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人,该怂还是要怂一下的。“朕认识了你们数年,你们两个的脾性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在这儿聊天儿聊的连正事都忘了,来人啊,将人犯都带上来,你就在一边儿给朕站着听。”
苦命的萧朗被罚着在一边儿站着听了,但是也不耽误他一会儿好在一边儿看戏。“陛下呢?怎么没在乾坤殿?”
近日的天气越来越热了,这个男人晚上回到坤宁宫总叨叨着说,白日里太热,但是如果用冰的话,又会太过劳民伤财,沐漓想了好几天的法子,终于想到了一个避暑的法子,结果跑来乾坤殿,连个人影子都没看见。“回皇后娘娘,陛下去刑部大牢了。”
刑部?是了,今日是审讯那群刺客的日子,他去看看有无可厚非。“那今日便让他继续热着吧,本宫先回去了。”
“恭送皇后娘娘。”
出了乾坤殿,沐漓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一个个儿的都去凑热闹了?“他前几日还给我说,烨城王和萧朗,两个明明已经长了好几岁了,结果行事看着还是那么不靠谱,还笃定说,今日审讯的时候萧朗一定会去凑热闹,他怎么也去凑热闹了?”
沐漓走在路上,还在不停的碎碎念,对于这个男人,明明他还在说别人,结果没想到最后却是自己,很多时候想来都是啼笑皆非。“奴婢觉得反而这样挺好,陛下呢是一位好君主,平时对待我们这些下人也没什么架子,有如此亲民的一位帝王,是天元所有人的福分。”
珊瑚自从沐漓成为王妃后,就一直跟在沐漓身边,也对于这两位主子的行为处事十分了解,其实只要做的不是坏事,哪怕离经叛道一些,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他们也就选择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就好比逍遥王与长福郡主是一样的,虽然最开始迫于世俗的压力不论是谁都会选择不同意,逍遥王也去封地待了三年,但是三年之后陛下和娘娘反而对这件事逐渐改观了,便也不再管着这两个人,是以珊瑚跟在沐漓身边,经常能够听到诸如此类的话。“我只是看不惯他明明自己也想凑热闹,偏偏还不让别人凑热闹的性子不好,若非我久居深宫,昨儿个夜里不论如何我都要让他同意我今天去看热闹,结果他就是不让我去,说到时候可能会用刑太过血腥,他也不去,结果今天自己眼巴巴的去了,倒是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你上哪儿见过这种说话不算话的君王?”
珊瑚低头笑着不语,帝后感情数年如一日,这样也的确是好事。“那娘娘准备如何做?”
珊瑚想知道到如今,沐漓准备如何反击。“不让我去,那我就不去了,毕竟他们今天去的是刑部,审案子的也是他们,我要是去了,还有个外人在,恐怕明日就被他抓住把柄了。”
这个外人,自然是周玄卿苦心孤诣塞进去的护国公,其实那日看到奚允,沐漓也没想到,包括我后来知道连萧朗他们知道了都很惊讶,这样大的作死行为,如今让护国公丢了儿子,今日的举动就是为了告诉他,他的儿子就在周玄卿手中,目的也是为了不要让他轻举妄动。彼时,刑部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声音直直传出了大牢。周玄卿在最中间坐着,头都没有抬一下,今天唱的这出大戏,就是为了一旁的护国公,在他看到熟悉的面孔的那一刻,他的身子就一直僵硬着,包括到后面的用刑也是如此。“护国公多年不经历这些事情,没曾想今日也是一点儿都不胆怯,果然是武将之后,虽然没有经历过战场上的厮杀,但是还是我天元的好儿郎。”
周玄卿笑着,跟一旁的奚允聊着天,好似面前的血腥他都看不见,亦觉得压根儿就没这回事儿。“还得是护国公啊,臣这种上过战场的,看到这番场面,虽然面上还是没什么变化,但到底心里还是有些发怵的。”
萧朗其实看这些刑罚已经看的很习惯了,如今给这二十个刺客用的刑,都是刑部最残酷的刑罚,他如此说,也是为了提醒今天唱这出戏的目的。“瞧你那点儿出息,还是没有风里来雨里去过,想当年我被我那弟弟追杀,经历的东西看到的东西可比这些残酷多了,若是把你这刑部所有的刑罚全部过上一遍,他们还是不说实话,那你便把这些人交给我吧,我有的是法子让他们吐出来。”
宁城伯何尝看不清这三人是什么意思。“那又何必还要等呢?等把这些刑罚全部过上一遍,如果还有活着的,那就直接开始,这样不是更省事吗?”
宁城伯开始审讯就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如今加入进来,萧朗都意外得挑了挑眉。“宁城伯说这话我喜欢,咱们就这么干吧,不然的话一日危险未解除,皇后和太子的安康就多一份威胁,陛下以为如何?”
“朕又不是审讯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周玄卿意思他不管。“护国公?不知你意下如何?”
萧朗不死心接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