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伯将炸药交给我,我便交武安伯你这个朋友。”
奚儒也知道那东西是不可多得的,如果能够在自己手里握着,胜算会更大一些。“皇后就在你手中,你大可以让她给你现做呀?我若是去拿了还有旁人怀疑我,毕竟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惜命是最重要的。”
萧朗不为所动,他知道这奚儒打的什么主意,就是想让自己拿出所有特制的炸药,那样的话他们攻城就会更简单,而且在陛下手中也再没有能够跟他们与之匹敌的东西了。“我想过,若是让皇后做出炸药,不是没有可能,但是问题出就出在,若是我们手中有这东西,陛下手中也有这东西,那于我们而言,有跟没有也没什么两样,反而还会有更大的伤亡,我们练私兵多年,可不是就为了这么消耗的。”
萧朗面上不显,心里却知道,自己猜对了,他们果然打的是这个主意。“要让我把那特制的炸药偷偷拿出来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我不会交给你们法子,毕竟交给你们了,我可就彻底没有利用价值了,而且那东西没有专人看管,我要拿出来就得做出一模一样的障眼法,需要时间。”
“时间没有问题,那我就等,萧大人的好消息了。”
奚儒见萧朗这么轻松就答应了,自然心里高兴的很,但是今日要做的事,不单单是这一桩事,还有许多。“那萧大人,咱们不如再说说别的?”
萧朗依旧不着急,如今听着外面的烟火气,他就知道,看来今天晚上是要再好好商议一番了。“还有什么别的啊?护国公。”
萧朗露出了些许扫兴的神色,表现的对此事十分不耐烦,但是还是没有转身就走,毕竟今儿个自己就是来钓鱼的嘛,如今鱼是上钩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要把鱼抓回家了。“我希望,萧大人,能偷偷放出犬子。”
痴人说梦。萧朗就知道奚儒要说这个,估计前面说的所有话都是被特意交代过的,但是后面的这个要求,也忒没脑子了,奚允做下的可是要谋害皇后的罪,如今肯定被多人看管,那是那么简单能偷偷放出来的吗?“护国公,你让我拿出炸药,已经很为难我了,虽然有些事确实是难办,但是,还不至于把命豁出去,奚允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却被多人看管,不管是陛下的暗卫,还是先帝留下来的亲卫,都在暗中看管着奚允,我要是去偷偷将它放出来,那就是送死。”
奚允,萧朗知道,放肯定是不能放的,如今他作为自己跟护国公谈判的筹码,他日也会成为挟制护国公的关键一环,还想见这么一面,就让放人,简直是痴人说梦。“护国公,我是要找一个盟友,是要找一个让我萧家平步青云的人,不是要找一个让我去送死的人,毕竟我们萧家长房还没留下子嗣,兰陵萧氏,还要靠我发扬光大呢?”
真真儿是不知天高地厚。“我怎的发现护国公总想让我去行作死之事?若不想与萧朗结盟,那今日事今日毕,就此作罢,我们都当今日未曾见过,也未曾商议过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让我在萧家族谱上,留下最重要的一笔,而不是行作死之事,英年早逝。”
萧朗装作十分生气,一副不想再商议的样子,还想着起身就走,结果却被护国公一把拉住。“萧大人,是奚某思虑不周,您已经同意拿出炸药表忠心,我也只是担心儿子的安危,毕竟我们家就这么一个男丁,自然是要珍之重之,只不过是年龄太小,思虑还颇为不周全,这才出了被陛下抓了的事,日后也定当严加管教,只是犬子在牢中,要是我贸然起事,唯恐惹怒那周玄卿,届时再杀了我那犬子,如此不就得不偿失了吗,那我奚家,也要绝后了啊?”
萧朗自然知道奚儒担心的是什么,可是成大事者不往往都是不拘小节的吗?他如此珍视自己那个蠢货儿子,果然当爹的,也是个蠢的。“护国公,你糊涂啊,我们都能看出来,你还看不出来吗?你那儿子,你觉得如果为国为民而言,适合当日后的太子吗?”
这个问题。一下子就把奚儒问住了,自己的儿子自己能不知道是什么德行吗?萧朗的这个问题,着实是一针见血,如果日后立国,这个儿子绝对不适合当太子,也不能让国家长治久安。“所以啊,护国公的年纪还不算大,日后若是问鼎天下,后宫什么样儿的后妃没有啊?难不成就真指望这儿只有这一个儿子?陛下如今虽然病重,但是好歹也有两个义子,两个亲子,虽说后宫只有皇后一位,但是护国公你,就这么一个儿子,着实是不像样儿啊?难道护国公不知道,选太子选国本要选贤能者吗?”
“可是如今的太子,谁能看出贤能?”
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萧朗真是想把奚儒打一顿,这人怎么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护国公,你是否很是溺爱这个长子?”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的。”
奚儒并不觉得自己如此做有什么错处,所以萧朗这么问,他也就如实回答了。“那你可知?太子还在襁褓之中,不会走路时,就已经抱到乾坤殿听政了?而且每日学习的时间很长,压根儿就没有一点儿享乐的时候,若是将太子与奚允放在一起,指不定太子的学时都比奚允要好,这都是陛下亲自教导的结果,这样养大的孩子,难不成还指望他,日后不成才吗?”
萧朗一番话说完。让奚儒觉得确实是他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而且如今孩子大了,没有那么多办法能够再把他规劝回来。“所以老大养废了没有关系,只要国公爷能够起事成功,日后还愁没有儿子吗?虽然历朝历代不管是哪个国家都有立嫡立长的习俗,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这个人贤能,不然你看看恕王殿下,做了那么多年的太子,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
是了,恕王周玄珩,就是一个很好的前车之鉴,萧朗也是为了,不让他非逼着自己,将奚允带出来。“所以令郎的性命,我会想方设法保住,但是若要带出来,恐怕我与令郎都会死于非命。”
萧朗知道,这么说,奚儒定会明白自己的苦心的。