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特带着人,在海边测量数据。 突然,有亲卫前来禀告:“唐工,殿下请你去一趟。”
“好!”
唐特点点头。 唐特离开了海边。 赶路的时候,他还在和自己的几个学生交谈。 “殿下想要出海,港口是关键,但是眼下还没有足够成熟的技术来支持啊!”
唐特感慨着,一边指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说道:“而且,想要征服大海,船只是必不可少的关键。眼下的岭南,根本没有成熟的技术来支撑。”
造船! 作为一个机械师,当定下了一个目标的时候,心中自然就会向着那个目标前进。 现在,大海就在眼前。 但是,要怎么去征服它? 唐特心中,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的知识。 也有豪情万丈。 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去开始第一步。 时代的局限性啊! 此时他心中,也有遗憾万千。 这要是有蒸汽船…… 想着想着,唐特就见到了朱樉。 “殿下。”
唐特上前拜见。 朱樉笑道:“唐工来得正好,本王的船坞已经建好了,让你过来,便是来看看。”
“殿下已经建成了船坞?”
唐特有些惊讶,他本来以为朱樉说的船坞,可能还在建造之中,而且应该还是这个时代,那种传统的船坞。 可是,当朱樉带着他进入船坞之中以后,唐特就露出了无比震惊的目光。 船坞之中,许多已经成熟的机械,这些让唐特感到无比的欣喜,他拿起一个扳手说道:“殿下,原来这种扳手,你早已经……” “唐工不要激动,里面还有许多机械,你都可以去查看,甚至可以留在这边发展你的机械。本王已经下令,同时建造两艘蒸汽船,到时候还要唐工的蒸汽机呢!”
朱樉笑了笑。 唐特大喜道:“好!可是殿下,作坊那边……” “无妨,作坊建造的话,估计还要一个多月,你先在这边负责制造机械,这里有许多基础器械,还有钢板生铁,甚至仓库中还有石油。”
朱樉也很高兴。 建成的船坞里面,附带了许多建材。 另外,还有十几首半成品蒸汽船。 甚至还有石油! 这才是最重要的。 石油的提炼工艺,对于唐特来说一点都不难。 所以朱樉,打算让唐特先负责船坞这边。 按照工期,全速建造之下,大概一个月左右,就能将两艘半成品船完成了。 到时候,唐特负责建造匹配的蒸汽机,便可以尝试着出海。 唐特说黄金水路,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因为,明初时期,正处于大航海时代前夕。 现在出海绝对是暴利。 甚至,还不止暴利。 还有土地、人口! 所以,其实在朱樉看来,这是一条征服之路! 南洋诸国,一海之隔的澳洲。 还有吕松。 马六甲诸国…… 这些,可都还是无人开发的处女地! 而朱樉,现在要做的,就是成为第一个摘桃子的人。 安排唐特留下来,主持船坞运作。 另外,朱樉还留下了一批护卫。 然后他便开始返程。 两天后,他接到消息,袁老已经提前返回番禺了。 朱樉马不停蹄赶了回来,第一件事情便是确认袁老的安全。 这可是,未来大明的神农。 一个国家,要想繁荣,首先得有足够的粮食。 这是必须的。 民以食为天。 所以,朱樉生怕袁老出现任何问题。 见到袁老的时候,果然如朱樉所料…… 本来,他和袁老约定好了,在白沙寨一带回合,可是袁老却先一步回来了,肯定是出现了什么事情,大概率就是袁老可能找到了他需要的水稻品种。 果不其然,见面之后袁老就告诉了朱樉这个消息。 他在珠江口沙角一带,找到了想要的水稻品种,于是马不停蹄赶回来,经过提取之后,新的杂交水稻品种已经在培育了。 结果,大概半个月之后就能看到。 朱樉大喜,马上表示期待结果。 接着朱樉便找到了向海和罗教授,询问普法进展,周围的村庄每天都有派人过去宣传《大明律》,可是效果却收效甚微。 这是必然的。 因为,这里的村落,长期封闭。 人们就守着脚下三尺黄土,思想也封闭了。 现在,想要打开大家的思想,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不能因为事情困难,就不去做。 朱樉单独叫来了道同,对他说道:“眼下本王急需人手,凡事不破不立,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也是这样。不能畏首畏尾,更不能怕牺牲流血。不流血,你让百姓如何印象深刻,又如何让他们开放思想?本王给你一道手谕,你前往卫所,让何贵他们配合你一起行动。”
道同闻言,脸色有些不太好。 但是,朱樉的话已经出口。 命令也已经下达。 他也是无奈。 尽管他知道,挑起村落之间的斗争,让番禺县、东莞县以及新安县一带,所有的村落全部打起来,势必会死很多人,流很多的血…… 可是现在,他也只能去这样做了。 道同本是元人后裔,中了进士之后还担任过太常寺赞礼郎,在京城留任一段时间,本来他到番禺来,想要接任知县向海的,不过因为岭南地区官员任命也比较混乱,差不多是吏部想起来了才任命一个,至今都没有布政使等省道官员,所以道同到了番禺之后,还没有正是接任知县。 而现在,朱樉来了。 一切官员任免,都在朱樉手里。 道同又明白,朱樉这样做,也是为了改变眼下棘手的形势。 箭在弦上了。 不得不发。 这段时间,他已经了解到了各村落之间大大小小的矛盾,甚至也安排好了暗手,因为他和朱樉早就商量过这方面事情。 道同这边,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卫所那边,也发了部分粮饷,让何贵带着士兵,也做好了准备。 本来道同,还想全朱樉的手段柔和一些。 可是,他也看到朱樉做了努力。 普法,讲法,派人推行《大明律》,都收效甚微。 那么这一剂猛药,只能用了。 出了府衙,身边跟着秦王亲卫的道同叹息一声:“只希望,不会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