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

“……你果然都知道了。”

昭帝没想错，周玄卿的确什么都知道。“父皇，您放任自己的嫡子，去杀自己的其他儿子，父亲做到您这份儿上，儿臣才算是知道君父为何君在前了，可您偏偏又对十一弟钟爱有加，儿臣觉得，该是您良心发现了吧？”

昭帝用另一个人弥补这个事实，周玄卿从来不愿去想。“可又何必呢？您为何要让太子知道，天元的帝位是该怎样得到的呢？有的人是真的不准备争，却硬生生死在太子手里，儿臣的那几位哥哥们，其中有的，何其无辜啊。”

“你回来的目的，是跟他争吧？”

昭帝问。“其实我只想要一个真相，但是真相我已经知道了，只是我唯一不能理解的是，太子和您还真像，总会牵连无辜的人，漠视人命，邹澄的命我会让他偿还，今日告诉父皇你，也是因为知道，父皇你不会告诉太子，我已经知道真相的事。”

近一年的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如今连昭帝也亲自相逼，周玄卿也是被烦得有了些脾气。“如今天元，需要儿臣，只是那戎狄公主惹阿漓生气了，那药方父皇也细细斟酌吧，不然在他们回去的路上被偷了，还说是我们天元小气，我可以做稳住戎狄的人，但是也请父皇你，不要再打我和阿漓的主意。”

“若朕说，戎狄公主必须嫁来天元呢？”

“呵，父皇你以为三哥会娶吗？还是让她入东宫当太子嫔呢？再不济您把人收入后宫，在后宫兴风作浪也比成天在皇城脚下处处生事得好。”

周玄卿的话，让昭帝很是生气，可一想到自己对他的亏欠，便又没准备发火了。“你回去吧，如今药铺也先别去了，好好准备你二人的大婚吧，若是得空，记得进宫给朕请请安。”

周玄卿听完就走，也不告退，不过才走了两步就又停下了。“父皇不是最讨厌儿臣给您请安了吗？冬日大雪让儿臣在殿外等一天一夜都不召见，如今还是不去了，免得父皇你看了碍眼。”

昭帝看着远去的身影，有些不受控制得退后几步，被赶来的贴身太监连忙扶住，方才这处的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谁也没听见父子俩谈了什么。“终是太迟了，太迟了。”

昭帝如今好似老了十几岁一般，被扶着坐下，嘴里一直念叨着，太迟了。“陛下，恕奴才多嘴，这璟王殿下，不是当年的孩子了，如今他敢不管不顾，也是因为他可以随时离开，如今两国和谈有了他们夫妇俩的帮衬，咱们已经在戎狄那儿得了许多便宜了，若是因为您逼着璟王殿下娶那戎狄公主，璟王殿下与璟王妃一走了之，不仅两国可能会继续交战，连百姓恐怕都会不安呐。”

其实他们都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周玄卿，戎狄压根儿不会主动和谈。“他什么都知道了，为何我当初，自己走过的路，也要让他们走一遍呢？”

如今兄弟们成了这个样子，都是拜他这个父亲所赐。“可是奴才瞧着，这次三位殿下一致对外，是放下了私人恩怨的，眼下先解决了戎狄，其它的事，只能顺其自然了啊。”

“走吧，还有第三场。”

昭帝缓了许久，觉得今日的正事，还是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