挽，下次是谁？！”

“太恐怖了，以我医学生的角度来看，这是咬舌啊，不会是这个左烨找人侮辱江挽，所以她才咬舌吧？这出血量我看着好心疼啊，我眼泪都出来了。”

“楼上我也……触目惊心，左烨这样的人渣必须无期徒刑，放出来他还会第三次行凶的，这简直就是个垃圾！”

“更垃圾的是那位移民到国外却跑回来维护垃圾的律师吧？左烨这样的人送给这位萧岚律师啊，让左烨把她绑在这台子上，慢慢折磨她，才能解我心头之怒。”

“这种垃圾律师必须抵制！我们联名抵制，让她滚出我们的国家！”

网民的怒火燎原，瞬间萧家都被送到了热搜上。这年头舆论也能让一个人倾覆。萧岚本以为自己国内混不下去，还能去国外混，可谁知道，不少业内的律师，发邮件联系了她的公司，导致她的公司也决定把她辞掉。短短一天的时间，萧岚在律师界已经没有任何的立足之地。律师界是她的名誉场，也是她的葬身地。萧易在网上看到关于萧岚的舆论发酵，他坐在车里给陆宴打电话。陆宴接听了。他在张盼钰病房门外。“什么事情？”

他的声音一贯冷漠。“我姐的事情，有你插手吧？”

萧易并不同情萧岚，可到底是自己的姐姐，看着她在家里颓废哭泣的样子，萧易说不心疼是假的。姐姐是成为律师才慢慢变的。或许是决定了太多人的未来，姐姐慢慢的觉得自己是主宰别人人生的神，到左烨的事情上，已经不分黑白了。可她从来都不知道，她主宰的，从来都是没有钱的普通人。这不，遇到陆宴这样的铁板，一脚就踢瘸了腿，而且再也站不起来了。“江挽的朋友，张玲那天骂你的话，你还记得？”

陆宴淡淡地问。萧易没有说话，只是喉咙僵硬。“仗着自家的好资源欺负贫穷的人，真不是君子所为。你心疼你的姐姐没错，而我选择制裁你姐姐这样的垃圾，我更是没有错。”

陆宴口气淡然，他的语气轻得像是碾死萧岚，就像碾死蚂蚁那么简单。“左烨两次对江挽做的事情，都不是人所为。而你姐帮助这样的畜生，更是畜生不如。不求律师多正义，但也不能昧着良心干这种事情。”

陆宴冷淡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房间传出了江挽弹奏钢琴的声音。陆宴听了一会儿，觉得曲子有点无力和绝望。他拿出手机，找播放器识别曲子，然后才知道，原来江挽弹的是一首叫《阿尔茨海默症》的曲子。曲子从最初的无力与绝望，慢慢跌宕起伏，变得充满力量。随着曲子的调子越来越高，力量感像是带着光辉，能照亮曲子前面的黑暗与绝望。曲子结束，江挽微微仰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扭头看向了张盼钰。张盼钰脸上挂着笑意，她满眼慈爱地对江挽说：“你弹钢琴的样子很优雅，像是淑女。”

江挽起身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妈妈，好听吗？”

陆宴在门边，透过玻璃，他看到江挽的无名指上带着一个很普通的戒指，装饰的珠子好像是塑料的，应该十分不值钱。张盼钰也看到了她手上的戒指，忍不住问：“你恋爱了？”

“没有呀，就是觉得好看戴着玩。”

江挽也不敢跟张盼钰说戒指的事情，就当她自己心底的秘密吧。就算陆宴看到了，也不会在意这么一个小玩意儿的。“确实好看，你谈的曲子很好听。但你恋爱妈妈也不会说你的，你这个年纪，该好好恋爱，考虑结婚的事情。”

张盼钰抬起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好，过两年就结婚。”

江挽乖巧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